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挑了挑眉,想不到,有人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大放厥词,真的是不知者无畏。
小奎子的娘亲一脸绝望的看向叶天。
“公子,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小奎子,我无以为报,只愿来生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叶天闻言,心中一惊,料定女人要寻短见。
刚要出手,女人便挣扎起身,张都头眼睛一冷,直接一刀砍在了女人的后背上。
刀口入骨,一刀下去,女人近乎毙命。
叶天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整个人瞬间变得几分癫狂。
手中七星剑瞬间出鞘。
只是一剑,一道凛冽的剑气横扫。
血雾喷出,十几名秦家的护院还未来得及反应,瞬间便被拦腰砍成两段。
那座茅草棚子也瞬间坍塌,轰然倒地。
叶天猛地冲向女人,低头看着那深可见骨的刀口,长叹一口气。
“大嫂,对不起,我出手晚了。”
小奎子跑上前,抱起母亲,眼泪早就忍不住,如泉水下流。
“娘,娘,你别吓我,娘,我给你取药来了,娘药。”
将那百年人参放到母亲面前,小奎子泣不成声。
女人伸手摸着小奎子的脸,脸上些许欣慰,摇了摇头。
“娘,用不着了,小奎,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看着母亲即将断气,小奎子对着叶天连连磕头,所有的尊严,规矩,在此刻早已不管不顾。
“叶大哥,你神通广大,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娘的是不是,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我娘!”
即便历经战场厮杀,见过尸山血海,天将军这般的铮铮汉子,也不禁落下了眼泪。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小奎子,不敢去看那女人。
“我去熬药,我去熬药,娘喝了药一定会好的。”
“百年人参,一定能救我娘的。”
小奎子有些语无伦次,就要起身去找锅子,叶天拉住了小奎子。
没有说话,小奎子早已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抱着母亲。
妇人苦笑一声,强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说道:“娘一直不愿意你去闯荡江湖,只想你做个普通人,只是人善被人欺,这本就是个吃人的世界,娘和你爹却想着独善其身,想来也是死笑话,咳咳。”
大口的鲜血从妇人的口中喷出。
'娘,你别说了,我抱你去炕上。'
妇人摇了摇头,血泪顺着眼睛流了出来:“儿啊,娘舍不得你。”
“在咱们家土炕下面有一把残刀,一本刀谱,是你爹留下来的,你取出来,以后行走江湖用得着。”
小奎子拼命点头。
妇人嘴角却挂起了一丝浅笑,看着叶天几人,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诸位,拜托了。”
说罢,声断气绝。
“娘!”
哭声响彻云霄。
而叶天心情却是异常沉重。
随后,林思柔为小奎子的母亲买了上好的丝绸缎子衣服,为其换上,所有人一起将女人埋在了丈夫坟墓的一侧。
听从母亲的遗命,小奎子砸碎了自家的土炕,从中取出了一把断刀和一把刀谱。
断刀刀柄上刻着一个徐字。
叶天几人不禁啧啧称奇。
刀王断刀徐秀!
那个早已在江湖销声匿迹十多年的刀王竟然是小奎子的父亲。
当年一把重刀横扫江湖,皇甫云柱曾经以刀与其对决,落于下风。
以刀对决,未尝一败,终是北上与北奴大将拓跋蛮子大战时,被其无相功震断了重刀。
又南下挑战西蜀剑圣独孤无名,被其剑气二十三道所伤。
不过就连那位西蜀年过花甲的老剑圣独孤无名也说过,刀者,徐秀独霸也。
徐秀又因其残刀霸道,又被称为徐霸王。
只是不知这位徐霸王能否想到,自己老死在这乡野之中,告别了江湖的纷争,妻子却被人羞辱,惨死。
若是知道这样的结局,恐怕当年也不会放下一切归隐乡里。
小奎子本名徐龙奎,可见其父对其希望重托。
徐龙奎对着爹娘的坟墓磕了几个头,一把火烧了自家的那间茅草屋,
带上残刀,刀谱,便与叶天离开。
从这天开始,徐龙奎便不再是以前的小奎子,脸上也少见笑容。
而叶天的身侧多了一名少年护卫。
吕剑为师,叶天为主,腰间别着一把断刀,杀伐果断,雷厉风行,一生只为报一恩。
而此却已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