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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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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郑鑫在大开方便之门,但鸣冤鼓依然没几个人去敲。

不过事到如今的他也已经十分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了,也清楚了刘大炮此人确实是远非他以前所见过的地头蛇可以媲美,尤其是他既然敢如此的挑衅自己,那必然是有着几分底气的。

而之所以说是几乎没有来敲鼓的,那自然是因为还是有几个人在敲鼓的么,只可惜来敲鼓的人非但不是来状告刘大炮的,反而都是来状告度支司的。

度支司这个衙门其实有点类似于海关,扬州度支司最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记录外地来的大宗货物数量,和发往外地的货物数量,这些数据,都是朝廷征收税赋的重要依据。

作为商业税已经远超农业税的大周王朝来说,度支司说是国本根基也不为过了。

也因此度支司在地方上,其实是个实际权力非常大的部门,在记录工作时手稍微抬高或是压低一点,足以让那些没有大背景的往来商贾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又因为朝廷不给胥吏开工资,所以盘剥索贿,欺压良善这种事情几乎连潜规则都算不上,完全就是明规则,类似的事情其实也根本就是法律的模糊地带。

所以这些事情也基本不存在搜集证据之类的,证据实在是太足了,但这一类的事情同样也是根本审无可审的,正常来说只要不是逼出了人命,谁敢去管?

管,就是挑战整个度支司的权威,挑战的是度支司的整个系统。

脱胎于两税法的五代税制从根子上就是烂的,郑鑫当然也不可能去判这些案子,这事儿的本质上其实就是刘大炮在给他找恶心。

但其实换个角度来想,这货在衙门门口搞鸣冤鼓难道不是与黑心熊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黑心熊的根基,至少最初的根基其实还是他捉钱人和不良帅的这个身份,因为朝廷收走了地方政府绝大多数的税款,地方政府只能通过刘大炮这样的捉钱人来放高利贷,又因为不给基层胥吏开支,使得地方政府在基层只能用刘大炮这种不良帅来进行治理。

又不给人家开支,又要人家去放高利贷养衙门,还不许人家欺行霸市了?

本质上,俩人都是在耍无赖。

当然,站在郑鑫的立场上,这只能算是严格立法,普遍违法,选择执法,文雅点说也是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那一套。

人家当朝宰相,想出手摁死一个黑帮头目,随便捏个罪名不就得了么,谁会跟你讲道理呢?

可是在这个大家都在耍无赖的情况下,极少数的几个真的敲鼓鸣冤的小角色居然都是状告度支司的,在反复确认,这些人并不是真的刘大炮的直属手下,而是真的听了刘大炮的忽悠,大胆来他这搞事的普通小商贾的时候,心情更是忍不住一阵阵沉重。

这说明,在扬州城的这一亩三分地上,黑心熊的名号,对这些底层商贾来说,真的比自己这个当朝宰相来得更好使。

最直观的,让他对刘大炮的名声势力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

在那些底层商贾的眼里,他这个强龙居然会压不住黑心熊这条地头蛇?

“事态比想象中来得更加棘手,黑心熊也远比咱们想象中更加嚣张,眼下,咱们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相公,我不明白。”

郑鑫扭过头看向说话的这位跟班,这是他的门生,也是两年前的新科进士陈嵘,已经在翰林院打磨了两年,也快要到外放实缺的时候了,也是他所带来的这一众跟班之中,他最看好,最有可能将来帮到自己的人。

“小陈,是哪里有不解之处?”

“咱们此次下扬州,表面上的理由不正是因为扬州城在闹事之中动用了攻城弩当街刺杀么?这么大的事情,黑心熊作为巡防营指挥使本来就是难辞其咎,更何况因为这件事情扬州城还死伤了数十名的无辜百姓,更何况扬州城在事后调查此事时几乎毫无建树,为什么……您不直接以此事作为突破口,对这个黑心熊进行查办呢?”

郑鑫闻言,微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能问出这个问题,至少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陈嵘的稚嫩了。

毕竟只是在翰林院待了两年而已,而且他本人也并非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一个从小就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寒门,两年的翰林生涯对他的成长终究还是不够。

但既然是自己的门生,该教的还是要教的,况且眼下他这个强龙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扬州,手边确实也是无人可以用了。

解释道:“咱们当然是为了攻城弩的事情来的,此事当然也是咱们对付黑心熊,乃至于对付整个扬州府的利器。”

“然而正因为如此,这等利器,轻易自然不能够动用,这把剑已经握在咱们自己的手里了,想什么时候用,就能够什么时候用,自然要留到最合适的时机再去用了。”

“况且用这把剑若是只砍了黑心熊一个区区黑帮头子,这就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了,动用攻城弩的这件事,至少也要把苏宁衔搅和进来才是划算的,具体要怎么砍,还是要看苏宁衔的态度的。”

“若是此人听话,此事自然可以敲打一番,高高地举起轻轻地放下,若是此人桀骜,当然也可以利用此事上纲上线,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把剑,一定是要连带着黑心熊、沈毅、苏宁衔三个人一块砍的。”

陈嵘闻言,颇有些不解地道:“可是,苏宁衔故意在江宁躲着您,就连那沈毅也是借故生病并不配合咱们,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

“明显么?其实也不尽然,苏宁衔要是真的想要撕破脸面,要与他黑心熊同流合污对抗朝廷,恐怕江南军现在就应该已经进城了才是。”

“说白了,他与沈毅想的都是一样的,都是暗中支持这个黑心熊出来与咱们唱对台戏,咱们若是连这小小的黑帮头目都无可奈何,自然,也就没脸再朝他们出手了,就算是出手,他们也大可以一股脑的把所哟的事情都推到黑心熊的身上去。”

“所以,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给予黑心熊一切可能的支持,让他来把咱们挡回去。相反,若是咱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这黑心熊绳之以法,他们自然也就乖了。”

“攻城弩刺杀事件是咱们手里的利剑,不是说不能够重复使用,但若是这第一剑先砍了黑心熊,他们二人自然也会因此而有所防备,再使起来,效果一定就不是那么好了。”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个时节,咱们真的是不适合直接朝黑心熊挥剑的,更别说攻城弩这般底牌了。”

“这又是为何呢?”

