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了一碗粥后,宇文蕙发现翠萝在一旁欲言又止,不知所措。
“有什么话就讲,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宇文蕙轻飘飘一句话,却把翠萝无比慌乱。
“殿下……可是对大隋的七殿下有意?”她这几日守着宇文蕙,看见宇文蕙身上的红痕斑斑,自然明白二人发生了什么,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那七殿下成为王储的机会很高,如果能够攀上他……何况大施现下……”
宇文蕙重重放下了手中的碗,翠萝的话戛然而止。
“你出去吧,我累了。”宇文蕙淡淡说了句,就继续躺在床上。
从进谷到现在几天一晃而过,谷中发生的事情,宇文蕙虽没有历历在目,可是自己与司徒修云雨时,他的情动,自己的欢愉似乎刻在脑海中。
想起翠萝之前的话,她这世宁死也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辗转于男人身侧,出卖身体。
烦躁间,宇文蕙一扯被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牵动身体时,异样的酸痛,让宇文蕙不由红了脸。
吱呀一声,门又被开,宇文蕙刚准备开口,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当为自己知道来人是谁感到莫名的恼羞嗔怒后时,来人已经开口。
“刚醒了,怎么不好好吃饭?”
宇文蕙屏息不说话,装睡。
一声轻叹,“身体还不舒服吗?还是在怨恨我?”
“蕙儿怕是后悔此行了。”
房间安静片刻后,来人的气息淡了,宇文蕙掀开被子露出脸来。心中情愫如乱麻般,还未整理好时。翠萝这方又急匆匆进来了。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权大人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宇文蕙坐起身来,“可是查出是谁下的手?”
“其他奴婢不知,传信的人就交代了权大人失踪的事情。”
宇文蕙无力的靠在床头,权律的失踪来的突然,魏耀光?司徒茂?她现在脑子里可真所谓一片混沌了。
“通知朴先生,下午启程回去。”
“是。”翠萝领命后退下,她感觉宇文蕙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越来越厉害,以后怕是,想想刚才听到那七殿下的叹气声,她也只能默默祝他好运了。
风尘仆仆连着几天骑马赶路后,宇文蕙几人到了大施边界。
“几位,多谢一路护送,请回吧。”宇文蕙朝身后一路保护着的四名护卫拱拱手。
她的几个侍卫在遇到魏耀光的时候,怕是全军覆没了,她知道这四人是司徒修有意留下的。
四人没作声,拱拱手回礼,调转马头,片刻便消失在边界处。
“哎。”一旁的朴尹胥叹气,“我看这七殿下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宇文蕙抿嘴,没有说话,扬鞭一会,朝京城方向驶去。
朴尹胥摇摇头,也跟上了脚步。不管怎样,他既是躲过了祸患,跟在宇文蕙身边做个清闲的医者,也是极好的。
勤政殿。
梁公公走近宇文鸣低声说道:“陛下,太女殿下回来了。”
“到哪里了?”听见宇文蕙归来,宇文鸣激动的问道。
梁公公看见宇文鸣的神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大施真的要换主了吗?
“回陛下,进城门了,刚传来消息。”
“好,知道了。”宇文鸣说着,看梁公公差异的神色,想来怕是自己刚失态,稍作收敛,“传下去,就去凤仁宫吧,为太女接风洗尘。”
“是,陛下。”
最近一个月,后宫的气氛低沉,众人都知道太女自打从外回来之后,便得了怪病,见不了风,在锦阳宫中深入简出。
锦阳宫。
“朴先生,蕙儿她今天怎么样了?”站在塌边的闻人羽眉头紧蹙,轻声问道。
叹口气,朴尹胥摇摇头,“太女殿下忧虑过重,自己不愿醒来。”
“哎,我倒宁愿她这样躺着,也好过醒着折腾。”闻人羽拿着手帕轻擦眼泪。
一个月前,宇文蕙匆匆回宫后,推了宇文鸣为她准备的洗尘宴,匆匆去了秦风的墓地。
秦风由于护驾有功,加上生前军功累累,被追封为护国忠勇侯风光下葬。
不过这一切宇文蕙并不知,当她发现秦风原本封死的棺中空无一物时,一切功名利禄皆已成浮云。
“秦风呢?”宇文蕙质问后面跟随的侍卫,眼中狠厉让人不禁侧目。
“属下……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
自百花园的巨变、权律的消失、到尔雅国后经历的一切,宇文蕙心中的怒气似乎暴涨到了一定程度。眼前空空如也的棺材似乎成了导火索,宇文蕙怒火丛生挥鞭将棺木鞭挞的惨不忍睹,声嘶力竭后当即倒地不醒。
几个侍卫匆匆将宇文蕙抬回宫中,赶巧朴尹胥正拜见宇文鸣,消息传来,宇文鸣夫妇及朴尹胥便急匆匆的赶往了锦阳宫。
“蕙儿身体如何了?”一旁紧抓锦帕的闻人羽问道。
朴尹胥闭眼片刻才回:“陛下,娘娘切勿担心,太女只是一路奔波,过度劳累导致体虚无力,待鄙人开上几服药养上一段时间就无碍了。”
宇文鸣和闻人羽闻言相视,松了口气,自从大施经历那一番,宇文鸣明确的感到了自己力不从心,这大施的希望就落在了他唯一的女儿身上。
“朴先生医术造诣之高,这次重返大施,可愿意在医药司任职?”出了锦阳宫,宇文鸣问跟在身后的朴先生。
“不瞒陛下,太女殿下对鄙人有知遇再造之恩,鄙人不求功名利禄,只求一安身之所为殿下尽犬马之劳。”
宇文鸣点点头,这个朴先生虽不是大施之人,可是医术高明,又对自己的女儿衷心,是个可造之材。
后来医药司有头有脸的人都知晓了,太女殿下身旁有一个医术高明的朴先生,陛下没有封他一官半职,却对他信赖尊敬有加,至此无论太监宫女们还是高官掌事们见了他,也会恭敬地喊一声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