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诉告别之后,风言和傅沉白也继续赶路了。一路上风言没什么言语,傅沉白总觉得这样太安静了,太冷清了,不免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在山上的看你家中只有你一个人,你其他亲人呢?”
“有那闲心对我家事感兴趣,不如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麻烦!你说是吧!月清!”
天色渐晚,风言和傅沉白两人并肩赶路。道路两旁的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风吹过,鸟儿被惊飞,振动翅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郊外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傅沉白敛了敛眼,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渐近的脚步声传到耳中。忽然微微勾了勾唇,恶意的笑了笑。
“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吧!”
月清和秦朗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向前走去。
“呵!上次没把白沉你整死,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风言隐居的这小镇上,土匪居多。而每个山头之间都存在着利益竞争关系。傅沉白凭借武力霸道的占了月清隔壁的山头,化名白沉。
傅沉白的到来,对其他山头的人在一定的程度上算是威胁。哪成想这是个心慈手软的!后来傅沉白的山头内乱,作为竞争对手自然是会想要横插一脚,捞点好处。
把这不知道从哪来的白沉给弄死,再一步一步的把他的山头给蚕食了,壮大土匪帮。所以傅沉白山头中的土匪找其他山头的人帮忙对付傅沉白时,他们才会答应。
谁成想这人命大!下了那么狠的手都没弄死他!
如今对方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就不信上次没弄死,这次还弄不死!
不是傅沉白死,就是他们亡!
风言看着他们势必会有一架,不禁后退了几步。
“呵!”
傅沉白见眼前除了月清和秦阳,就剩下几个土匪,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是阻碍的存在,不禁低低的笑了。
“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实力取我的命!”
语尽,傅沉白已变换了身形移到了月清身前,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手中匕首划过虚空,刮起一阵劲风打在月清身上,秦阳欲要上前,却被傅沉白空着的一只脚给踹到了膝盖,当下一疼跪坐在地。
“你找死!”
月清大怒,躲过傅沉白又挥过来的匕首,一脚踢上傅沉白的肚子,傅沉白多少不及,挨了一脚。
月清用的力道很大,傅沉白当下就被踹倒在地。
抹了抹脸上因为匕首擦过而渗出来的血丝,再快速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月清冷漠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傅沉白,不由笑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当初不是很厉害吗?一个人占了人家山头!现在怎么这么不堪一击!噢,我倒是忘了,上次虽然没弄死你,不过你伤的挺重的吧…怪不得现在这么弱!伤还没好,对吧!”
风言坐在一旁,双手撑住下巴。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一句话——反派死于话多!
要是她来,直接一刀先了结了对方再说。
秦阳上前,看了眼躺在地上狼狈的傅沉白,再看到月清身上的伤,不禁有些心急。
“你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先把他给弄死!”
风言打了一个呵欠,下一秒就收到了月清甩过来的眼刀子。
“还有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风言摊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一个十足的吃瓜群众!又没得罪谁,干嘛要杀她!
这难道是躺枪?
风言轻功飞身到众人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折扇开,风言轻摇。“君子动口不动手,诸位真要动手,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只是死伤难免…”
手中摇动的折扇蓦的一收,风言话锋一转,冷了几个温度。
“可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杀气,从未见过如此浓烈的杀气。
傅沉白的脸上的神情有些纠结。
秦阳冷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呵!看不出来,这还有一个隐藏的深的!”月清促狭,心里有些抵触。总觉得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傅沉白见月清出神,立刻抓住机会反转地位,从月清脚下逃了出来。
风言和傅沉白两人背对背,“受伤了就别逞强!我来搞定他们!”
傅沉白呼了一口气,“那好吧,你上!”
风言,“……………”
这么简单粗暴的就答应了????还以为对方会说点什么的!
不过这样也好,风言最讨厌那些一到生死关头各种磨磨唧唧的样子了!
“匕首给我!”
