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满意的点着头,道:“这多年落魄潦倒的日子,我从没有在这丹药上有过想法,即便是饿得头晕眼花、冻得全身僵,也未想过将丹药卖出换钱,否则,任何一个识货行家看到这丹药,都会倾其所有来换取的,无悔,我的这些话你明白么?”
无悔真挚的道:“我明白,大叔尽可放心,我的意志一定经得起考验。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天刀又将酒盅斟齐,喝了半口:“闯荡江湖,就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不但是磨练技艺、淬硕志行,个人的耐力、反应、思考、判断等各方面的禀赋亦将受到严苛的考验,无悔,你要多找机会去经历,专挑险难的去应付,比如说,谁的刀法好,便专找他试手,哪个不易缠,就上门同他缠,打多了,斗久了,本领自然精进,经验越多则越老道;是谁说的来着,时光、血泪与生命的累积,它的名字就叫达练,你该时刻记住要自我奋求进……”
无悔道:“像这样求经验、学达练,大叔,岂不要结下许多仇家?”
天刀的双瞳中光芒闪的:“只要不杀生,少流血,实战的体验才是增进功力的最佳途径,小小伤点和气不算什么,你知道,我要你成为天下第一刀!”
无悔心中忐忑的说道:“大叔对我的期望似乎稍高了一点,我即使豁上这条命,恐怕也挣不到这个头衔,现在整个武林,谁不知道南宫家的威名,大叔!如果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刀的名头,摆明是对南宫家的一种挑谐,那个时候,天下武林恐怕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天刀虎着面孔,看着眼前的无悔道:“尧何人也,舜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只要立定志向,古圣先贤都攀得上,做个使刀的尊者又有何难?连你师父亦敢关着门起号,凭你现在这身本事,还怕挣不到那把顶尖的交椅?”
无悔忙道:“我总会尽力便是,唯恐大叔对我过于期许,将来令大叔失望太甚,那等罪孽可就深重了!”
天刀坚定的道:“老夫的刀法本来就是举世无匹,你是我天刀的传人,已得我艺业精髓,如何还会落到别人之后?无悔无悔,勇往直前,誓死无悔!”
无悔想挤出一抹笑容,却实在挤不出来,呐呐的跟着道:“是,大叔,勇住直前,誓死无悔……”
天刀又啜了口酒,道:“我的那件事,你出去就办,早日清结便早了心愿,你坐过来,让我将一些必要细节告诉你…”
于是,无悔移到天刀身边,这位老大叔放低了嗓门,开始娓娓叙述过往,交待种种,无悔倾耳聆听,脸色渐渐凝重。
此日清晨,艺成离去的无悔在走到庙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身来,冲着天刀双膝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一字一句道:“大叔,我向你道歉,其实三年前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个有大本领的人,所以才给你结了饭钱,出了酒楼,也是这般故意说的,就是为了激起您老的怨气,将我带到这里,学习你的刀法……”。
“哈哈哈,无悔,你赶紧起来吧,你的那点小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天刀哈哈一笑,示意无悔起来。
“那您还”?
“我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不愿这身本领白白失传,加上你心底确实不错,所以才倾囊相授,无悔,记住大叔的话,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刀,这是身为刀客的一种使命”。
“大叔,我保证一定成为天下第一刀”无悔说完,突然现天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似得……
天刀走了,这个教了他三年刀法的老者走了。
一座小小的坟茔,这就是天刀最后的归属地,身前不管你活着多么的威风凛凛,到头来还是黄土一堆。
无悔展开轻功,转眼便出了大山,到了一座县城内,他要去完成他师父的遗愿,以告慰他师父的在天之灵。
进入县城,无悔觉大街上多了许多武林人士。
他们是来抓自己的嘛?
看着不像,一个路边的小茶摊,无悔要了一碗茶,然后给了茶小二十个大钱,问道:“小二哥,城里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来了这么多好汉”?
“这位客官,因为明天是我们城里头号美女举行比武招亲的日子,所以才来了这么多的好汉”。
原来这座县城是纵横镖局的所在,它乃是中原第一镖局,与江南的昌福镖局,福建的临旺镖局同为三大镖局。
它虽在各地并无分局,但常年以来托镖之人仍络绎不绝,江湖中谁人不知其总镖头以九环大刀威震四方,曾斩杀过多少绿林好汉,背后的独孤世家更是打响了其纵横镖局的金子招牌。
“中原第一镖局”纵横镖局总镖头五十大寿,据传闻还有借办寿之机为自己女儿挑选佳婿。
难怪不少武林人士来此,借机同“中原第一镖局”结为秦晋之好,当然也有抱上独孤世家的打算。
无悔来到一间名为“醉乡”的客栈。
很幸运,他订到了最后一间房。
小二上来酒菜,无悔正欲付帐时,此处掌柜说道:“总镖头大寿,他已经把本地酒楼全部包下,凡过路的武林人士,无论是否去祝寿一律免费,客官请慢用。”
说罢便走开了。
无悔笑道:“既是如此,我若不吃喝个痛快,怎对得起财大气粗的总镖头一番美意。”
他话一落,便夺过身旁店小二送往它桌的一只烧鸡大啃起来,满嘴油腻,店小二被搞的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其余的客人则议论纷纷。
他正吃得开心,忽听周围有人叫道:“这个家伙是黑榜上排第二百八十八位,价值十万两的无悔,大家快来将他拿下,送到南宫家去领赏!”
话都没有说完,便冲过来三个持剑少年,几个武林人士将无悔围在当中。
酒楼掌柜叹息一声,知道倒霉事又来了。
从三个少年的衣着瞧来,并非同一门派,相同的是他们眼充满了对名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