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蕙忍者钻心的疼痛,咬住下唇,巨大的屈辱让她忍不红了眼。
然而这种看宇文蕙状况百出的乐子事,几位闲得慌的女人可谓是日日造访。
宇文蕙再次怀孕,身体本就虚弱,加上整日的惊扰和忍辱负重,终是有一天,几位女人再日常嘲讽的宇文蕙的时候。
宇文蕙的脸色愈发苍白,不一会弄弄的血腥味儿传了出来。
众人看着逐渐透出血迹的被子,都慌了神。饶是她们嘴上再恶劣,却是没有动手伤人的胆量,看着闯出祸事,纷纷作鸟兽散。
婢女进来的时候,看见即将一命呜呼的宇文蕙,吓得魂都掉了,连滚带爬的去寻长。
权律听道消息慌了心神,连忙飞奔过来,就直直看见已经宇文蕙煞白如纸的脸,二嘴角也慢慢溢出一丝鲜血。
“邬华还没有到?”权律少有的发火。
“奴婢,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女婢慌乱低着头不敢看他。
权律眼睛一眯,“说,这几天发生了何事?”
“奴婢,奴婢……”
没待婢女说个明白,邬华已经赶了鼓励啊。
他快速的听脉,后又翻了宇文蕙的眼皮,查看她的嘴,然后掀开被子。
顿时血腥味掺杂着尿骚味和霉味而来。权律看见宇文蕙身下的床单已经发黄发霉,他猛地看向女婢,“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女婢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族长,她已经流产了,看床单这个情况,下|体也已经感染有炎症了,需要用药清洗,只是……”
“只是什么?”权律问。
“刚我看她的舌头已经咬出血,怕是没有活着的意愿了。”邬华摇头叹息,医者父母心,虽他不能反抗权力,但是也不能忍心看着这条人命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流逝。
“说,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如实招来,不然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权律发狠。
女婢哭哭啼啼将这几天几位长老家的女儿日日来访的事情全盘托出。
权律狠狠握紧拳头,将宇文蕙小心翼翼抱起来,直接走到自己的房内。
邬华紧跟着他,虽然他不信岛上的风言风语,但是看着族长对宇文蕙的紧张程度,他也能猜到一二。
邬华将宇文蕙的口腔稍作清理之后,上了上好的药之后,给她放了一片人参薄片吊命。
权律另外让两位女婢进去将宇文蕙周身清理干净,他站在门外,深深思虑,他虽不愿迎娶邬丽,可族众大部分人以邬麦为首,为今之计,他无法带公主逃出,只能迎娶邬丽,接受族中权利,保护公主。
权律待婢女将宇文蕙清理干净好,他看见穿着干净中衣的宇文蕙,瘦了整整一大圈,他猛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是他为了保护公主暂时远离,但是他低估了这人心的险恶。
当晚,他去寻前族长,说自己同意迎娶邬丽。
前族长如今已经百岁有余,靠在低矮的躺椅上晃动着,听到权律的话欣慰不已。
“孩子,你终于学着长大了。”权律和前族长对视一眼,前族长长而深邃的眼里,似乎看透了世间种种,犹如深井,洞察一切。
权律眼睛一热,连忙别过头。
“你还年轻,想要坐稳族长职位,必有取舍。”前族长从衣袖里拿出一枚戒指。
“这是历届族长势力的象征,他们的聂家的死士,只有一个主人,就是戒指的主人。”
权律颤抖的接过这个戒指,朴素无华,只是用手摸索会发现戒指上有字样,他低头一眼,写着一个聂字。
“去吧,孩子,我不会看错人,你终将会带领聂家走向辉煌。”
前族长的话断断续续,后面就自己安静的睡着了。
权律用力握紧戒指,他知道,这个势力若前族长不透露他也是不知的,如今他将这个戒指给了他,便是将自己放在危险之境。
他只能派人将前族长好好保护,权律拿着戒指沉默走出了前族长的屋子。
果真晚上,就有死士前来拜见新主。
聂家死士共一十二位,均为隐士,按照十二地支命名分别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权律派一人去照应前族长,两人去看护宇文蕙,五人去打探族中长老的消息,五人去外界打听消息。
众人听命,空气中一阵摩擦声后就不见了身影。
宇文蕙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白茫茫的地方,看不清前面的路,忽然一阵清脆的幼儿啼哭声,指引她突破重重迷雾。
宇文蕙看见一个小男孩趴在地上,看见她之后便爬过来要她抱。婴儿趴在她的怀里,亲了亲她,“娘,娘。”
宇文蕙轻轻晃着小宝贝,“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娘?”
“清河拿自己命换娘请一条命,娘亲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清河会难过的。”
清河?
宇文蕙感觉到一阵眩晕,然后手里的婴儿没有了,睁开眼便看见蓝色的帐顶。
“姑娘,您终于醒了。”一旁侍奉的女婢欢快的说话。
她拿过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给宇文蕙加了一个靠枕,轻轻扶她起来喝水。
“这是哪?”看见已经变换的周围环境,宇文蕙嘶哑着嗓音问她。
“姑娘不必担心,这是族长的房间,没有他的命令,旁人是不能进来的。”
宇文蕙喝完水后,嗓子舒服些许,然后脑海中,又窜出梦中小婴儿糯糯的声音,他说他叫清河。
她怀着清雅的时候,司徒修就给孩子取名字,男孩叫清河,女孩叫清雅。
她眼泪无声的簌簌留下,心痛不已,那个孩子说了,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自己。
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和小生命的感应已经不见。
清河,清河,娘亲对不起你。
宇文蕙泪流满面,悲痛不已。
而远在大安的司徒修也是一阵心悸,他睁开双眼,回忆着刚才的梦境,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娃喊他爹,然后和他悲伤告别了。
司徒修望着还没有大亮的天空,晨曦的微光照在他憔悴又沧桑的脸上,放佛一夜之间他就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