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不和左丘禄打架,他非常自信自己的能力,这一枪绝对要了徐林的命,他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机的徐林,道:“左兄,你是真的敢违抗皇命,你是想扯太子的大旗与你一同造反吗?”
左丘禄冷笑一声,道:“尔等鼠辈,岂知道本官的志向,同朝为官,我不杀你,劝你离开朔方城复旨去吧,在朔方城,怕你变成过街老鼠!”
司马相轻哼冷笑,道:“不杀我?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话即便如此说,可司马相还是走了,逃离了这个地方,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一个画面,太子殿下欢迎流民败兵进城,十万人山呼海啸:“太子万岁!”
从武阳王朝立国以来,哪个人对皇帝之外的人称呼过“万岁”?
如果自己不走,这朔方城的十几万人会和自己玩儿命。
司马相再看了一眼徐林,确定他再无生的可能,转身离去!
左丘禄没有和司马相打架,直接便放他走了,他来到徐林面前,看到他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气,脸色顿时变得怅然,目光沉冷,看不出一丝感情色彩。
而就在这时,徐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气若游丝地说道:“你愣着干嘛,嫌弃老子没死透啊?”
左丘禄迅速来到徐林的面前,惊奇地看着徐林的护心镜,“臣以为太子……”
“废话,老子不装死,司马相就不会走,你俩半斤八两,打一架,老子就真被耽误了,受内伤了,快把老子送赵二爷那里!”
左丘禄急忙上前用双手将他捧起,正要返回,徐林用最后一口气道:“别把老子兄弟扔下!”
左丘禄这才看到隔壁还有晕着一个章明岳,招呼过来几个小弟,将他抬走了。
全城百姓然大哭不止,一时之间,朔方城磨刀霍霍,愤怒之气充斥满天地之间,太子殿下被暗杀,这还了得?可是他们即便是想报仇,也不知道找谁。
司马相小看了左丘禄的格局,他暗杀徐林的事情,左丘禄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在城内溜达,再次看到了徐林在城内张贴的榜文:“朔方一城好风景,半缘烟火半缘君,本殿下将竭尽自己所能,让诸位可吃饱穿暖。”
仅此一句话而已,表达了太子殿下的担当。
当时,太子爷在城墙上和赵二爷喝闷酒的时候,他看见了,太子殿下看着城内百姓,愁眉苦脸,他只是个太子,而且是个不受宠的太子,却给人一种,“离九霄而膺天命情何以堪;御四海而哀苍生心为之伤。”的感觉。
他看不起任何一个当官的,可是他爱百姓是真的,他一个人守护着一座城,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难怪他会被如此爱戴。
太子殿下虽然不死,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司马相伤了根本,如果没有一个好的体魄,他怎么能在这场政治旋涡当中活下来?
左丘禄忽然想起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司马相不是皇后的人么?怎么会对太子下手?难道,皇帝从一早就开始给东北军,皇后的身边掺水了?
赵二爷的家里,徐林缓慢呼吸着,床边弥菲和芳菲二女守护,芳菲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徐林很无奈,咱们才认识几天呀,哪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再说了,老子还没死呢!
弥菲没有让金蝉进来,她的说辞是,要给太子爷治伤,让金蝉别添乱。
徐林捡回了一条命,得益于他上一世在地球的训练,无数次在炮火中活下来,巨大的冲击波之下,他最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护心镜是三层的,每一层之间都有棉絮吸收冲击波的力道,最外层,他布置了一层微微向外的火药,这和坦克装甲的道理差不多,只要有冲击波到来,就会产生一个向外的爆炸,以此来减轻自己受到的冲击。
这是徐林担心自己在鬼方被高手虐,特意设计的。
即便如此,司马相太过于强悍,若不是他用太极卸力之术将司马相的枪尖从正面微微剥离了一下角度,自己的心脏照样得被震碎,现在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震错位了,胸腔还有积血,赵二爷一个二把刀,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徐林尽量让自己体内的真气流转,可以保证血液气海循环,用力抬手指向了墙壁上挂着的那个血液导管,赵二爷急忙摘了下来,问:“太子爷,灌盐水?”
