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照纵横天南界几百年,从来都是有话当场说,有仇当场报。
当然,因为这张嘴,也没少挨过毒打。
自从创立了符宗之后,更是自立自强。
遇到困难,从来都是她站在前面。
而现在,居然有人替她出头了。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反正还不赖。
此时,跪在地上的人,轻轻动了动眼皮,终于睁开眼睛。
“时师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不必这样嘲讽我。”
杜诗诗的眼神悲悯,气质也自带一股子慈悲为怀的味道。
说她是佛家人,大概也有人信的。
“嘁,没劲。”
“你这样眼巴巴地求药,人家宋笙还不一定感激你呢。”
“说不准,哪天魔族攻打过来了。”
时宴被她那副救苦救难的模样刺激到了,干脆留下两句赌气话,又拉着江晚照走了。
“走了,师妹,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没人会想到,时宴竟是一语成谶了。
这是后话了。
时宴带着江晚照,从山门处一路往里面走。
跨过那座像是被劈开的山门,往里面走是一片空地。
站在上方看,视野无比开阔。
空地上面,全是修炼的弟子们。
有练剑的,也有对打的,更多的是在树下诵读书籍。
“师妹看,那边那座最大的山峰,就是主峰了。”
“掌门所在之处。”
江晚照往那边看过去,只见一座海拔极高的山峰,上面微微泛着点紫光。
这是每个宗门的特色,主峰必定与其他山峰区分开来。
“还不错。”
江晚照的反应平平。
毕竟从前,在天南界见的宗门多了。
已经是波澜不惊。
“再看那边,是铸剑峰,我们的小师叔就是那里的人。”
“小师叔?就是昨天把我带回来的那个?”
提到楚辞,江晚照眼中闪过一阵光芒。
这个男人可不简单。
居然能一眼看出她会画符。
他自己还是一个剑修。
时宴兴奋不已,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是他。小师叔名为楚辞,他可是我们宗门的骄傲啊。”
随后江晚照就被迫听了一堆,关于楚辞的事迹。
什么天生剑骨,凭借一己之力,将逍遥宗的排名拉高了几个维度。
原本逍遥宗在整个修仙界的名气,还只是中上。
楚辞在修仙者的天榜上,一下就挤进了前十。
“天榜?”
江晚照有些懵逼,这是个什么东西?
时宴见她不太明白,随即又开始解释起来。
“天榜呀,就是星原界所有三百岁以下,一百岁以上的修士综合实力排名。”
“一百岁以下,就叫青榜。”
“排名越前,在宗门、联盟、秘境之类的获得的资源越多。”
这似乎,跟江晚照以前待过的天南界不太一样。
那里没有这种排名。
大家都是靠打架出名。
今天你揍了他,明天又被人揍。
一传十,十传百。
自然就出名了。
随后,时宴又带着江晚照去了演武场、任务堂、饭堂之类的基本地方。
逛了一圈下来,江晚照也基本对逍遥宗了解得差不多了。
“嘿嘿嘿,最后去见见我们真正的大师兄。”
江晚照一直以为是张道秋,直到夜茶的那张清纯脸出现在眼前。
“喏,这个就是我们福禄峰的大师兄啦。”
夜茶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站在风中,被吹得衣袂飘摇。
不同于昨天看到的那样温和,现在的他绷着一张脸,严肃得紧。
“咦?他在干嘛?”
时宴有些懵逼地看着夜茶的动作,不是很明白。
夜茶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双手举在空中摇来摇去。
面前则是一串纸片裁成的小纸人。
那些小纸人随着他手上的姿势,一点点地滑动。
“他在炼制符人。”
江晚照轻声说道。
这是符师特有的技能。
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在符纸上注入自己的神魂。
加上灵力,就可以让纸片人活起来。
小纸人水浇不坏,火烧不毁。
必要时可以帮助自己,完成一些特殊任务。
这项技能,至少需要符师达到玄阶。
看来夜茶的实力也不错。
至少,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差。
在那排小纸人里面,有一个似乎失去了控制。
它从队伍里跑了出来,径直往江晚照和时宴这边飘来。
江晚照随手一抓,那小纸人就到了手里。
它似乎有些不满,整合身体都在不停地扭着。
加上两个拳头,在空中挥舞着,像是抗议一般。
若是它有嘴,可能就差骂骂咧咧地说。
“放开我,不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
江晚照似乎能看懂它的动作一样,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它的小短手。
“嗯?还骂我?”
时宴站在边上,有些懵逼。
“你怎么知道它在骂你?”
那边聚精会神的夜茶,也终于停了下来。
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师妹,你们来了。”
“哼,大师兄,你又女装骗人了!”
时宴气鼓鼓的,腮边的两块肉越加明显,显得非常可爱。
江晚照抬眉,看向夜茶。
“大、师、兄?”
夜茶回看她,不知为何,有种被宗门长辈盯着的错觉。
主要还是江晚照那双细长的眼睛,太有威慑力了。
不笑的时候,像是被雾蒙住的青山一样,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呵呵一笑,默默后退一步。
“那个,师妹,你听我说。”
江晚照歪头,看着手里的小纸人笑了一下。
“大师兄原来是异装癖啊,可昨晚还告诉我,你是师姐哎。”
“那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呢?”
夜茶心里突然就打起鼓来,觉得她这个笑容非常可怕。
“我,是故意不小心的。”
江晚照也不接话,只是默默弹了一下手里小纸人的额头。
并且注入了一点灵力,那纸人胸口处就忽然鼓起了两个包。
看上去,就像有了一对圆润饱满的胸似的。
“师兄,你你你!”
时宴指着夜茶胸前,惊得话都不会说了。
夜茶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竟然跟着起了两个包。
“你真的变女人了,大师兄!”
日头高升,阳光照在夜茶那张清纯的脸上,却照不开他心里的阴霾。
“师妹。”
夜茶无奈地喊了声。
“哎,师兄,喊我没用啊。”
时宴满脸笑容,幸灾乐祸那是一点都不掩饰。
哈哈哈哈,笑死了。
活该啊,大师兄。
谁让他平常老扮成女修出去,戏弄女孩子的。
夜茶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一时之间,目光不知道是放在自己胸前那对大球上,还是那两个便宜师妹身上好。
夜茶:家人们,谁懂啊,收了个师妹自己换了一个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