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假如刚才杨永直接答应让张富强八折收购所有的零钱，张富强真的要傻眼，因为他手里没有一百万的现金。

目前为止，除去新生产线必须的资金，他手里只剩下了十万块。

这十万块钱还包括了，几天来音像店和街头销售的回笼资金，可以说再多一分张富强都拿不出来了。

也幸好杨永接受了第二个条件，每天提供十万块的零钱进行兑换，张富强也不用拿出现金来收购，等他换出去之后再结账即可。

达成协议签了合同后，两人走在街上，辛焱开始小声唠叨，“强子，你一开始就要二十万折扣，人家肯定不能答应啊，还不如开始就直接说五个点的手续费呢，让人家觉得你实在点！”

看来这家伙不了解，顾客心理学中的让步原则，当你提出一个对方无法接受的提议被拒绝后，立刻让步提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提议，成功的概率要提高六倍。

张富强哈哈大笑起来，“要是我一上来就说五个点，他也不会接受，这就是人的心理，都想讨价还价，认为只有降价之后才合算，所以我一开始故意出个高价，然后变幻条件和价格，他就能接受了！”

辛焱只是有点二，但是智商不低，拙嘴笨舌的给人一种可信赖的憨厚感，这种人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要不然当初他也拿不下上百万的业务。

一听这话，辛焱顿时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那，我是不是可以试试，用这种办法，去和别的单位谈业务，那一年光提成就杠杠的呀！”

这家伙竟然看到了商机，张富强拍着他肩膀，笑道“走，吃饭去，边吃边聊！”

辛焱连连点头，晃着手里的黑皮本，哗啦啦响，“中午我请，我请......”

张富强直捂脸......

城顶儿下面，喝二两小馆。

“赵哥，今儿老爷子还没来吗，我已经急不可耐了，哈哈，中午麻烦你给随便弄几个菜，我们哥们喝点！”

最近手头的事，基本上都落实了，下午没事，张富强一身轻松，决定喝点，顺便和辛焱聊聊他的打算，毕竟零钱兑换业务，辛焱是不可或缺的主角。

“咳，老爷子这几天着迷，搞什么复原红楼宴，哎，根本没空来，得嘞，今儿我做几个拿手的，陪哥俩喝几杯，酒算我的哈，别挣......”

胖厨子赵鹏程，说完跑到后厨去准备，他媳妇笑呵呵的给他们到上茶水。

“多来点肉！”辛焱冲着他背影喊道。

趁着菜没上齐，张富强轻轻吹着茶杯上的水汽，说道：“缺心眼，知道这些零钱意味着什么吗？”

辛焱一愣，没想到张富强会问这种问题，揉着脸上的肥肉说道。

“零钱在我别人哪里是个麻烦，可是到了你手里成了可以赚钱的东西，我觉得任何东西，在不同的角度看，都不一样，强子，你，你太聪明了，就像是那天，在公交车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些人拿着钱，装没事人一样，要不是你......”

“别说那些没用的！”张富强把茶杯往桌上一顿。

“你够胖了，还吃肉，减减肥对你没坏处，我告诉你，零钱这东西的出现是为了加速货币的流通，假如没有零钱，都是整票，人们买东西，商人卖东西，每次交易必须要大批量的才行，零售业就受到了阻碍。

但是光有小票，没有整票又不行，你也看到了公交车公司和你们公司的麻烦，所以说假如有了一种能替代现金的东西势在必行，但是目前的科技条件又办不到，所以需要”

张富强还没有脑残到，给他解释将来才会出现的线上线下支付，和区块链电子货币。

当下可以说最科学的方法就是跟着西方学，使用信用卡作为消费结算的工具。

可是这有面临一个问题，目前网络还没发展起来。各大银行和商户之间更没有直接的联网。

现在有没有信用卡了？答案是有的，只可惜非常难以使用。

正因为没有联网，所以当前用的都是单机版的pos机。

假如客户刷卡，必须用无碳复写的三联单子，和信用卡一起，放在pos机上，将信用卡上的号码印在单子上，然后客人亲笔签名，这样才能完成付款。

假如这个对方是失信客户，也没法当场发现，只有等一个月后，和银行对账完结，才能知道。

而这笔钱，银行却没有义务去负责，而是让商户自行解决。

有的银行专门印制一种黑名单，每个月的失信用户都编在上面，然后发给每一家商户一本黑名单，每月更新一次。

有客人刷卡消费的时候，收银人员要拿出黑名单来查找一遍之后，没有对方名字的时候，才敢刷卡消费。

所以说那时候刷卡非常麻烦，不是大额消费，没人会刷卡，太大的额度商家又不敢给客人刷卡，特别尴尬。

信用卡在那个时代，简直就是鸡肋中的鸡肋。这种情况直到九七年，开始全面发展互联网之后，才得到解决。

等张富强简单介绍完了，目前的金融状况后，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看着辛焱，想看看这家伙，究竟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与否。

辛焱眨巴半天眼睛，忽然说道：“一边的零钱用不掉，一边又缺少零钱，强子你做的事就是互通有无呗，让他们之间的零钱流动起来，然后从中间赚五个点的手续费，这，这太麻烦了吧，得需要很多人在外面跑才行啊，好像是也赚不到多少钱！”

这家伙果真说中了重点，这件事做起来，必然会用到大量的人员。

雇佣人员，自然会产生费用。他们收取五个点的手续费看着不少，可是除去人员工资和一些费用之后根本赚不到几个。

张富强笑道：“两个点，两个点足以，我只要百分之二的利润就可以了，剩下的都是人员的开支，因为你没算出来这个量有多么大，每天江城市的公交公司至少能收回几十万的零钱，我至少能赚一万块，每天一万啊，每月就是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