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百姓们纷纷进进出出。
此地,正是开设林云和沈傲赌局的地方。
停下脚步,驻足观望,庄园门口的正上方,有着一块巨大的牌匾。
牌匾上雕刻有几个霸气无双的大字‘八角钱庄’。
据说,这座钱庄背后的东家乃是当今的八王爷,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才放心大胆的前来投注。
门口,几道人影摇头叹气的走了出来。
“倒霉!”
“居然停止下注了!”
“谁说不是,周家一下投了一百万两谁还敢接?”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开,更多的百姓走了出来。
不过,他们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林云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掠入其中,别人投注八角钱庄或许不接,但自己这注对方一定不会错过。
庄园内,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大厅之中。
最前方,一张长长的柜台身后,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起身,对着四周围的百姓们不断致歉。
“诸位,赌局停注,要押沈傲胜的还是请回吧!”
说罢,摆了摆手,重新坐下,也不理会周围人的吵闹。
林云和沈傲的赌局但凡是明眼人一看便可知晓,只要押注沈傲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甚至,还有很多的人卖房、卖地、卖粮不惜一切的投入本钱。
别看沈傲的赔率很低,但蚊子再小它也是肉,白给的钱谁会不要?
而今,经过周家豪赌一百万两,即便是八角钱庄也有些坐不住了,在继续开盘下去怕是连家底都得赔干净。
林云缓缓走到老者面前:“老丈,我要押注!”
老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停了,要押沈傲还是赶紧回去吧!”
“谁说我要押沈傲了?”林云淡漠的回应了句,伸手指向一旁,掷地有声的道:“我要押林云胜,贵庄可否接注?”
老者狠狠的甩甩头,不确信的追问一声:“公子,您刚刚说,您要押注林云?”
从赌局开盘到现在,统统都是押沈傲胜,胆敢押注林云胜的还真没有。
林云含笑的点点头,无比确信的回应道:“可能押注?”
老者不容有疑的应下:“能押,不知道您想要押注多少?”
林云细细的沉思片刻,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眼眸尽显坚定之色。
“一百两?”老者狐疑的询问,林云也并未隐瞒:“十万两!”
不大的声音响彻开来,好似一道惊雷划破虚空,引起了大厅内所有人的注目。
老者更是张大了嘴,有些不太利索的道:“公子,你确定,要押注十万两?”
林云没有多说废话,摸索了下衣衫,拿出一摞银票。
随即,重重的将其放到桌面上,但他的举动却惊到了所有人,居然真的敢押注林云十万两?
老者呼吸略显急促,林云的赔率可是一赔十,这要是赢了他们就得赔进去一百万两。
看着对方痴愣的神色,林云挥手招呼了一声:“老丈,我这十万两,贵庄敢收否?”
老者猛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敢收,莫说十万两,便是一百万两也无妨!”
言罢,连忙收敛起了银票,似是生怕他会反悔一般,拿出一个账本飞快的记录。
“公子,敢问贵姓?”
“林云!”
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再度震惊到了所有人,谁也想不到居然会是他。
林云面无表情的按下手印,拿起钱庄的收据便消失于此。
不过,他虽然走了,事情却没完,这则消息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全城。
甚至,他的十万两引起的波澜远远超过了周家的一百万两。
押注沈傲乃是必胜,押注林云却是必败,十万两也不是小数目,这厮难道傻了不成?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潮涌而起,最受众人认同的便是林云患上了脑疾。
古语云,脑疾者行为做事古怪捉摸不透,他的一切行为迹象都和脑疾十分吻合。
......
周家,周烈摇晃着杯中酒,眼眸之中透露不解。
他可不相信林云患有脑疾,但对方凭什么敢押注自己十万两?
摇了摇头,不屑一笑,不管林云有什么目的,他都已经离死不远了。
“来人,立刻去剑南道,找到他们后立刻给我带来!”
“遵命!”
“林云,好好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
周烈狰狞狠辣的嘴角划过道道阴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林云惨死的画面。
沈家,一间宽敞的书房内,一位青年男子正埋头苦读。
片刻,房间大门打开,一名中年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燕窝,含笑的来到他的身旁。
“傲儿,忙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父亲,我还不能歇!”
沈傲没有抬头,仍旧翻看书籍,一脸的废寝忘食之色。
看着他如此用功的姿态,中年男子忍不住的提醒:“傲儿,为父听说,林云患有脑疾?”
“脑疾?”沈傲不解的挑着眉头,中年男子开口解释道:“城内都传遍了,他押注自己十万两,如此举动却有脑疾之兆!”
沈傲不由得愣住了,他也知道八角钱庄开盘,周家还为此投注了一百万两。
但林云的举动却令他想不通,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
嘴角吐了口浊气,目光坚定:“父亲,我知道了,不管他是不是患有脑疾我都不会输的!”
言罢,调转目光,看向书籍,心无旁骛的研读起来。
中年男子苦笑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的退出了房门。
......
七日后,这一天清晨,林云推开房门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皇室的账目远比他想的更加复杂,即便是运用了平衡借贷法也花费了七天的时间方才核算完成。
七院三司,还不算各个地方赈灾,仅仅是皇宫内部的开销,便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八壹中文網
‘两千三百四十五万两六钱’
唏嘘口气,关上房门,拿着手中的账本径直朝着皇宫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