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让一让,腿收一收,瓜子饮料矿泉水有没有需要的”。我叫苏黎,现在正坐在春运回家的火车上。我从小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我自打记事以来就能经常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些东西有些长得很和蔼,有些长得很凶狠,比如那些唱戏的,比如张牙舞爪烂掉了半边脸的,又或者是长得极其美丽却穿着一袭拖地红裙的女人,这些我以前都叫他阿飘,但我的师傅告诉我那些叫鬼。
我的师傅告诉我,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鬼不两立,就跟正与邪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我是怎么认识我师傅的这件事还要追溯到我六岁的那个时候。
我们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元宵节的时候,一定要在桌上多放一双碗筷,祭奠一下已死去的亲人,预示着那些已死去的人能在元宵节的时候跟在世的亲人吃上一顿团圆饭。而那个时候正是我感觉整个村最压抑的时候,因为我在那一天能突然看到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衣服各异的人来到我们村,轻车熟路的走进一户人家,而又看不到他们出来,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走路很轻,感觉跟飘着一样的。
但是那天我看到的一个身穿红裙子的,脸煞白的一个女的走进我们村长家的房子,那个女的我觉得不是很正常,因为他的脸白的不是很正常,他不像我们村庄的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着一副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也不像我后来见到的城市里保养的很好的富家千金大小姐一样的白,他的白是白纸一样的白,仿佛脸上涂了好几层厚厚的禁品。可自当那个女的进了我们村后,我奇幻的人生就开始了。
那天我跟我的几个小伙伴像往常一样,在村里的角角落落窜来窜去,村里的人也习惯我们这几个活宝,就当我们跑在了村庄的大路上的时候,我发现迎面走来了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就是走进村长家房子的那个女的,我马上告诉我身边的两个朋友“阿宝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女的,我好像从来都没看见过那个女的,穿的跟我们村里的那些姐姐完全不一样啊。”
阿宝也楞了一下“哪有人啊,你肯定是又看岔了,别管那些,我们继续玩。”
“好吧”可我这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我应该是没看错的,晚上回家之后我便跟我爹娘说了这件事,但是他们也是不信,他们从来都不信我会看到鬼这件事,直到第二天,村长家的儿子死在了床上,而床头放着一袭红色的长裙之后,对此我的爹娘对我的看法就大不一样了。
当我看到村长儿子的灵堂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因为在那灵堂里赫然矗立这一个红衣女子,站在角落,眼神死死地盯着躺在那的尸体,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红衣女子,我也知道她就是杀人凶手,那个时候的我年纪还小,见识胆识远不及现在的我,我一个踉跄往后退去了两步绊倒在我父亲的身边,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的我很害怕很恐惧,毕竟让一个小孩子沉着冷静的面对着一个杀人凶手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个红衣女鬼好像也看到我了,但是她却没有动,只是那个凶狠的眼神盯在了我的身上,我与她对视了仅仅那一下我后背冒出来的冷汗就已经打湿了我的衣服,还好是在开春天气衣服穿得多,没人发现当时我里面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我就这么静静的倒在地上,而那个红衣女子也静静的杵在那里,仿佛时间被静止了,当我再次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一切仿佛都是我看到的幻想,但是背后出的冷汗让我知道,这不是幻想,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只不过那个人只有我能看到,在场的没有一个大人发现的了。
我被我爹一把从地上拽起来“你这小子又犯什么神经”
“有鬼,有鬼!”我指着那一处的角落,眼神甩过在场的所有人,希望他们能够认识到,现在的这间房间里面不仅仅有一群大活人,一具尸体,还有一个他们无法看到的红衣女鬼。
他们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们也都知道村长的儿子的死因并不简单,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因为这件房间的压抑感让他们知道可能房间中的确站着一个除了我他们谁也看不见的东西。
“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呆着了,村长请你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看开一点。”一个中年男子仿佛已经收不了了,打破了当前的僵局说出了第一句话,随着他的离去在场的人也都纷纷离去,都不愿意在这个有鬼的房间就留,生怕下一刻死的就是他们了。
当意识模糊的我被我爹抱走的时候,在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出大门的那一刻我还回头看去,她还在那个角落,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凶狠,微微抽搐的嘴角下面仿佛藏着一张能吞掉他儿子的尖牙利齿。我不敢再看,急忙转头闭上眼睛在我爹的肩上沉沉睡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桌上凉掉的饭菜预示着早已过了饭点。昏睡了整整一天从上午睡到了晚上,而房子里面除了我却再也没有其他人。饿极的我赶忙扒拉了两口饭,吃着吃着我有点感觉到不对劲,一般这个时间我的爹娘都是在房子里面做着一些琐事,但是今天怎么不见了人影,我朝着里屋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我害怕极了,为什么我的爹娘都不见了,为什么今天桌子上摆的饭菜于昨天的一模一样。
我不敢再家里就留,这个我住了六年的房子在今天也让我倍感压力,是那么陌生,那么的恐怖。
我急忙的往外面跑去,边跑边喊,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当我跑出院子跑到街上的时候,发现街上也是那么的陌生,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火,都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天上没有月光没有星星,最可怕的是,我看不见一朵的云,但是地上却有着微弱的银光,就如同往常的月光一样。我瞬间觉得不对劲,年幼的我心里是那么的恐慌,那么的害怕,我撒开腿就往村口跑,跑啊跑啊,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我铆足了全身的力气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喊着我平日里那几个小伙伴的名字“阿宝,阿狗,胖子你们在哪!”
