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久许久之前,叶陈曾经留下了自己基因——由红瑛收拾的后事,并且被简易但是实用的冰箱保存着。并且,由于叶陈本人过去(指修改身体之前)良好的生活习惯,这些基因的载体有很多,很多。
多到什么程度呢,多到他可以完美的执行自己计划的程度。现如今,他已经成功分离了自己基因中的缺陷,留下了其中的一条遗传细胞,就等待着自己把这一条可爱的蝌蚪进行授精。
他的计划是这样施行的:
在018发电机中,有着无数用来缓冲以及收集动能的史莱姆,叶陈把它们拿了出来,随机抽取了其中一个,得到了它们身体里与之共生的阿米巴原虫。叶陈把他们的遗传代码重新编程,使得它们变成了在受精以后最多只会发育到一岁的人类卵子。
紧接着,叶陈又把自己的基因链进行剪切,再粘贴到基金会里某个逆转录病毒的表达式里,于是,它们就成为了只会感染阿米巴原虫的基因携带者。于是,叶陈又得到了可以自由剪切基因的精细胞。
然后,他先后拜访了他认识的几乎所有人,然后把他们身上最好的特性都拿了过来。他在和希顿谈话时拿走了他的一根头发,和红瑛交流感情时用自己的共生体偷偷取走了红炎牙刷上的口腔黏膜细胞。叶陈分别从这两个人的基因里拿走了属于他们的智慧和冷静。
他拜访了汉克斯,从他的汗水里面拿走了让他肌肉茁壮的表达式,然后他又拜访了史提,从他的手上刮来了他的忠诚和市桧,他来到了噬墓亡的房间,乞求她祝福一下自己,然后他把能让人恐惧的力量从护身符里转移到了这些遗传细胞上。
他从种树人的身上拿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量,他从黄光的呼吸里提取了坚韧不拔;他从炎燚的身上拿来了英俊和不羁,又在之前和灾难战斗过的地方拿来了属于她在战斗时不可或缺的疯狂。
叶陈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在创造属于自己的弗兰肯斯特。在见到它之前,叶陈就对这个自己的造物充满了饱满的情感。他如此的狂热,坚信着这个几乎不能成为人类的人类是完美的,叶陈感觉自己的这些行为完全超越了繁衍,简直就像是实行了一次自我进化。
他知道这个造物会是完美的,于是无论这个孩子的性别如何,它都将拥有强大的生殖能力:假如它成长为了女性,她将很快就实现性成熟,从怀孕到分娩只需要短短的三个月;而如果它成为了男性,它将拥有无比强大的魅力,极其微小,近乎没有的责任心。它的繁衍冲动将会十分茂盛,几乎没有一刻能够停歇。同样的,它的性成熟时间也会很快甚至快过女性。无论它是男是女,它都将拥有最吸引异性的外貌,强悍的学习能力,以及比任何生物都要强大的求生欲.望。
叶陈还在它的编码里面加上了一条指令:在任何环境下,择偶标准都更倾向于自己的近亲。在叶陈的想法里面,这样会增加这个群体的凝集力,使得它们不会在早期人口太少的情况下被消灭掉。在叶陈把这个生物遗传基因里尼安德特人的部分几乎都剔除掉,并且拿掉了大部分缺陷的情况下,这一特性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
叶陈已经想好了,无论这个孩子长大姓什么,他的名字都要叫异。他或许会被不同的人抚养,但在叶陈的精密安排下,他们都要走向同样的结局。
接下来就是有关于养父母的问题了,叶陈知道,无论是要挟,乞求或是商量,他们都绝对不会同意叶陈的提议的,于是他精心设计了一个陷阱,等待着自己的朋友们走进去.
他办了一个宴会.
叶陈邀请了自己能看得上的所有人,譬如人类蓝鸢,魅魔红瑛,死神噬墓亡,他并不是想要让所有他邀请的人都帮他抚养这个孩子,他同时也是真的在想和他们商量究竟应该怎么办.在距离自己见到孩子如此之远的时间点上,叶陈居然感受到了自己的父爱,就和其他父母一样,叶陈对这个孩子有了一种偏执的,理想化的,总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是完美,并且为了它什么都会做的感情.
在宴会上,叶陈对着周围的人举杯.
“我的朋友们.”叶陈把话筒送到自己的嘴边,他的声音从四周的喇叭里扩散出来.
“我想,你们多多少少都不会觉得这是个普通的宴会.”叶陈扫了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想要离开这个房间的”但是你们有些人出于高傲,出于对我的信任,出于对我的自以为是的了解,在即使知道我会给你们带来危险的情况下,依旧过来了.”
叶陈低下头,向着自己认识的人行礼,他再一次环绕四周,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们.
这里有两大神明:种树人和噬墓亡,他们在看着叶陈之前曾窃窃私语,叶陈很清楚他们是在为这一段荒唐的父女关系画上句号.即使他们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搞定.
这里有欠了他人情的国王,希顿,在叶陈开口说话之前他一直都在警惕的环顾四周,生怕叶陈给他设立什么陷阱,但是作为一个国王他不得不来,他为了自己的国家必须要守信用.
这里有他的神经病朋友,炎燚以及他的老师,红瑛.在叶陈把周围人聚集起来之前,他们正恩爱的用额头抵住彼此,他们终于越过了仅仅是肉体的关系界限,用自己的大脑发展出了情感,叶陈都为此欣慰,如同见过一对璧人.
