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一层内。
文人墨客寻找案桌,提起狼毫,蘸墨便写。
这时,只听一声惊呼:
“苏秦竟也进了摘星楼!”
众人巡音看去。
只见苏秦带着一众美女,缓步走了进来。
刘雪桥和徐青书看向苏秦,不禁冷笑一声。
有依附之辈,率先出言嘲讽道:
“我说苏公子,你这是又在宋先生那里提前抄好了诗,准备在这里露露脸?!
也真是苦了宋先生的心,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去帮你这纨绔铺路!”
“呵,苏家酿了几坛好酒,以为受我们文人追捧,就真能跻身我们文人之列了?笑话!滑稽!”
“唉……谁让苏家有钱呢,不仅能和燕王府联姻,还能请来宋先生做老师,教授这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
这一句话不只骂了苏秦,还骂了宋孝廉和燕王府。
苏秦双眼弥漫着愠怒,环视四周目光不善的文人们,讽刺道:
“原来武国的文人,尽是不愿承认他人优秀之辈,呵,狭隘啊!”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徐青书指着苏秦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你优秀?!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文人墨客议论道:
“苏秦刚才说什么?他这意思是,我们妒忌他?”
“哈哈哈,竟以为我们是妒忌他,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
苏秦暗自摇了摇头,走到一张空桌旁,提起狼毫,一脸淡然,不再反驳众人的诋毁。
这时,一声轻咳自楼梯口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年迈的宋孝廉,站在楼梯末端。
他视线扫过众人,道:
“诸位,你们的议论,老夫尽数听在耳中,老夫虽不知各位与爱徒苏秦之间有何矛盾,但,诸位不该辱没他的才华。”
众文人墨客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刘雪桥施礼道:
“宋先生,您的意思是,登云楼和朝凤楼两首诗,均是出自苏秦之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宋孝廉身上。
宋孝廉点了点头,道:
“正是!”
众人皆惊,暗道一声不可能。
有了刘雪桥起头,其他文人纷纷质疑道:
“难道这苏秦是文曲星下凡不成,只学了几天课业,便能超过你我?!”
“宋先生所言不见得是真的,这苏秦有燕王府婚约在身,保不齐燕王府利用身份压着宋先生,让其帮苏秦造势!”
“没错,说到底权利最大!”
世人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苏秦臭名昭著,武国的才子怎会甘愿承认他优秀过自己呢?
宋孝廉看着众人,沉了口气,道:
“老夫知道诸位不愿相信此事,既然如此,诸位何不将今天的诗会,当做一场比试。
老夫以人格担保,此次诗会,苏秦并未抄袭过老夫的诗!
不知各位,可愿一比?”
徐青书率先问道:
“宋先生,如何比法?”
宋孝廉挺起胸膛,道:
“就赌老夫的学生,苏秦,能够夺魁!
若今日魁首不是苏秦,老夫自会将其逐出门下,改收魁首为徒!”
“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宋先生竟赌这么大?难道苏秦真的有两把刷子,才让宋先生胸有成竹?
还是宋先生早就厌烦了苏秦的浪荡,想借此将其逐出门下?
众人转头看向苏秦。
只见他凝望宋先生,心中既温暖,又忧虑。
先生定是听到众人诋毁他,才下来与这些人作赌,以挽回他的名声。
同时,宋先生也在逼他,逼迫他不再藏锋,走到世人面前去。
苏秦暗自摇了摇头,先生这又是何苦呢,虽说有了好名声,做事方便。
但我真的不在乎那些虚名啊!
宋孝廉似乎看出了苏秦的心思,道:
“秦儿,你若要办学堂,必要在文坛取得成绩,不然,何人会跟随你,做那些寒门子弟的老师呢?”
一句话,点醒了苏秦。
是啊,自己臭名昭著,那些自诩风骨的文人墨客,怎会委身而来呢。
苏秦抬起头,躬身对宋孝廉深施一礼,道:
“学生谨记!”
宋孝廉颔首,道:
“诸位,开始吧!”
文人才子没心思再看苏秦,他们此刻只想赢下这场比试,成为宋大儒的学生。
一时之间,整个一层安静下来,只剩下书写声。
苏秦也是提起笔,用左手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
随着众人纷纷收笔。
太监们将文人才子面前的宣纸收走,快步跑上了二层。
提诗结束。
众人离开摘星楼,乘船返回了舫船之上。
所有人站在甲板上,凝望着摘星楼。
待到魁首出现,右相杜玄,将在六层高声诵读。
“你们猜,今日的魁首会是谁?我猜该是刘雪桥刘公子!”
“管他是谁,反正不会是苏秦那个纨绔!”
“何出此言?我看宋先生胸有成竹之态,恐怕苏秦真是有文采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哪里看到宋先生胸有成竹了?没听到先生说若是他失败了,要将他逐出门下吗?
我看先生早就看他不顺眼,只是迫于燕王府的压力,才一直留着他的!”
“今日的魁首啊,我猜是江南才子——萧景先的!”
“萧景先?他也来了?!”
“来了,所以说,今日的魁首不好说啊!”
在众人议论之下。
只听摘星楼六层之上,响起九声铜锣之声。
紧接着,众人看到右相杜玄,走到了六层的露台上!
他双手端着一张宣纸。
武国的文人才子见状,登时禁声,均是凝神屏气地等待着。
只听杜玄,高声诵念道:
“今年中秋诗会,夺魁者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