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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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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明总是来得特别早。

众人还在睡梦里,清明的天光就已经洒进了窗户。照进驿站的厅堂、客房,院子里的马厩,还有后院仆役惺忪的睡眼。

驿站的人们逐渐苏醒过来。

山间飘荡着薄薄的雾气,吹在人身上,使人心旷神怡,脾肺清爽。

厅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彼此打着招呼,不似昨晚放肆,但神色间已大有熟悉亲密之意。

杜开出现在大堂里,四下陡然一静。

眼见依旧是那般鼻孔里看人的模样,态度却和气下来。

“昨日多有抱歉,各位别见笑。”

众人皆是一愣,薛鳌率先道,“小事而已,不必介怀。”

“啊……是啊,哈哈,世子说得对。”通州统领忙顺口接话,“都是误会,误会。”

见自家主子表了态,薛家护卫和通州士兵也都应和着。

早饭过后,众人皆收拾行装启程赶路。车轮滚动咿呀作响。

进入通州第二日的行程再次开始。

行至一个陡坡处,马车颇有些吃力。

只听得“咯吱”一声,马车忽的往右一偏,蓦的不动了。

车夫阿雀见机快,身子当时就一歪,立马跳下车来。

“主上,您没事吧?”

其余人马皆停下来,回头探看。

薛鳌依旧那般懒洋洋,“无事,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阿雀敏捷的矮下身子,钻进车底查看。

“主上,车轴断了。”

阿雀直起身来禀告道。

薛鳌掀开车帘,皱了皱眉头,“能修好吗?”

阿雀抬手摸摸后脑勺,摇了摇头。

见薛鳌脸色转沉,便又道,“要是有镇子或是村寨,找个木工应该能行。”

通州统领见机插话道,“前方三十里处就有一个村子,不大,但是有个木老七,活做得还行。”

“三十里?不得走到天黑?”阿雀叫道。

“嘿嘿,”通州统领陪笑道,“通州山多,条件艰险,自然住得分散。”

薛鳌无奈,只得坐到轮椅上,阿雀命人在马车上栓上四五匹马,拖着马车前行。自己则推着薛鳌的轮椅,痴鱼亦在旁陪同。

可如是这般,速度无疑会被大大的拖慢了一半不止。

杜开言道,“这般走下去,不知要挨到什么时候。不是个办法。”

严天行亦深皱眉头,似在思索办法。

薛鳌挑眉看去,“听你的意思?有何高见?”

杜开转回脸去,阴阳怪气道,“我哪有什么高见给侯府世子爷啊。总不过,这么多人都要就一辆破马车吧。”

“你要先走?”薛鳌语气明显不悦起来。

杜开忙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意思。”

眼看双方又要再次擦枪走火,通州统领忙道,“我看能不能这样,世子爷和大队人马先行,这车就留人在后头慢慢拖,这样,晚些时候到,也不妨事,您看呢?”

薛鳌还未说话,严天行先开口,“我刚也想的这着,世子您看……”

薛鳌铁青着脸,转到一边。

阿雀大声代他言语,“我家主子行走不便,跟不上各位。”

“想先走的,各自行去吧!”

严天行刚要拒绝,却见杜开展颜笑道,“既然世子这般说了,我等也不在谦让了。毕竟任务在身,皇命为重。我等先行一步,在前方村寨处等候世子。”

说罢便一抽囚车马驾的屁股,那棕马一声长嘶,顿时将囚车拉出数步远,杜开也快步跟上,丁冠马林紧跟在后。

眼看囚车就要来到队伍前头。前头护卫的通州官兵自然明白这辆囚车是此行任务重中之重,自己身家性命所系,自然也快步跟上,将其拱卫当中。

通州统领不知如何是好,回头征求薛鳌意见。

只见薛鳌冷冷看着杜开所为,不发一言。

轮椅颠簸,实是前行蹒跚。

严天行见状,只得心一横,冲薛鳌拱手,“世子,既如此,那我便先护质子为重。在前方相候。”说罢也转身牵马快步追上囚车。

队伍渐渐分成了两截。雍州官兵护卫囚车渐行渐远,薛家护卫守着一轮椅,一马车咯吱咯吱在山间慢行。

杜开喜形于色,“太好了,终于甩开那讨人厌的家伙了。”

他一路上不停的抽打着马屁股,拉着囚车的马匹很快便现了疲态。

“换一匹马去拉车,反正马这不是多的是。”杜开吩咐着。

拉车的士兵应声着。

“快点!”杜开催促道,转头又叫几个士兵,“你们,过来帮忙推车。”

杜开看了看他,又扫了一眼周围的雍州官兵,大声说道,“都给我精神着点!”

“别以为你们和薛家的勾结我不知道。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人犯眉来眼去,小心我回去狠狠参你们一本!”

“杜开!”严天行厉声喝止。

“此事既然已经揭过,就不要再提了。”严天行说着狠狠用眼神警告杜开。

“只要大家尽心竭力,抓住这人犯的党羽,我等回京后,必为大家请功!”

