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飞很早就已经起来了,洗漱完毕后,便直接出了院门。???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在昨天晚上林飞就已经想好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主动面对。
林飞并不知道朱雀堂怎么走,但不要紧,出门以后四周已经布满了眼线。甚至都不能说是眼线了,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站在四周守着了。林飞径直向着其中一人走了过去,那人显然没想到目标人物居然自己向他靠近,表情在刹那间有过一丝的诧异。
林飞抱拳道:“敢问这位兄弟,你可知道朱雀堂怎么走?”
“你要去朱雀堂?”那汉子上下打量了林飞一眼,同样抱拳道:“小兄弟好胆识,我也不瞒你,正是文堂主,派我等来监视你的,既然小兄弟你非但没有逃走,反而自己送上门来,那好办,跟我走就是了。”
跟在那汉子后面,林飞脑海里面不禁想到了昨天晚上朱堂主走后,他和伍鄂的一番对话。
“你就在这儿呆着,师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真把你送到朱雀堂去的。而且咱们不一定非要在这儿等着,脚长在身上,实在不行逃了就是。”
林飞摇头道:“我不能让朱堂主为难,文吉确实不能奈他何,但你别忘了,这青龙山上说话最管用的是龙头。若他开口让朱堂主将我交出来,你让他从是不从?”
“这......这龙头难道就不讲理的麽,这青龙山上几千人,若是这样黑白不分,他何以服众?我不信龙头会站在文吉的一边,我不相信。”
林飞无奈的苦笑一声道:“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黑白对错之分,何况在这青龙山上。你要知道文吉代表的是整个朱雀堂,只要他的忠心没有问题,龙头不会动他;而我的身后站着的只能是自己的背影,孰轻孰重,任谁都能分的清楚!”
“难道,就......就只能是在这儿等死麽?”伍鄂有些绝望的道。
“当然不,等死这种是懦夫做的事情,别说事情没到最后一步,即便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我也不会毫无作为的等死,永远不会!”
林飞接着道:“明天我会自己主动去见文吉,而你......”
“小兄弟,朱雀堂到了,你跟着前面之人进去,他会带你去见文堂主。”
林飞抬头看了看,高约一丈有余的殿门前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朱雀堂,三个苍劲的大字。殿门前此时已经有一人站立在那里,显然是在等林飞。
林飞转身冲着边上的汉子,抱拳道:“有劳这位兄弟带路了!”
“小兄弟,不用客气。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可惜了!”
林飞浅浅一笑,扭身便往前走。想来自己独自来朱雀堂的消息,文吉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居然还安排人在门口等自己,看来计划的实施能够正常进行了。
不同于之前带路的汉子,此时站在殿门前引路的男子相对瘦弱一些,年岁看起来也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见林飞上来后,也不说话,径自便往朱雀堂里面走。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真的跨过这门槛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些紧张。生死这件事情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大事儿,如今他要去面对的这个人,是能够在瞬息间取其性命之人,由不得他不慎重。
朱雀堂的房屋结构较为简单,进入大门后穿过一个演武场,便直接进入前厅。林飞便看见一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前厅中间的椅子上,尽管由于光线问题看的并不真切,但依然感觉杀气凛冽。
少年人将林飞带到门前后,便径自走开了。不用猜都知道,前面坐着的,应该就是这朱雀堂的主人——文吉。
林飞跨步走了进去,冲着居中而坐的文吉一抱拳道:“在下林飞,见过文堂主。”
“是你伤的我侄儿?”
若是一般少年人,光这一句简答的问话,就能把他吓趴下。身居高位者,长期杀伐果断,确实是有那么一股子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林飞也并非普通少年人,直面道:“人是我伤的,所在在下才会出现在这里。”
文吉嘴角微扬的道:“少年人好胆气,如此说来,你是准备好来偿命了?”
林飞浅浅一笑,摇头道:“我不是来偿命,而是来救命的,不知文堂主可愿听在下言。”
“救命?”文吉一拍扶手站起身来道:“我侄儿已经被你打成活死人,你能救?如果只是想拖延时间,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思,进了我朱雀堂,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文堂主未免太过小看人了,我既然敢到你这里来,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林飞接着道:“不知文堂主可知道在咱们青龙山边上,住着一位神医?”
