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云容可是忙乎上了,老胡带她把明光殿狠狠地参观了一遍,
比如哪个房里烹茶的小宫女长得可爱,哪个房里管膳食的丫头伶俐,诸如此类的八卦,老胡都豪迈地告诉云容了,那眼神一度让人觉得,他是把自己藏得私货透露给了别人。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老胡带她参观完后,徐谦便一本正经地开始对云容进行测验,骑马、射箭、阵法、使枪、弄刀,挥长矛等各个兵种,都让云容尝试了一遍,甚至是兵略、山川地理图都拿来给云容测试了。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徐谦现这小子,除了射箭奇准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可取之处。
这一试,也让徐谦大大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还是有东西可以教云容的,倘若她什么都懂,还让他教个啥。徐谦于是立马在云容立马昂挺胸起来。云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揭穿他。
只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云容,你这身子骨弱了些,得好好历练下,今日起,每日背沙包三十个来回!一个都不能少!”徐谦负手在后,非常严肃道,
既然覃大将军吩咐要让她张结实点,徐谦少不得安排她连耍长矛,挥大刀,驼沙袋等力气活。
云容瞪大了眼睛,瞧着他,“将…将军呀,这个…我不太行呐..”云容摸着后脑勺,怯生生道,
瞧着那小模样,徐谦嗤笑了一声,“不行才要练啊!”说着,横臂一挥,扯着云容去了院子里,吩咐她训练起来。
这可把云容给愁死了,她只差没哭了,她耷拉着个脑袋,只是时不时抽一声,悲叹自己干嘛要来当侍卫,报仇直接潜入芷妍宫,一剑把云妃了结了不就得了吗!
她真的后悔了,眨着哀怨的眸子望着明光殿,一定是秋霖和覃信两个老家伙出的主意。
云容思忖了下,有了主意。
明光殿的羽林卫是整个大桓军队中最精锐之所在,这里的人都非常自觉,压根不需要有人来监督。每一个校尉或将军直接告诉卫士他需要做什么,做到什么地步,就可以潇洒地走了。
但凡来到羽林卫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比别人武艺好,功夫长,所以哪怕头儿不安排训练任务,他们自个儿还自己较真呢,羽林卫正因为有这样的风格,很得皇帝陛下赏识。
云容背着沙袋,小脸蛋藏在沙袋下诡秘地笑了,她要偷懒!
原本徐谦让她背三十个来回,她只背了七趟,最后还装模作样气喘吁吁地去随大家用午膳。老胡等人见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都觉得痛快解气!
那日景恒吩咐她每日午后去找他后,云容每次都满怀期待地跑过去,可接连几天,因政事繁忙,云容都没有见到景恒的人影,心里边别提多失落了。
“明明答应人家的,说话不算数!”云容趴在后院的武器架上,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一言九鼎,什么君子一诺!全都是胡话!”云容嘟囔着嘴,埋怨着。
说完,小脑袋被人敲了一下,身后传来老胡大咧咧的声音,
“喂喂喂,说什么呢,什么胡话?不许说胡话或者胡说之类的,老子姓胡,你不知道吗,来了好几天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啊!”
云容一把扭过头来,怒眉反驳道:“好,以后都不说,可也不许你敲我的脑袋,我都来了几天,这点规矩都不懂啊!”云容满脸怒呼呼。
“臭小子,今个儿吃了火药啦,敢跟老胡我抬杠!”老胡吹胡子瞪眼道,
“是,怎么的,打一架啊!”云容挑了挑眉,
“打就打,谁怕谁!”老胡不甘示弱。
于是,云容憋着一赌气,抽了一把剑就朝老胡刺去,老胡也不含糊,反手拔出一把长矛,跟她对战起来。
这一次,老胡是卯足了劲,要教训她一回,而云容呢,更是一肚子没处撒,都冲着老胡来了。
二人这场战可谓打得酣畅淋漓,小半个时辰后,才分出胜负,老胡自然依旧不是云容的对手,可是打过之后,云容也爽快多了。二人跃身躺在后院的屋顶上,看白云望蓝天。
“哎,臭小子,你今个儿是怎么了?谁惹你啦!”老胡虽然姓胡,可人却不糊涂,
“没有谁惹我,我一个小人物,别人惹我了,我还不得认栽啊!”云容没好气道,
“哈哈,臭小子,个头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老胡听出了云容话里的酸气。
“哼!”云容回了一个冷哼。
“跟老夫年轻的时候挺像的,他妈谁要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跟谁干架!”老胡乐呵呵道。
“吹吧你!”
老胡歪过头,看着云容,忽然若有所思,“我说小子,陛下虽然对你另眼相待,但陛下毕竟是陛下,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你志气虽高,想出人头地,功成名就,但时刻记着,别恃宠而骄!”
老胡看着粗犷,心思却是极细,从这几天云容垂头丧气地从前边回来,他便知晓了个一二,他能说这话,确实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爱。
可云容不一样,她对景恒有着特殊的情感,她从小就知道他的各种事情,她很清楚他的习惯甚至是性格。她对景恒的感情就像对一个很久没见面的大哥哥一样,她没法把他当至高无上的皇帝去仰望。
云容到底明白了老胡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她笑了笑,自内心地感激道,“谢谢胡大哥,小弟谨遵教诲!”
云容说完,屋檐下,忽然传来一道呼喊声:“喂,你们谁看到云容了?陛下正找他呢!”
一听到陛下找她,云容立马翻身起来,朝着底下喊道:“我在这呢!”说着,一记华丽的轻功,飞了下去。
老胡扭头看了看她鲜活的背影,摇了摇头失笑道:“年轻啊,就是不一样,比老夫当年有种多啦!”
云容得了信,拔腿就跑进了前殿,麻溜得走到了景恒的御书房外头,踏进门之前,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稳重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臣云容拜见陛下!”云容一进去,就单膝行礼。
“起来吧!”景恒依旧温和的笑着,然后指着自己案几左旁道:“坐过来!”
云容连忙起身,依言跪坐在他一侧,只是她这一抬头,却现御书房里头不仅有秋霖和覃信,连徐谦也在。此刻,覃信和徐谦正跪坐在云容对面。秋霖则帮着皇帝倒了一杯茶,劝着道:“陛下刚刚忙完朝政,先喝口茶,歇歇吧!”
景恒依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方看着云容,笑道:“这几日国事繁忙,朕食言了,你可有埋怨朕?”
换做旁人,听了皇帝这话,都是极力讨好地说“陛下忙是应该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臣能得陛下亲手教授,已是无上的荣宠,哪里能埋怨陛下,那绝对是其心可诛”。
可云容偏偏不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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