饶是严天行极力鼓动,通州官兵只是表面附和,面上一笑便冷淡了下来。

在严天行不断的使眼色下,杜开终于开口缓和气氛,“呵呵,我刚开个玩笑,大家别当真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干爹是皇宫首领太监王公公,到时候还怕少了大家的好处不成。放心吧,绝不比薛家的少。”

通州统领干笑着应答几句,在所有人的默契下,此事就此揭过。

眼见得这招着实有效,转眼间就拉开了后面队伍大半里距离,杜开喜不自胜。转眼便忘了先头不快,笑意忍不住从他仅剩的一只眼睛、嘴角、微微抽动的脸部肌肉上溢出来。

“这下我看你还怎么管闲事。侯府世子,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杜大人此言何意啊?”肥鸡突然出声问道。

他肚子溜圆,脑袋溜圆,脖子胖得几乎同下巴连在了一起,杜开看他,只想到一个到处碍手碍脚,踢出去又滚回来的葫芦。

杜开得意忘形,一时不察,闻声转头有些意外,“肥鸡?你还在呐。”

肥鸡脸上挂着似乎永远不灭的笑容,“杜大人说哪里话,我自然在的。”

“你身为薛鳌贴身护卫?他在后面,你不去贴身保护?跟着我们干嘛。”

肥鸡“嘿嘿”一笑,“受命看管人质晏诗,我哪敢擅离职守。”

“噢。”

肥鸡继续追问道,“不知刚才杜大人所言,是……”

“刚才我哪有说什么,你听错了。”杜开随即转过身躯,又刻意挺直了脊背。

“噢。”肥鸡也识趣的收住了话头。

杜开看着明显不如之前强硬的肥鸡,心情更是百般畅快。

眼见着晏诗坐在囚车里,马匹拉得哼哧哼哧,行进既慢,她反倒还比众人都舒坦,杜开便立刻开口,“晏诗,你下来走!”

通州统领劝道,“这样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有我们几个,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几位大人的武功自然是深不可测,可是这,按律……”

“我说你……”杜开忍住已到嘴边的喝骂,放缓了语气,“我鱼龙卫抓的人,就按我鱼龙卫的规矩。”

“是。”

杜开转过头来,大手一挥,“把她锁在囚车后面,让她推着车走!”

“来人,去帮帮她。”

两个士兵打开囚笼,将晏诗从车上半拖半扶,弄了下来,杜开眉头不过一皱,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想到如今终于能为所欲为,心头渐渐得意起来。

晏诗刚一落地,他一马鞭就抽在了她的膝盖上。

晏诗吃痛,身子立刻跪了下去。

膝盖骨磕在滚圆的石头上发出的响声,听在杜开耳朵里宛如仙乐一般。

“我看这回还有谁来救你。哈哈,快给我爬起来。”

杜开说着,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抽在她撑地的手上,一道新鲜的血痕顿时出现。

两个士兵见状,立刻将她拉起,铁链一阵哗啦,系在囚车后面。

马车一空,拉车的马儿速度快了起来。薛鳌叫嚷着“大家跟上,再快点。”

说着又想接着一鞭,不料鞭梢被人抓在手里。

肥鸡掏出一截手帕递给晏诗,另只手抓着杜开的鞭梢,神情微冷,却依旧笑道:“杜大人,合适些吧。”

“哟呵,听你这语气,是在求我?”

要说除了晏诗,谁最让杜开记恨的无意是掏了他右眼,削了双臂皮肉的薛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生啖其肉。然那急不得,接下来,首当其中的,就是肥鸡这个肉中刺了。

因而眼见他难得放软姿态,杜开只觉浑身毛孔都张开,舒爽不已。

“你这是求人的姿态吗?”

肥鸡皱皱眉头,正欲斟酌。

杜开扯了扯手中马鞭,却纹丝不动,继而道,“你还想动手么?撒手!”

肥鸡没松,却道,“杜大人何必为难小的,鄙人不过是薛家世子爷身边的一只鸡,帮忙给晏姑娘照看着些饱暖,您何必动怒呢。”

“好啊,我现在既没冻着他,也没饿着他,你总该放手了吧。”

肥鸡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打也打不得。”

“这你就管不着了。”杜开说着,猛地使劲将马鞭一拉。

却没想,末梢还是好端端在肥鸡手里。自己反而差点失了重心,向前扑去。

“肥鸡!你真的要与我等撕破脸皮不成?”

肥鸡这下才连忙松了鞭子,连连甩了几下手掌,直呼道,“大人武功盖世,小的不及万一,这不,手都破了。您人娇肉贵,何必同一介女流之辈计较呢。让人知道,有损您的威名啊。”

“放屁!我就要打女人,怎样。我看谁敢编排我,皆可视为晏诗同党,也就是晏孤飞薛璧同党,按同罪论处!”

“肥鸡,你还要不要拦我?”

肥鸡终于笑不出来了,他转头求救似的去看严天行。

谁知严天行老早就将头转了过去,似乎一心警戒周围环境,以防有人突袭。

丁冠马林两个更没用,一个见他看来,目光忙瞟向别处。一个则干脆露出了看好戏的微笑。

肥鸡只得重复道,“适可而止,适可而止。毕竟,这缺医少药的,万一发了高热,伤口感染,死在半道……”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杜开见肥鸡逐渐让出了晏诗的身形,避到一旁,目光中的兴奋与狂喜几乎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

“啪……”杜开用尽全力狠狠的朝晏诗甩了一鞭。

晏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显然痛苦至极。她却不愿让杜开看见,紧咬牙关不吭一声。

“用力啊,没吃饭吗?早饭还是你表叔给你特意照顾的,就这点子气力?还不如一匹马呢。”

“既然吃了也没用,一会午饭你就别吃了。”

杜开随着口中极尽所能的侮辱,和手下时不时的鞭打,只觉这是雍州之行最为欢畅的时刻,尤其是肥鸡不断挥舞着的手臂徒劳阻止,更是为他这欢畅加上了点辣子,直教人从灵魂深处都舒爽了起来。

“等等!”

肥鸡终于忍无可忍的再次拦在晏诗面前。

“不能再打了,饭也要按时按量提供。”

“我若不答应呢?”

“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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