“神医?你说的是对面山坡的药王孙吧,他确实精通药理,想来治病救人手段也不差。但要说能够救我侄儿,起死回生,却未必有这样的本事。而且此人从来性格古板,很少出手救人,若非龙头的关系,早就被赶下青龙山了。”
“没错,他确实很少出手救人,那是因为咱们这青龙山同样有着一位医术高深的徐郎中。一般的刀伤剑伤,无非也就是敷些金疮药了事。若是太过严重,也无非断肢丧命,这类伤势即便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又何须药王孙出手。”
文吉沉吟道:“你确定那个药王孙,真能救我侄儿?”
林飞抱拳道:“在下就站在文堂主的面前,能救活,想来文堂主大人大量,必然会绕我一条性命;若是救不活,无非要就是在下以命抵命而已。”
“好,我就信你一次。少年人一身胆气,让人佩服。即便我这侄儿最后治不好,我也不会折磨你,会给你个痛快。”
听到一半的时候,林飞心中还觉得一喜,等文吉说完,心中便忍不住的骂道:“他娘的,敢情你一刀宰了我,我还要谢谢你。”
林飞再次抱拳道:“无论结果如何,在下先行谢过了!”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伍鄂带着人来到了孙老头的茅草屋,见是伍鄂来了,孙老头显得有些诧异。
伍鄂冲着身后之人安排几句,便径自往屋内走去。孙老头见他面容郑重,猜到必然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就没在多问,跟着走了进来。
“孙老头,我是来找你救命的。”伍鄂接着道:“不是救我命,是我那兄弟,他现在有性命之危。”
一听伍鄂如此说,孙老头面色肃然道:“怎么回事儿,不是让你们去参加文武试麽,怎么又有性命之危了?”
伍鄂焦急的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且问你,活死人,你能救麽?”
孙老头撇了撇嘴道:“当今世上,无一人刚说能治此症,老夫也并无把握。”
“娘的,那看来只能是鱼死网破了。”
伍鄂倏然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孙老头一把拉住他道:“你小子做事莽撞,还是将事情完完全全的跟我老头子说说,没准儿事情还能有转机。若只是一味的蛮干,事情怕是会越来越糟。”
伍鄂跳着脚道:“来不急了,我要早做部署,这会儿估计他们已经动身过来了。”
孙老头平静的将杯中茶倒满,淡然道:“天大的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好好坐下,将事情本末如实说来。”
日照当空,时间如同溪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过。伍鄂将茶壶中最后一口水倒入杯中,昂头喝下,喘了口气道:“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这事儿完全就是他们仗势欺人,要是说理,甭管是在哪儿咱们都不怕。”
孙老头看了伍鄂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小子溜溜的说了这么久,你说的不累,我老头听都听累了。明明可以概括性说完的事儿,你非要说上两个时辰。”
“嘿,你这老头,明明是你让我将事情本末都说出来的,现在倒嫌我......哎呀,妈的,他们这会儿都要上山了,你这孙老头真是害人不浅呀。”
伍鄂转身就要走,却听得后面一声音道:“让跟你来的那些人都散了吧,你兄弟的命,老夫保下了,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一听这话,伍鄂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沉寂良久后,难以置信的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能救我兄弟,你不是说活死人你救不了麽?”
孙老头浅浅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若你信的过老夫,就去将门口的那些人遣散;若是信不过,这事儿老夫就当不知道,你现在就可以走。”
伍鄂一咬牙,“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抱拳道:“孙......老先生,我兄弟的命可就托付给你了,你要是能保住他一命,我伍鄂今生一定结草衔环。”
孙老头走上前来,将伍鄂扶起:“在老夫看来,你小子性格鲁莽,但为人简单纯良,生在这乱世之中,实在不是福气;可也正因为如此,却更加难能可贵,你们兄弟二人以后相辅相成,这天下未必就没有你们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