这里有他的队友,仆人,和曾经的同事:汉克斯.波拿巴,史提.让.切尔西,蓝鸢.在叶陈把麦克风递到自己的嘴前发出公告之前,他也在一起聊天,汉克斯似乎对蓝鸢有些意向,而史提则是一直奉承着蓝鸢,只有蓝鸢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在一脸担忧的思考着这个聚会的真相.
这里有他的初恋托付给自己的希望,蒂娜.整个聚会里面只有她最快乐,她甚至不认识自己现在的国王.她就在叶陈身旁一边快乐的玩耍.在这个年轻的姑娘身上,叶陈只能看到纯洁,与最快乐的快乐.
这里还有更多的人,但对于叶陈而言都无关紧要了,比如希顿带来的四卫,时不时闪现一下的秩序,叶陈看不见但他知道这个家伙一定在这里的炎燚,以及所有人里最神经病的神经病示智(叶陈很庆幸这个家伙是以骷髅身出现的).另外还有他的老朋友,现在只是一个装饰的髅王.
“我在这里,感谢你们的信任,不屑一顾,崇拜,恐惧,忠诚以及提防,是你们让我变得完整……现在,无论是你们欠我亦或者是我欠你们,在现在,我都要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叶陈说着,接过旁边葛莉丝递过来的金属托盘上的一个全息投影仪,他用这个在空中一晃,就有一个婴儿的形象在空中投射出来.
“为了避免你们之中有些人对于这件事情产生误会,或者是打算在我说话的时候偷袭我……”叶陈说这话时加重了语气,在偷袭两个字上顿了一下”我需要先向你们说明,你们现在是处在什么情况下的.”
“我的国王,这里的所有人里除了我的老师以外最聪明的人,希顿,我知道你不止带来了四卫,而即使是现在的他们也带着全套的地狱石装甲,准备着变成灰尘什么的过来偷袭我.所以,我没有在你的士兵身上下功夫.”
叶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自己身上特意被红色胶带缠绕的小型核弹.它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叶陈的身体,使得他像是被火蚁爬满了一样.
“抱歉,请不要乱动,我知道你们中有一些人知道这是什么,所以我施用了一个小小的魔法,你们在十五秒以内都没有办法动……在十五秒以后,一旦你们其中的某一个人试图爬上台或者靠近我,这个炸弹都会爆炸,我身上的只是一小部分--它们属于核弹的一种—在我的脚下,有两吨当量的核弹,由一个原始的开关操控,即我手上的线,如果它断掉,或者我死亡,又或者这个台上震动过大,它都会爆炸.”
叶陈惋惜的看着四周,这个城堡还是希顿送给他的,他在有一段时间里真正爱上过这里,这里的确充满了他的回忆,这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他的童年—无论是在他杀死自己孤儿院的院长之前还是之后.而他现在居然要拿它们作为赌注,他很是难过.
“而这一些都还只是一部分,毕竟它们离你的王国十分的遥远,而这个没有太阳,甚至连大气层有没有都不知道的星球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星球,总之,核冬天可能并没有效用.鬼知道这里有没有气流.”
叶陈看着希顿,像是在看着某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抱歉,忘了和你解释,我的国王.”叶陈眉毛微微扬起,又皱在一起”核冬天,大概就是不停的下雪,让爆炸的粉尘遮住阳光,最后饿死人民.有点像火山爆发……”
“所以,我又在你的首都,法兰彻之星埋下了大概两百颗左右的核弹,总体质量大概有……两千万吨的当量吧.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多到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我干的,只不过都是平行宇宙的我以及平行宇宙的核弹.”
叶陈闭上了眼睛,他脑海里又不断浮现出自己的尸体,以及自己杀死自己时的景象.
“我的国王,可能这些你都不太懂,但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可以看看周围人的表情.那么大概的情况你就清楚了.”
他又睁开眼睛,横扫了一下四周,周围明白叶陈在说什么的人无不为之震惊.红瑛和蓝鸢两位女士已经开始流出了眼泪,一个不敢相信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另外一个则是眼睛睁大到了极限,用充血的眼球充满恐惧的瞪着自己.而其他的人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反映,但是脸上的表情也绝对不能用开心来形容.
“啊,大概就是这样,就目前而言……”叶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手枪”我不是太想给你们机会或者无关紧要的时间来震惊啦……”
“你在干什么!”炎燚不敢相信叶陈现在的举动”快住手!你在干什么!”
叶陈用自己的枪口对着蒂娜,一枪射击了过去.
“不!”炎燚由于没有办法行动,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和自己相处了很久的小姑娘被射死.他由于崩溃,脸上的肌肉像是动物的鳞片一样竖了起来.
“她是你的孩子啊…..”炎燚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想让你们帮我养这个孩子.”叶陈终于进入正题了,他把自己的手指向了空中投影出来的婴儿形象”对,蒂娜是我养了很久的孩子,但是,你看,她毕竟不是我亲生的.”
叶陈说到激动处,用自己的手掌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呐,你看,她也是姐姐,姐姐让着一下弟弟,或者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下面的人都说不出话了,只有两个神明还在看着叶陈.噬墓亡是因为不在意,而种树人则是冷静观察,并且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巨大的信心—虽然由于在意首都的人民而没能阻止叶陈杀死蒂娜.
“哦我差点忘了,我的两位朋友.”叶陈看着两个依旧冷静的人,又一次开始了威胁”啊,种树人,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爱着这个世界的吧……你总是爱着有生命的东西.”
“核冬天.”叶陈说”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是不是来源于生命,或者你只是一个去中心化的个体,但是哀莫大于心死,等到几乎所有生命都死亡的时候,你这个生命之神也没有意义了吧.”
“你可以试一下.”种树人看着叶陈,就像是他突然复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