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默默地离开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战场。
真是太可怕了。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师妹,居然有这般本领。
瞬间制裁十几号人。
以后福禄峰,恐怕也不是好惹的了。
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居然传音给不远处的掌门萧策,试图让他来主持公道。
“掌门,不过是一场误会,江师妹做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江师妹这般招摇,恐怕会给福禄峰带来祸患。”
“莫慌,有话好好说。”
就在众人对峙时,掌门萧策终于过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刚才与那凤凰相斗,损伤了元气。
但神色丝毫没有波动,仿佛这场无妄之灾,并没有让他动怒。
萧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宗门内,找不到凤凰蛋,那就得请大能出山了。
总不能因为,一只凤凰,毁了逍遥宗的百年基业吧。
好在令他欣慰的是,楚辞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那颗蛋。
刚才的一切,萧策也看在眼里。
这本就不是江晚照的错。
想到这里,萧策眼神一暗。
罪魁祸首竟是自己的徒弟。
江晚照和时宴,看到掌门过来也丝毫不慌。
掌门又怎样,若是行事不公,这个宗门也迟早会完蛋。
“掌门师伯,你可不能偏心啊。”
时宴看起来比江晚照还要放松。
萧策与何帆的关系要好,自然也对时宴这些弟子不错。
这也是时宴修为不高,但是敢在宗门横着走的原因。
萧策颔首,冲着江晚照肯定道。
“楚辞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
“这次你功不可没。”
说着,萧策一抚掌,手中出现一件银色软甲。
在阳光下闪着光芒,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天丝甲,可抵御神级以下兵器的攻击,保护身体重要部位。”
天丝甲出现的一瞬间,全场哗然。
“天丝甲,不是掌门年轻时,去秘境带出来的防御宝物吗?”
“听说他座下好几个弟子,都求过这玩意儿,掌门都没给呢。”
“江晚照这次的确有功,但这奖励有些超纲,也许掌门是带了期许的。”
江晚照微微抬眸,喜笑颜开地接过来。
“长者赐,不可辞。”
“既然掌门师伯这么客气,那晚照就谢过啦。”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哼,算这个掌门识相。
这都是她应得的。
不然,下次宗门遇险,谁还敢上去卖命啊。
萧策一抬头,就看到了山门上面挂着的十几号弟子。
他们还在哭喊着,有些已经没有了力气,但仍然默默挣扎。
“这,都是你干的?”
萧策看了一眼江晚照,眼神有些深沉。
时宴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师伯,是他们有错在先。”
江晚照挥开时宴,坦然面对。
“就是我干的。”
其余弟子都屏气凝神,等着萧策处罚江晚照。
毕竟,一个刚入门三个月的小小弟子,如此放浪形骸,为免有些不好。
熟料,萧策竟是露出了笑容,夸赞道。
“不错,看来你在符术上,确实很有天赋。”
说着,萧策就带着期许叮嘱,“好好修行,万不可成为伤仲永。”
说罢,一挥袖,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剩下一群懵逼的弟子们。
什么?掌门就这样走了?
他不管管江晚照?
还有那些被吊着的弟子,叫声好惨呀!
时宴微微一笑,颇有些嚣张气焰。
“看好了,以后乱说话,是会受到惩罚的。”
留下了的弟子里面,也不是没有修为高的。
他们完全有能力可以把那些人救下来。
可,连掌门都默认的事情。
他们若是插手,是否多余了?
就在众人犹豫的档口。
有人先行离开了。
时宴懒得跟他们说这些,江晚照拉着就往那些,刚刚被火烧过的山峰上跑。
“师姐,你带我去干什么?”
那些山,被火烧过之后,光秃秃的一片,有的只是些草木灰之类的东西。
一些灵智未开的野兽,没来得及跑,被烤成肉干。
一股奇异的肉香,弥散在空气中。
“有好东西。”
时宴带着江晚照上去,在烧焦的荆棘丛上面,仔细寻找着什么。
忽地,她指着一条黄乎乎,看起来肉嘟嘟的虫子,惊呼。
“嘿,我就说,真的有吧!”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根小竹条,将那虫子撩起。
举到江晚照面前,兴致勃勃,两眼放光。
“看!这个叫荆棘虫,烤熟之后,很好吃的!”
江晚照: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她默默后退一步,远离那条烤焦的虫子。
摇头道,“我不吃。”
时宴兴奋得不行,走近一步,试图将虫子放到江晚照嘴边。
“哎哟,试试嘛,师妹。”
“以前我在人间,遇到灾荒之年没有吃的,就只能去野外找。”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
“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美食了。”
江晚照进入逍遥宗三个月,与时宴和夜茶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
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过自己的来历。
这还是时宴,第一次对她说起。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原来时宴也是凡人入道。
在这个符术之道艰难的小世界,时宴能觉醒天赋,确实不易。
“路边经常有饿死的人,我也是饿晕了倒在路边,被师傅捡回来的。”
她笑容灿烂,丝毫不认为这场灾难带给她无尽的痛苦。
反倒像是,苦难中艰难挣扎出来的花一样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