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上可是写的明白清楚,他们抵赖不了,只是这个该死的账本究竟怎么来的?
是了,他们年轻的族长刚说了,账本是从邬丽的闺房搜出来的,至于邬丽的德行,他们心知肚明,自不会与这几件事情有牵连,是邬麦为了避人耳目放在邬丽房里的可能性极大。
至于邬麦为何有账本这个玩意,他们心头一凛,当年他们为了利益,当邬麦的贼船,他为了提防他们,特意留了一手也未可知。
其中一个长老名叫邬卓,看见今天这个情势,他想起来昨晚悄无声息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子,顿时明白了他被吩咐见机行事的意义所在。
“族长,邬卓有事坦白!”邬卓甚至带着昨晚的惊惶,哭喊出声。
屋内的权律嘴角轻轻翘起,这场戏剧终于开始了。
“长老莫慌,有事我们去议事厅详细说来。
议事厅位于岛的中部,周围树木茂盛,后面就是聂家的祠堂,烟雾缭绕,庄严肃穆。
众人移步议事厅,好戏拉开了帷幕。
议事厅的主位上高坐着族长,左右两边摆放着十几把红木罗圈椅,线条优美圆滑,供长老们入座。
长老们按着次序入座,只有一个邬卓涕泗横流,跪在大中央。
“我有罪啊,族长,当年邬麦用真金白银引诱我的时候,我一个把持不住就上了当,岛上的药物在大陆供不应求,我真是眼皮子浅,实在犯了大罪,但凭族长发落我,邬卓绝无怨言啊!”邬卓暗想,跟着邬麦,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他都已经享受过了。这辈子也没有什么悔恨了。
“卓长老,人若没有欲望,就各个是神仙了,此事错不在你,你只是被金钱晃了眼,失了理智,本心不坏。”
此话一说,说着无心,听着有意,邬卓更是今天头一回真心实意的哭了出来,不停的忏悔着。
闹了这么一出戏,邬麦大喊不妙,那些心性有所动摇的人也都躲开了邬麦递来的警告的眼神。
然而他们想想自己已经被族长邀请过去吃饭的孩子们,心头在滴血。
一方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锦衣玉食,另一方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子嗣。
浮海除了一致对外的团结之外,最重视的莫不与子嗣。
于是各个一咬牙,纷纷瞅准时机,跪下坦白请罪。
岛上闹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引来了居民的围观,当亲卫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以后,居民各个嫉恶如仇,他们勒紧裤腰带过活的时候,有人在吃香的喝辣的,
违背祖训本就是人人可唾弃的存在,于是乎,邬麦党羽关系破裂,权律让坦白的各个长老们跪在祠堂忏悔九十九天,而邬麦直接被关进了水牢,邬丽则因为是女子之身,被软禁在自己的屋子内,不能迈出一步。
看到眼下的局面,权律心里是满意的,如今他大权在握,邬麦的党羽已经纷纷倒戈,关系劈裂,而居民也因为高层的背叛,品味出了他们即便在岛上也是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的,这为他以后迁民的准备打了不错的基础。
邬丽被软禁后,闹绝食喊着要见权律,几次无果之后,便割腕自杀,后邬华过来诊脉后,发现邬丽有了身孕。
邬丽的眼里陡然升起了惊喜,她有了族长的孩子之后,就可以解禁了。毕竟岛上对孕妇和子嗣是不能施以任何刑罚的。
只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夜里,权律来看望邬丽,关禁闭的邬丽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看见来人,亮起了惊人的光。
“邬格图,族长,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快放我出去呀!”
权律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看着一块破布。良久他张口,“有了孩子的确是好事,只不过孩子的父亲并不是我,我可以让孩子的亲生父亲来看望你,如果你想的话。”
权律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了一脸惊愕的邬丽,似乎刚刚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就被权律的话惊愣住,扭曲的可怕。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邬格图,你给我回来!回来!”
然而嘶声力竭的叫喊在呼呼的夜风中湮灭,并无人理会她的癫狂。
邬丽疯了,只是三天后权律听到的消息,权律只是吩咐人好好照料就把此事推了,现在正是他得民心的时候,万万不能在邬麦倒台后,就直接把邬丽休了。
宇文蕙的身体大好,在看到权律在浮海掌握大局之后,便提出了辞别之意。
权律虽不舍,但也只能听从她的意愿。大陆上的隐卫和翠萝取得了联系,翠萝惊喜的直接将一旁的秦风死死搂住。
秦风自是听到翠萝领着大军在满大陆找宇文蕙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族人一同汇合。
两人都是坦荡荡的性格,虽之前有过几面之缘,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几乎为无,两人一见如故,恨不得义结金兰,在一旁的胡统领酸了压根。
“我们立马启程,去接陛下回来!”翠萝开口命令自己身边的亲信。
“可婧国……”一旁的将士提醒。
“不过弹丸之地,等陛下归来,几个婧国也能把它打平了!”秦风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
话虽如此,翠萝还是留了一半人手,接着死守婧国,她原本想等她扫平天下之后给归来的宇文蕙一个大礼,只是眼下还是接陛下要紧。
浩浩荡荡的人马就此上路,一路飞奔到尔雅的西北方,据说浮海现在离这个地方最近。
一队人马不停歇的行到旧时的尔雅,之后便换了大船向着北驶去。
“秦将军,您之前可是听说过浮海?”翠萝扶着栏杆,看着远处黑糊糊的一片,应该是浮海没错了。
“并无,只是陛下此次被他们所救,还是欠他们一个人情的,我猜到日后必有瓜葛。”
翠萝听了认同的点头,虽浮海之上,艰险难测,浮海之上虚实难辨,可是为了接到陛下,再难她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