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野是那种很会打架的人。

对他来说，打架不过就是嗜血的发泄，他打起架来，看到对方身上的血会莫名兴奋，这种兴奋对于想来杀他的人来说，有点可怕。

他还喜欢记仇。

刚才四个人，哪个踢了莫小汐几脚，哪个扇了莫小汐几巴掌，哪个砍伤了莫小汐的手臂，哪个敲了莫小汐几闷棍，他都记得，并且可以对号入座。

所以，他抬腿，蓄力，逐个还了回去……

……

莫小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缓了好久才看清楚头顶上方的不是天花板，而是蚊帐。

扭头，是战北野如同墨染一样漆黑的眼睛，神情探究：“莫小汐，你究竟想干什么？”

莫小汐嘴唇干裂，艰涩的舔了舔嘴唇，眼神迷蒙水润，毛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我就想和你交朋友，最好最好的那种朋友，好朋友，不离不弃。”

“傻瓜。”

他很嫌弃，语气里却没有责备。

“那些人……”

“走了。”战北野神情特别寡淡。

莫小汐挣扎着找包，找手机……

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痛的她“嘶嘶”吸气……

“我要报警，这里有人杀人未遂……”

莫小汐的一一零已经拨了出去，待接听的音乐也已经响起来，战北野骨节分明的手掌覆盖了上来，摁掉。

莫小汐皱着眉头，虽说自己的目的不是很单纯，但是她总不能被白打吧，她长这么大，也没有挨过这么重的耳朵，当时，她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而且，她的手臂被划了那么长一道口子，肯定要留疤了……

可是，很明显的，战北野不让她报警。

呃……

她反应过来。

战北野这样的人，会高兴看到警察么！他手上……说不定就有人命官司。

她冒了一身冷汗，讪讪的将手机收回来，又被战北野握住了……

“我不报警了，我只是想把手机放包里。”莫小汐惊惧的向他解释。

战北野冷漠的眼神在她脸上一扫，也不解释，指尖迅速在她手机屏幕上点点点点……

“我的。”

莫小汐看到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电话号码。她保存了，备注：战。

她再次确认：“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哦，答应了，不许赖掉。”

战北野将身体靠在墙壁上，闭目假寐，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之所以不让莫小汐报警，是因为，把他们抓进去仅仅做劳动改造，太便宜。

莫小汐躺在战北野的床上，一会儿偷瞄他，一会儿咬住嘴唇，一会儿欲言又止，终于，她不安的样子令战北野都看不下去了……

“要干嘛？”暗眸深沉，像静静捕食的兽。

“那个……那个……我想喝水。”莫小汐可怜兮兮的，声音绵软又低柔。她从醒来开始就很想喝水了，但是战北野没有让她喝水的意思，她也不敢请求来着。她一直忍着，嗓子燥的像火烧一样。

战北野好像也愣了一下，他什么都会，但是他不会照顾人。

他喂了莫小汐一杯冷水。

不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