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热切了,几乎没有给他拒绝的意思。
“容城!你快点呀!”前面的姑娘一身简单的麻衣,却仍旧不掩如玉一般的肤色,她的声音脆铃一般荡在山林中。
宛若其中的精魅。
容城还是陪着顾昭昭来了山林,他不知道顾昭昭到底想做什么,还是看着一点比较好,万一出了什么事,自个儿想知道的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
容城想喊出来。
可当初被自个儿说话吓到过的人不计其数,他怕顾昭昭也被吓哭还要自己哄。
容城的眸色闪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抿唇不语。
顾昭昭却完全没管这么多,一门心思全放在了发财的道路。
不过很可惜,她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好不容易看见一直兔子,想着今天还可以加顿兔肉。
结果一晃眼,兔子竟然跑掉了!
顾昭昭一阵气闷,看着容城也不顺眼起来,她娇娇道:“你就不能拦一下吗?就那么让兔子直接跑了?!”
容城不言。
小丫头聒噪极了,他的注意力都被分散,未曾放在兔子上,又怎会出手拦这一下?
容城的眼睛四处看了几圈,然后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草木上,下一秒伸手一捏,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顾昭昭。
“这是什么?”顾昭昭好奇,懵懵懂懂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接。
然后一样轻轻的、带着点尖尖硬硬触角的东西落在了她手上。
她看去,手上赫然是一只青黑色的、指甲般大小的昆虫!
“啊!”
顾昭昭的尖叫声几乎要响彻整个山林,惊起了大片飞鸟。
她脸色近乎惨白地将手上的物什甩开,一双眼睛铜铃一般瞪向了面前的少年,娇喝道:“你做什么?!”
容城不明白顾昭昭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九香虫,值钱。”
可做药材,还可高价卖给酒楼,值不少银子。
不是顾昭昭怪他放走了兔子吗?多找几只这个刚刚好可以做为补偿。
容城又看见了几只,眼疾手快地抓住然后一把放给顾昭昭,认真对顾昭昭说:“这次别让它们跑了。”
“混.蛋!”
顾昭昭几乎是尖叫着甩开虫子,往容城那边贴:“你故意的是不是?!”
容城看着顾昭昭,一双眸子的眼尾因为惊恐染上了绯红,脸添上了几分稠艶多情。
似乎有点好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容城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顾昭昭当然也听见了,她咽下自己的惊恐,悄悄地和容城往方向来处探去。
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旁,竟然有一只小野猪。
小野猪吃吭哧坑地吃着草木,丝毫没有发现看过来的两人。
顾昭昭的口水当时就要下来。
“你觉得我可以拿下那一头小猪吗?”顾昭昭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
容城看了一眼顾昭昭,又看了一眼小猪,沉默了一下建议:“母猪怕是在这附近,咱们做一个捕小猪的陷阱吧,这样更安全一点。”
顾昭昭想想也是。
可她不会做捕野猪的陷阱,只能眼巴巴地看向了容城。
“捕猪笼做起来太麻烦了,咱们做一个野猪套脚陷阱。”容城看了看天色,然后对顾昭昭这样说。
顾昭昭点了点脑袋。
容城在一旁拿铲子铲了几个圆洞,顾昭昭按照容城的指示给他打下手,做一些陷阱需要的其他东西。
容城最后再给陷阱盖上了叶子做掩护。
“让我来撒诱饵!”顾昭昭说着将手上攒着的玉米粒到处撒了一些。
不过,万一没捕到就亏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顾昭昭狠着心又多撒了一些。
下山的途中并不怎么好过,因为顾棉又在山脚处跳出来。
顾棉受了脸上的伤,又被村子里面的人议论纷纷,整个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气又得不到发泄,心里愈加恨起顾昭昭来。
凭什么啥好处都顾昭昭得到?!
凭什么就她要被议论纷纷?!顾昭昭那一张狐狸媚子的脸怎么不像和那乞丐有一腿?!
一路上听见顾昭昭竟然和小乞丐来到了山林里,顾棉心里想着这下肯定能抓到个现成的!
没成想,两人已经下来了!
“顾昭昭!你们去小树林里做什么?!被我看见了吧?!也真的不知羞!亏大家还以为你是个干净的丫头片子!你又比我好到哪去!”顾棉扯了扯嘴角,叫了起来。
又看见了容城,顾棉心想,容城肯定比顾昭昭好欺负,又对着容城道:“你自己知道她身子还干不干净!也不知道和多少男的滚过草地!婶婶收养你是白收养了!谁知道还赔了个闺女!”
她看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觉得容城面容如冰,仿佛下一秒就会掐向她的脖子。
顾棉咽了咽口水,荣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欺负,而一旁的顾昭昭,同样怒容看着她,她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顾棉,你知不知耻?”顾昭昭道,“你就会这点本事吗?一而再再而三像个跳梁小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还是觉得我在诈你?”
“咱俩的事,不要扯到他人,打开窗户说亮话,我看见下水是你推的!不告诉大家不是我没有证据,而是我怕爹娘为我拼命受伤,给你几分脸色你还真把自个儿当个东西?!”顾昭昭扯了下嘴角,冷声呛着道。
顾棉脸色发白,眼神飘忽。
一旁看戏的容城这下还真有些欣赏顾昭昭了,会懂得取舍,让一口气而不让亲人受伤,也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可以做到。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出来迎两人的顾母一脸忧色。
顾昭昭探头探脑没有看见顾父,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问顾母:“爹爹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顾母勉强维持的镇定被女儿这么一问差点崩了,可她还是道:“你爹爹今天和大伯在田里起了冲突,腿的骨头折了,现在在床上休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