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没错!一个都没有!所以——明湛是岑宇的客人?这个平平无奇的岑二少爷,到底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明湛的青睐?岑探花笑着搓着手走上前:“远瀚啊,你什么时候……跟明大人如此熟悉了啊?”
明湛说:“认识很久了。我很欣赏二少的为人。如果不是身体拖累了他,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的。”
他对父亲的态度,跟对岑宇,那是天壤之别。岑探花也感受到了,神情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岑进在旁边看着,很不服气,走过来道:“明大人,你认得我么?刚才你喊我岑侍讲,应该是认得我的吧?日后在京畿里见了面,可要多多亲近。”
明湛笑容越发带着疏离,道:“岑侍讲想多了,我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听人这么叫你,跟着鹦鹉学舌了一番。我跟你,不熟啊。”
“在京畿见面就大可不必,我忙着收铺租打理家业都忙不过来。除此之外,还要时不时的入宫面圣……怕是没有多少时间去应酬无关紧要的人。”
岑进脸上笑容肉眼可见的僵硬了,明湛把他的脸打得啪啪直响。岑探花脸上挂不住了,干笑着说:“明大人在京畿中,竟有偌大产业?我好像听说过,在都察院任职,首先就必须要正直清廉啊……”明湛翻了个白眼,道:“岑老爷,你这话就偏颇了。难道就不许我本来就有钱,然后才去做官的啊?你也不到外面打听打听,我明湛已经做了两年皇商了!我们家就是供皇家接驾,才有机会面圣的。”
“就是因为我自己有钱,所以不贪,所以才能够更加公正地监察百官啊!”
“你这话里话外的,倒是污蔑我为官不正了?我好歹是客人,你就是这么对客人的么?”
什么贵人语迟,贵人语少,在明湛身上不存在的!谁惹他不痛快了,就往死里怼!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岑探花被明湛怼得直翻白眼,岑进见势不妙,他可不愿意得罪明湛——也得罪不起!他轻轻地把岑探花拉到一边去,说:“父亲,让我来解释。”
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岑进对明湛道:“明大人,你误会了。我父亲并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明大人携产做官,那自然极是难得。来来,请里面喝酒去。”
旁边的人又七嘴八舌的帮腔,说着就坡下驴的话。岑宇也说了一句:“明兄,难得来一趟,就吃个便饭再走吧。”
也就这么一句,明湛是真给面子,点了点头道:“行吧。请。”
一行人进了用膳的芙蓉厅,按宾客主次落座。上来的是山珍海味,饮用的是陈年佳酿,当真是奢华无极。酒过三巡的,大家兴致一高,就开始敬酒了。明湛酒到杯干,面不改色。大家见他亲切随和,也渐渐地放开了。岑进端了一杯酒过来,说:“明大哥,我弟弟叫你哥哥,我也……也叫你一声哥哥。来,我们来干一杯!”
别以为明湛没有发现,岑进走过来之前,把半杯淡色的白酒掺进了面前的黄酒杯里。向后撤了半尺自己手中的满杯酒,明湛道:“岑侍讲请自重。你我同朝为官,品阶一样,称兄道弟的话,怕是容易引人误会。”
“再说,我和令弟好交情,跟我和你有交情,是两回事哈。各论各的,说不得准。”
岑进的脸色眼瞅着就涨成了猪肝。一杯酒晾在半空,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明湛见好就收,也不继续怼,就把他晾在那儿。自己扭身去跟别人说话。岑进被明湛拒绝了敬酒,面子没处搁,回过头来看到岑宇坐在末席吃菜,不禁来了无名火:“远瀚。这么多贵客,你好意思吃喝?快起来张罗一下!”
没招谁没惹谁的岑宇,抬起头来:“嗯哼?”
整个人就已经离地而起,被岑进拉了起来,推向前面:“去打圈啊。快,快。”
岑宇无奈地澄清道:“哥,你知道的,我胎里带来的虚弱,不能碰酒。小时候就不小心吃过一次甜酒丸子,我就浑身起了红疹子,差点没命。如今更添了气喘之症,实在是……”“那算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知不知道?你不好好地去结交一些得用的朋友。日后我回了京畿,谁照拂你,照拂我们家?难怪这些年,我在前面苦苦挣扎,家里头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