可我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一直得不到回应,这时我心里冒出了死这一个字,我回头看去后面的街道空无一人,但是仿佛有人在跟着我一样。
我跑到浑身没力气都没有跑出村口,这一条路仿佛永远再被拉长,换做平日里我早已经跑出了村子,今天却被死死地困在了原地,身旁的房子是那么熟悉那么陌生,我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突然发现前面的房子灯火通明,但是他的门口却摆放着两个花圈,那个房子正是我早上碰到女鬼的村长家的房子,我不敢贸然走进,但是那个房子好像是一块吸铁石,而我又仿佛是一块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铁,双腿不由自主的往那走去。
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大口的摆放在房子正中央的棺材,旁边静静的坐着那红衣女子,棺材里面没有人躺着,但是那个女子还是静静的坐在那,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过来”红衣女子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她的嘴巴动了一下。
我直愣愣的往前走去,我想跑,我想回头,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我怕我再贴近一点就会死,但是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听不得我使唤,只是一味地,机械的往前走去。
当我走到那个红衣女子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不像是我早上看到的那样煞白,而是已经温和了许多,但那个颜色却也还不是普通人的颜色,凌乱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我,开口说道“你为什么在早上能看见我。”
“我……我不知道……我……我一直就能……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咳咳”因为恐惧我的全身都在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完全,断断续续的。
“那你就得死了。”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感情,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多,我怕死,我怕死在这,我想跑,却已见她伸出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喉咙,她的手是多么的纤细,纤细到我一个小孩子的手臂都比她粗了。
“救……命……救……”我感觉我快死了,我的喉咙仿佛快被捏爆了。
就在这时,大门哄得一声震开,烟尘之中飞出了几张纸符。
“什么毛病,现在的鬼都这么垃圾了吗,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没有力气回头,但是我知道,现在有救了。
那几张飞来的纸符不偏不倚正好全部击中了红衣女子的身上,顿时传来了一阵烧焦的味道。
“啊”红衣女子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被灵符击中的几个部位冒出了阵阵白烟,松开手把我扔在了地上。
我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一头精神的板寸与他的胡子完全不相符,背上背着一把剑,手里捏着跟刚刚飞来一样的灵符,一身黑色的长袍显得人格外的精神,要是没有胡子的话那就是一个标准的帅气大叔。八壹中文網
“就因为这个小孩在大庭广众之下指出了你,你就要置他于死地?”大叔轻蔑的笑道。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人,都得给我死。”红衣女子露出了她的尖牙,那眼神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我被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也不敢站起来,我生怕我站起来就被那红衣女子一口啃掉了脑袋。
“唉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不然你就得死了,但是年纪轻轻就让灵性这么好的一个人挂掉,那可是我们灵界的一大损失。”
那个大叔好像不把那个红衣女子放在眼里,还在这里跟我说说笑笑,“那个红色衣服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人都死了不能太平一点吗,非得再拖几个人陪葬才安心吗。”
“你们都得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今天就是要拉你们几个人一起死!”红衣女鬼已经慢慢地俯下身子,盯着前面的那个男人,随时准备冲过去给他的身上开个窟窿。
“小子我告诉你,等会好好看看,我怎么制服这个红衣女鬼的,今天之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要收你为徒。”
“什么?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