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落了座,景逸让掌柜的沏了壶上好的明前龙井来。
“两位小姐在本王的酒楼里受到这么大惊吓,是本王的手下管理不当,还请二位不要生气。”景逸亲自拿起茶壶,替两人斟上。
“王爷这如何使得!”见康庄王竟然要替他们倒茶,夏知秋和林惠哪里敢让他来,欲要阻止。
“那刘承光自己的德行败坏,这事与王爷有何关系,小女子感激王爷和国公爷还来不及。”夏知秋没想到康庄王竟然一个亲王,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不免对他多了几分好感,且这件事本就与他没有关系,她自然不会生气,也没理由生气。
三人交谈之时,镇国公侯慕怀并没有说话,独自坐在那里像一个冷冰冰的木头帮子,就算夏知秋秋有心想要和他说一句话的不知道该寻什么话茬主动与他搭话才不会显得很突兀。
夏知秋深知若是不把握住这次机会,只怕两人再见面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侯慕怀可不是他弟侯慕远,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是个大忙人,而且他的行踪肯定也不好打听,说不定她前脚刚派人去打听,后脚人就被他的亲卫给抓住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豁出去了。
趁着好友和康庄王正在交谈,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夏知秋悄悄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轻轻朝对面的男人踢去,力气不大,但绝对能让对方察觉得到。
踢的时候夏知秋就在偷偷打量对方的神色,然而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一般,脸上并没有发生一丝变化,十分镇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凑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她有些不信邪,于是又重新踢了一下。
然而这一次她的脚刚要收回,却被一只手给用力握住了。八壹中文網
男人的力道有些重,疼得夏知秋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秋秋你怎么了?”林惠听到她的声音,忙关心询问道。
“没事。”夏知秋笑着对她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刚刚发出的声音只是意外。
然而她面上镇定,但是其实心里忍不住咒骂起侯慕怀来。
狗男人,不过是踢他两下,竟然用这么大力,疼死了,她的脚现在肯定紫了。
要是她的此时的心声被侯慕怀听到,肯定觉得自己十分冤枉,这小姑娘自己伸脚过来踢他,他想要勾引自己,第一次他没与她计较,谁知道她竟然还敢来第二次,他不过是想要抓住她的脚想给她一个小教训,手上稍稍用了点力,谁知道她竟然皮肤这么娇嫩。
他知道弟弟从小有一个未婚妻,是平南侯府的大小姐,乃当初祖父在世时与平南侯府的老侯爷定下的婚事。
明明这丫头是慕远有婚约,如今竟然还当众勾引自己,侯慕怀不由得有些生气,觉得这丫头胆子大的同时,还觉得她太不知检点了。
明明看着温婉贤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这如何能嫁进镇国公府,说不得日后会给府里丢脸。
不过到底是祖父定下的亲事,侯慕怀也不想就这么将她和弟弟的亲事给退了,说不定到时候弟弟还会责怪自己。想到对方年纪小,侯慕怀觉得对方的性子还能改正过来,等过两天他去寻两个宫里教导规矩的嬷嬷送到平南侯府去,教她利益规矩。
幸亏夏知秋不知道自己给侯慕怀留下了多坏好印象,不然肯定不会这么做了,谁知道这男人对着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的勾引竟然还能这般无动于衷,还想着给她寻嬷嬷来教导她规矩。
好在侯慕怀只抓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她的脚,夏知秋这才重获了自由。
她想要伸手去揉被对方抓伤的脚,但是碍于那么多人在,她哪敢动作,生怕被另外两人发现,只得强忍着痛意,只是眼睛里还是忍不住蓄了几滴泪。
“秋秋,你真的没事么?我看你眼睛都红了。”林惠察觉到了她的一样,忧心忡忡起来。
“没、没事,只是觉得刚刚被那个刘承光抓伤的手腕有些疼。”夏知秋哪敢跟她说是被侯慕怀给抓疼了脚,只得说是刘承光抓伤的手疼。
“那刘承光太可恶了,等我哥哥回来,我让哥哥去套他麻袋,把他好好教训一顿!”林惠见她的手腕此时还有一个红红的手印,心疼不已,觉得都怪自己太粗心了,竟然没发现好友受伤了。
然而她话刚说完,才想起这屋里并不是只有她们两,刚刚自己说的话被康庄王和镇国公给听见了,当下身体有些僵硬。
“王爷,国公爷,秋秋她身上有伤,我这就带她去医馆看看。”林惠说完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反应,拉着夏知秋的手就走,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失礼。
反正脸已经丢了,也不介意再多丢点,林惠心想。
“秋秋,你脚怎么了?怎么走路一瘸一拐的……”林惠没想到夏知秋不仅伤了手,连脚也受伤了,自责不已,她这朋友当得也太不称职了,连秋秋受了那么多伤都没发现。
门外隐隐传来两个小姑娘的说话声,随着两人下了楼,声音才逐渐停歇。
“我说慕怀,你刚刚对人小姑娘做了什么,怎么人家小姑娘的脚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等两人离开后,景逸这才一脸八卦的看向侯慕怀揶揄道。
刚刚两人的小动作可瞒不住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的脚给弄伤了,他实在是好奇两人刚刚做了什么。
“那是慕远的未婚妻。”侯慕怀不理会他都调侃,冷冷吐出这么一句话。
“要是你喜欢,管他谁的未婚妻,反正又没成亲。”景逸不以为意道。
夏知秋生得实在是太美了,就连他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也不怪那刘承光会起色心。
若不是对方是好友弟弟的未婚妻,而他又已经有了王妃,他都想把那姑娘给取回家去,好好疼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休得胡言。”侯慕怀只觉得这人说话没有半分正经,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侯慕怀是那样的人吗?这种抢夺弟妹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亏他还饱读圣贤书。
“不跟你开玩笑了。”知道在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景逸也收起了玩闹,而是说起了自己最操心的事。
“慕怀,你如今都二十五了,也该娶妻了。”想到好友都一把年纪了,景逸有些担心他的婚事,生怕他不娶妻打要辈子光棍,且不说太后交代了他来规劝他,就算没有交代,身为好友的他也见不得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听他提到这个,侯慕怀神情暗淡了几分,他低声道:“我这身子还是莫要耽误人家姑娘了。”
“你身上的毒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要不要去寻姜太医在看看,说不定过去了这么多年,毒性可能已经减轻了,又或者姜太医寻到了什么解决的法子。”景逸安慰他道。
“我已经去看过太医了,况且要是寻到什么办法,他们也会来知会我一声的。”侯慕怀摇了摇头道。
他上个月才请了姜太医把过脉,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他已经决定放弃了,折腾来折腾去还是那个样子,麻烦得很,左右那毒并不会未及他的性命,他已经决定不去管它了。
“就算毒无法解,但是也不影响娶个媳妇啊,总会有不介意的姑娘的。”景逸还是不愿意放弃劝说他成家,好友娶了妻后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孤单了,说不定还能治愈他的伤疤。
“我意已决,你不必劝我。”侯慕怀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好了,示意他不必再劝。
“不谈这些了,我叫掌柜的去搬来两坛女儿红来,咱们兄弟半年未见了,今晚我们喝个尽兴,不醉不归!”景逸知道自己在继续说下去只会给好友徒增悲伤,于是也不再聊这件事,而是准备舍命陪君子,陪他大醉一场,让他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好。”这回侯慕怀倒是没再说拒绝的话,酒精能麻痹人的大脑,喝醉了就能望却心中的愁苦。
见他没反对,景逸喊来了掌柜,让他让厨房准备下酒的小菜,再去般两坛酒过来,打算陪他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