如果徐林现在能说话,非得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他将针扎在了自己的胸口,胸腔积血顿时顺着导管库库往外流,在眩晕中,意识几乎已经模糊的徐林大大地吸了一口气,人活一口气,这口气上来了,就算是脱离了危险。
徐林缓了缓,示意弥菲和芳菲二女把自己扶起来,他盘膝而坐,双手捏住了指诀,用意识牵动浑身真气走大周天,如果大周天走通了,自己也就痊愈了。
下肢没事儿,可是当真气流转到上身的时候,真气不但流不过去,他还特别痛苦,觉得体内有亿万只小虫在撕咬。
好在赵二爷看出了徐林的意思,将左丘禄请了进来,让他帮助徐林走一下内劲,左丘禄特别惊奇徐林的治疗方式,觉得可行,但是自己和徐林的实力那是云泥之别,如果自己的内劲到了徐林的体内,他得爆体而亡,于是,左丘禄盘坐在徐林身后,用元神出窍之术进了徐林的气海,看到了徐林内劲冲不破的地方,用小拇指点在了徐林后背督脉位置的中心,将九牛一毛的真气注入,顿时便帮助徐林打开了局面。
徐林也大大地喷出一口鲜血,胸腔舒服多了。
左丘禄及时撤掉了手指,用元神继续看了一下徐林的内环境,道:“太子殿下不日便可痊愈!”
弥菲轻轻帮徐林擦拭掉了喷了一身的血,见到他的表情不是那么难受,也松了口气,安慰妹妹芳菲道:“不要再哭了,殿下没事儿了。你出去盯着那个金蝉在做什么。”
弥菲芳菲是公主徐叶青亲手戴起来的婢女,极其聪明,从假金蝉来的第一天,她们便怀疑,这个金蝉为什么没有死在司礼监的手里,其中必有猫腻,她们当然没有怀疑这个金蝉是假的,现在弥菲只是怀疑刘公瑾把金蝉放在朔方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房间内,赵二爷终于煮了一壶好茶,请左丘禄对饮。
“左大人,从昨日太子得知了西南战况和丞相太尉请求的时候,他便在城头思索,今日去青龙雪山查探,应该是想好了破敌之策,您怎么看?”
赵二爷在朝堂的时候,只是一个史官,左丘禄并不认识,而左丘禄命人调查了赵二爷的身份,才知道这是在朝堂中的一个微不足道,却不畏强权的有自己的想法的一个优秀史官,便有些尊重。
可赵二爷却知道他是谁,左丘禄是前任丞相的抚养长大的孩子,原本没有名字,入朝为官时,才得了一个名字为左丘禄,前任老丞相手中有一把斩龙剑,是开国皇帝赐给第一任丞相的,传世二百年,至今本应该传到丞相杨懿的手中,上斩昏君下杀奸佞,可是这把剑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赵二爷猜测,这把斩龙剑应该是在左丘禄的手中,没有人知道,他自己也不说,可见左丘禄多有心计。
听到赵二爷的言辞,左丘禄道:“我没看法,等太子殿下醒来,听从太子殿下的号令就是!”
赵二爷点点头,道:“左大人,虽然老头子被流放到此几十年了,可是朝中之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左大人不屑于群臣为伍,但是谁若嫁给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为何偏偏对幼女有兴趣呢?会折阳寿的。”
左丘禄笑了笑,道:“及时行乐,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左丘禄为人如何,后人自有评说。”
赵二爷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说什么,道:“太子爷醒来,势必要带兵出征,左大人何不在太子爷醒来之前点兵,省了太子爷好大的力气。”
左丘禄脸色变得为难。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徐林悠悠的声音:“在朔方城点兵?你太高看他的号召力了。”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徐林的身上,谁能想到,太子爷下午受重伤,这还不到子时,他就醒了,赵二爷也十分惊讶,随后他便释然了,道:“太子爷您的灵芝丸还没多吗?我再帮你炼上一壶。”
徐林捂着胸口下了床,道:“炼吧炼吧,司马相那个牲口呢?”
左丘禄对徐林躬身道:“让他回京了!”
徐林哼笑一声,道:“回京了?这下京城又该热闹了,太子爷死了,几人欢喜几人愁哟!”
左丘禄看着徐林这张笑脸,打心眼里瘆得慌,从现在太子爷的尿性来看,他非得杀几个人解恨不可。
徐林沉声道:“司马相这个牲口回头嫩他,先办事儿!弥菲啊,传出话去,鬼方人抢了我武阳王朝五万百姓,我要去救他们,不怕死的,愿意和我同去的,去都督府报名!”
左丘禄惊诧道:“要去鬼方的底盘,抢回武阳王朝的百姓?您,确定要去鬼方的地盘?”
徐林笑得惨烈,“那还有假?不去一趟,老子白去青龙雪山了,老子白让司马相揍了一顿了,左大人,城里有十万鬼方正规军的装备,还劳烦你把能用的往出挑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