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红云瞬间呆愣原地,他手指颤抖的指着准提道人,心中怒火腾升,自牙缝中挤出一道声音道:
“尔……找死不成?!”
闻言,准提道人徐徐转过浑圆的身体,他双手合十面露慈悲道:
“阿弥陀佛,贫道谢过道友割爱,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红云周身气机鼓荡,他猛然踏前一步,与他相对而立的准提道人则气定神闲,他嘴角勾勒出一丝讥讽之色,嗤笑道:
“尔待如何?莫非道祖身前,道友又想出手打杀贫道不成?”
红云双目圆睁,一道漆黑如墨般的黑气自他双目中划过,正欲出手,其肩头蓦然被一只大手拦下,镇元子双眸犀利的精光一闪而逝。
镇元子踏前一步,将红云拦在身后,他似叹息般道:
“吾之好友得而复失,便说明其福源缘法皆不足以凌驾此道鸿蒙紫气,何其悲栽……”
顿了顿,镇元子轻轻抖动袖袍,他大袖摇晃,蓦然转头死死盯着准提道人的脸庞,一字一顿道:
“好在道友承认此道鸿蒙紫气,乃是吾之好友割让便是,此中因果,日后自有计量。”
言罢,镇元子拉着红云的手腕,便朝着石柱而去,看着自家老友落寞的神情,镇元子便不由得怒火中烧,他轻轻拍打了一下后者肩头,以极底的声音沉声道:
“还请道友放心,此中因果不是这般轻易承受,吾会让其付出代价,然,非是当下!”
放心不下,在冥河耳旁细语几句,后者轻轻颔首,镇元子这才大踏步返回蒲团,不曾再去看西方二人一眼。
此时的准提道人,脸上喜色尽褪,他呆愣原地,不曾想方才得意忘形之下,竟大放厥词,感受到自身与红云之间莫大的因果牵扯,便知晓悔之晚矣。
端坐于蒲团末尾的接引,脸色一黑,原本皆大欢喜的事情,不曾想被自家师弟的得意忘形打散,眼下因果加身,喜忧参半。
“大兄……吾……唉!”
准提转过身蹲坐在接引身侧,他长叹一声面露悲苦之色,圣人果位的转赠,其因果何其之大,便只要红云一句言语,即便让其搬出须弥灵山福地赠予自己,他们兄弟二人也只能乖乖照做。
事已至此,再过言语指责也无甚意义,接引长叹一声,以心声传音道:八壹中文網
“无需如此,鸿蒙紫气已然握在掌心,只等吾二人成圣,需知天道不灭,圣人不死,骤时区区混元金仙的因果牵扯,反手可断也。”
闻言,准提沉思片刻,他猛然一拍大腿,恍然道:“然也,不愧是大兄,果然深算也。”
待最后一道鸿蒙紫气落入准提道人手中,鸿钧眼眸微闪,他轻轻抬手,众人随之噤声,鸿钧捋了捋颌下长须,淡漠的表情终是露出一丝感慨之色,他嗓音空灵道:
“三次讲道结束,贫道功德圆满,自此紫霄宫门关,吾即身合天道,骤时天道圆满,天道即鸿钧,鸿钧非天道。”
此言一出,大殿内呼吸为之一滞,端坐于蒲团首位的老子双眸划过一抹精光,旋即被其迅速遮掩,其余等人亦如此,如若道祖不隐退,众生即便成圣又能如何,眼下少去了其头顶一座望而不可攀的大山,众人怎么不喜悦,只是未敢有人喜形于色罢了。
鸿钧目光缓缓扫视下方,他打量了一眼端坐于前三蒲团之上的三清,徐徐开口道:
“尔等三者,自开天而化,皆身具大福源,大气运,大功德,可为吾门下亲传弟子,尔等可愿乎?”
闻言,三人大喜过望,同时齐齐起身,跪拜在蒲团之上,朝着鸿钧磕头叩首朗声道:
“谢过师尊,吾等愿意,弟子拜见师尊!”
“善。”
鸿钧微微颔首,他双手虚托示意三人起身,旋即目光落在端坐于第四蒲团之上的女娲,沉思片刻,继而道:
“女娲,尔身具大气运,亦有大造化,可为吾亲传关门弟子,尔可愿乎?”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女娲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兄,见后者微不可察的颔首,这才稳了稳心神,磕头叩首道:
“女娲,拜见师尊。”
“善。”
鸿钧同样轻轻颔首,旋即收回目光,未曾看女娲身后的镇元子与接引道人一眼。
见此,接引道人内心一沉,他看向身前的镇元子,见后者未曾有半点动静,顾不得脸面,接引迅速起身作揖道:
“还望道祖垂怜,想吾西方贫瘠,贫道与师弟二人…………”
闻言,鸿钧神色一滞,他不由得摇头叹息,终究是自身欠下西方因果太多。
见此,镇元子同样缓缓起身,作揖行礼道:“还请道祖垂怜,想吾西方贫瘠,贫道日日梳理地脉…………”
闻言,接引道人内心暴跳如雷,暗骂这镇元子太过无耻,竟然学自己言语,端是可恶,然,不可否认,此人对于如今的西方来说,功劳甚大。
鸿钧先是打量了一眼镇元子,继而目光落在接引道人的身上,他徐徐道:
“接引尔与吾玄门无甚缘法,尔可愿为吾外门弟子乎?”
“外门?”
闻言,接引有些不满,为何三清女娲便做得那亲传,而吾只能外门弟子乎?只是这些言语他还无甚胆量道出,只能点头应答道:
“接引,拜见师尊。”
“善。”
鸿钧轻轻颔首,最终目光落在镇元子身上,他沉思许久,这才悠然道:
“道有高低,天者为最,地者其后,尔手持地宝,亦身怀大气运,大功德,便于吾玄门做那地仙之祖,可为贫道外门弟子,愿乎?”
镇元子缓缓起身,作揖行礼道:“弟子镇元子,谢过师尊。”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