“为何?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你难道还对这扬州城的衙役和不良人有什么指望么?就算我现在以此案为名义,要将那黑心熊押来堂下受审,我派谁去抓他呢?”

“昨晚上他那结拜的二弟都敢如此欺辱你等,这扬州城上上下下的胥吏和不良人就跟看不见一样,我这个相公的身份,可以轻易地压制每一个拥有官身的人,然而这天下真正做事的人,还是那些胥吏的。”

“眼下这扬州城的局面,要么,是沈毅已经私下里也黑心熊彻底的蛇鼠一窝,同流合污,要么,就是他黑心熊已经自下而上的,早就把整个扬州府衙给架空了。”

“我们没有可信的人手使用,再如何锋利的剑,也是伤不了人的,若是贸然挥剑乱砍,只会坏了咱们自己的章法,甚至让对方借机找到咱们剑法中的破绽,你明白了么?”

陈嵘点了点头,随后,很是恭敬地冲着郑鑫鞠躬一礼,算是谢过他的解惑之恩。

“那相公,咱们现在,要如何是好呢?”

“两条腿走路吧,一来,是尽量去市井之间去手机黑心熊的罪证,我不相信他作为捉钱人,手上会没有冤杀的人命,扬州城的百姓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告发而已,只需善加引导,一定能够找到,愿意告发这个黑心熊的百姓,杀鸡莫用牛刀,攻城弩的事,暂时还不需要用。”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组建一批咱们信得过的人手。没有一批信得过的胥吏帮咱们办事,咱们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那……如何组建信得过的人手呢?”

“一方面,催促寿州的盐运衙门尽快搬迁过来,他们过来了,咱们也就不算是孤军奋战了,另一方面,加紧招募人手,哪怕是招募一些小混混来做盐运司的胥吏,此时也顾不得了。”

“盐运司的胥吏是肥差,我不相信这诺大一个扬州城,所有人都会迫于他黑心熊的淫威,放着这大好的进身机会而不顾。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当朝相公,有能巴结我的机会,我就不信会没人动心。”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黑心熊真的只手遮天到了这般地步,让扬州的百姓连我这个相公都不敢相信,那些吃不起饭,活不下去的人,恐怕也未必就在乎黑心熊的区区威胁的。”

“虽然这扬州城的胥吏、不良人,数以千计,但是我却以为,只要我手上拥有百余名左右的人手,能够抓捕这个黑心熊,我却是不信,他们真的会为了一个黑心熊,顶着造反的罪名与我动武阻拦于我。”

“一旦让扬州城的百姓看到黑心熊被我下了牢狱,想来,他在扬州城多年积累下来的淫威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说到底,他只是个渣子,相较之下沈毅和苏宁衔才是咱们的目标。”

“这样吧,陈嵘啊,这招募人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第一批,先选一百个能干事的人出来便好。”

“多谢相公信任,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

………………

事实上也正如这个郑鑫所料,刘大炮就算是在扬州城的积威再盛,人家郑鑫毕竟是当朝相公,他也没可能真的织造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扬州城一百多万的人口,总有那一咬牙,就不惜得罪黑心熊的人的。

而且盐兵,确实也是政府部门的肥差,即便是临时工,也远非负责治安工作的不良人所能比的,这是手指头搓一搓都能挫出油来的位置啊。

所以陈嵘招募胥吏的这个事儿,确实是远没有他想象中顺利,但也真不至于一个人也招募不着,两三天的功夫,也已经招募到了三五十个人。

少了点,但是郑鑫相信,用不了多久,只要他手里有了能用的人,就一定能在这场对决中取得真正的胜利。

毕竟,他是宰相。

宰相斗不过黑老大?古往今来,从没听说过。

然后,他就听说了陈嵘被抓的消息。

“陈嵘被抓了?黑心熊干的?他好大的胆子啊!陈嵘是朝廷命官,当朝翰林,是本相的学生!他居然敢直接绑人?”

“不是直接绑人,是,是他摊上官司了啊,有人告他,他是被不良人给抓了的。”

“官司?什么官司,我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是来您这,是讲茶大堂,据报信的人说,这扬州府衙就是个摆设,讲茶大堂才是真正审案子的地方。”

“放屁!扬州城是他黑心熊的私产不成么?带路!让本相亲自去会会他们,我倒要看看,他黑心熊敢不敢动本相的一根汗毛!”

说罢,郑鑫骑上高头大马,扬鞭而去,来到了所谓的讲茶大堂。

然后就看到,一共七八个男子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绑起来,都是近两天陈嵘招募的人手,而陈嵘恩人虽然没被绑起来,却也是一脸委屈的站在一旁,衣衫凌乱,显然,是受了辱了。

黑心熊则端坐在大堂高出饮茶。

“黑心熊!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扣押朝廷命官!”

“相公这大帽子,我可是不太敢认的,你的人欺压百姓,沈大人又养病在家,您呢,又官官相护,我也就只能是出此下策了,帮着这扬州的百姓做个出头鸟了,我毕竟,还是扬州城的不良帅啊。”

“就说您的这位弟子陈嵘吧,他吃了两碗的凉粉,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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