听闻,傅沉白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风言。
…………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尸体横七八竖的躺着。众人还为来得及反应,脖间已经被人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
秦阳和月清两人死之前瞪大了双眼,没想到风言的速度这么快,快的让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
风言的折扇最上面的边缘出,有隐藏的利器。一摊开,加上速度,杀人于无形。
漫天的血雨飘在空中,然后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那个人,站在他的面前,挺直的背让他看的眼睛发酸。
傅沉白,“…………”
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感觉认识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
看着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傅沉白有些眩晕。好快的速度,完全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出手,便了结了所有人。这样的人待在身边,未免太可怕了些。
风言,到底是什么身份?
寒意袭来,傅沉白的后背有些发凉,
解决完麻烦,风言转身看着还在神游的傅沉白。
“你怕我?”
风言的话仍然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就好像是随意说出口的一般。不管对方说什么,用什么样的语气,她都不会掀起一点波澜一般。
她的眼睛,还是如当初认识那般,清明透彻。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淡漠的人,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毫无威胁,毫无攻击力。
只是今天他却看到对方的另一面,强大、隐忍、神秘、还有,嗜血。
风言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眼睛都不眨的杀了这么多人?而这么多人命丧生在她手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现在,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般强大的人,为何愿意待在这偏远落魄的小镇?还是故意接近他?
风言这个人,越是接近,越是了解,傅沉白就越是心惊。
但是,就是这般神秘,所以才会好玩,不是么!
傅沉白舔了舔唇,肆意的笑了。
“怕?鬼门关前都走了一遭的人。还会怕这些?”
风言轻轻笑了,“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出了这个地,便可以买马了!”
“好!”
月至半空,蛐蛐不厌其烦的鸣叫着。路有些远,这个时候他们还在郊外的山林里,没有客栈,只能风餐露宿了。
风言看着倚靠着树干和衣而眠的傅沉白,眨了眨眼。
“桃花山庄啊!那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听说桃花山庄生产桃花酿,皆是自家的桃花所酿造的。呵!倒是想去讨要几坛!”
冷月无霜,一夜风平浪静。
风言待的小镇因为太偏僻了,马车和马这些算是奢侈品,普通老百姓家压根承受不了这费用。故此,风言和傅沉白两人只能步行。好不容易到了下一个小镇,而且还有马市,风言自然是带着傅沉白前去挑选马匹。只是……
现在在她面前扭扭捏捏的人到底是想要干嘛!
“你怎么不去挑选自己的马?”
马市里,小镇上的马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马,但是赶路也算是上好的了。风言挑了一只枣红色的普通马,出来时见傅沉白还在对着马匹发呆,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
傅沉白很纠结,扭捏了半天才说,“我…我不会骑马啊!”
“…………”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不会骑马?身为桃花山庄的少庄主不会骑马,以后接管山庄有事外出,难道步行?
风言差点一口老血给吐了出来!
不骑马,难道用马车?风言更偏爱骑马一点。
马车~
一男一女待在马车里,这傅沉白回到家里时,这清誉怎么办?
虽然这女尊国民风开放,但是对于男子,尤其还是未成婚的男子,总还是有很多束缚。亏得傅沉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所以这些问题便没那么在意。
“我们还是要一辆马车吧!”
风言,“………”
最终,风言还是选了马车。
为了赶路快一点,也为了傅沉白的名声问题,风言自请当了车夫,并且赶马车的速度也快上了许多。就是路上太过颠簸。
“喂!风言!停下!你慢点赶车!我要吐了…”
风言,“…………”
无奈,风言只好停下驱使的马车。傅沉白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寻了一个草丛就哇哇大吐。风言坐在马车上,看着对方难受,进了帐内,拿出一罐水。
麻利的下了马车走到傅沉白的身边,将水递给了他。傅沉白接过水便打开塞子,咕噜咕噜的开始喝了起来。
不会骑马,坐马车还晕,吃的还特多……
风言抚了抚额,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决定。感觉养了一个傲娇的小公举,何等心累~
“本来只是半个月的路程,活生生被你给拖延了七八天。我要求你最后多给我两倍的报酬。”
这一路上,风言总算是懂了这人武功在身,也不用怕危险的良好条件下还来找她搭伙的缘由。
他没钱,不会骑马,还不熟悉路线。
这个时候,风言就疑惑了!他当初是怎么去占山为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