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曦云还是不放心,苏颜直接把她拉到床上:“眼看午睡时候到了,姐姐不如陪我歇歇?好久没这么惬意了,好好抓住这几天,睡得饱饱的才是。”
然后直接侧躺在容曦云身边,抱着容曦云的手臂闭上眼睛。容曦云本想再劝劝苏颜,让她提醒梓妍莫再跟林止走太近,免得以后管不住自己的心。但见苏颜已经熟睡,只能计划等她醒了再说。苏颜抱着她的胳膊,容曦云怕弄醒苏颜,不敢乱动。只能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陷入梦乡。苏颜紧闭宫门三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看着没一点心事。又有白冥和林止日夜巡视,不让外人靠近,半点不担心有人靠近偷听。过得十分愉快,也算忙里偷闲。但查国库一案的月太傅,就有些头痛了。他又把国库翻来覆去搜了好几遍,果真除了令牌什么可疑的物件都没有。看守官那边也是之前的话,没一点漏洞。无奈之下,只能找那晚去国库的百姓问问当时的情况。可围攻国库本就是大罪,而且还有人说那晚烧国库的吴将军跟杀人犯联手偷他们的银子,听说已经好几家都发现自己过冬的银子没了。所以月太傅一问当时的情形,所有人都摆手说不知道,不清楚。恨不得偷他们银子的吴将军早点砍头才好。月太傅实在没办法,深深叹口气,穿好官服,进宫找楚宏衍禀告。“这么说,月太傅也承认是吴子敖对国库动的手了?”
楚宏衍听到月太傅一无所获,没有半点惊讶,反问道。月太傅磕头后道:“臣只是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之人,并不意味着吴将军就是凶手。”
楚宏衍闻言冷笑连连:“朕幼时太傅教导朕凡事不可凭自己喜好做定论,要看证据。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朕手里的令牌,太傅竟说他不是凶手。”
“唉~”月太傅无法,只能提醒楚宏衍:“吴将军和兵部尚书在军中的威望,想必陛下三日前便体会到了。如若陛下真要治吴将军的罪,如何跟军中将士交代?”
“朕要干什么哪里要给他们交代!让他们同意!”
楚宏衍直接反驳。但随即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气势稍弱几分,挥手让月太傅下去:“太傅先出宫吧,朕自有办法。”
月太傅见楚宏衍铁了心治吴子敖的罪,想劝却不知从何劝起,只能跪安告退。楚宏衍嘴上说有办法,可实际没有半点头绪。想来想去想不到一点法子,干脆打算去长乐宫看看。自从惹了美人生气,他便没再去过长乐宫,这次过去的路上,心里竟生出几分忐忑,不知美人的气消了没有。还未走远的月太傅见楚宏衍往后宫的方向去,摇摇头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声长叹。想他自负桃李满天下,教导的弟子即使未成人中龙凤,成就大事,品行操守也是足以为外人道也。怎就教出陛下这样懒怠倦惰、痴迷美色、暴虐不堪的弟子!若是太子殿下还活着,还有多好……月太傅站于原地,闭上双眼,回忆起他最喜爱的弟子读书时的场景,一滴泪水顺着有些颤抖的眼眶落下,流到已经满脸沟壑的皮肤上。楚宏衍走到长乐宫外,看着紧闭的宫门,脸色有些不好看。杨万里机灵地站出来边拍这长乐宫的宫门,边喊门道:“谷小姐,陛下来看您了,不知可否开门迎驾?”
杨万里话说得客气,但没人觉得哪里不对。要说楚宏衍身为一国之君,想去哪不是夹道欢迎,偏偏在长乐宫,陛下有时都得附小做低。苏颜正自己对弈,听到杨万里的喊门声,放下手中棋子,亲自开门。偷闲三天,也够了。是时候出来了。苏颜打开门,眼前正对楚宏衍。什么话也没说,把宫门彻底敞开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回屋,继续刚才的棋局。虽然没说一句话,但苏颜的行为落在楚宏衍眼里,就是让自己进长乐宫的意思。心中一喜,面上还装作理所应当的模样,随苏颜进屋。然后挥手将其他人都赶走。白冥看着只剩他和苏颜两人,害怕苏颜吃亏,离开的脚步移动不了半分。他知道苏颜这两日有意躲着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找机会与她共处,却被楚宏衍打断,就更不愿离开了。杨万里见白冥好像脚下生根了,干脆帮他一把,直接在林止的帮助下将他抬走。白冥一走,整个殿内只剩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楚宏衍来这是跟苏颜说话的,不是看她下棋的。直接抢走她手里的棋子,嘴里哼哼,故作头痛的揉揉脑袋,引苏颜问话。苏颜也没让楚宏衍失望,装作上钩的模样,问道:“庆元帝这是头痛?”
楚宏衍听苏颜这么一问,也没在乎她对自己的称呼从你又变成了庆元帝,气急败坏地跟苏颜讲自己要治吴子敖时受的委屈跟威胁。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发泄怒气:“这群人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迟早要抹了他们的脖子!”
苏颜被楚宏衍抢走棋子,只能边听楚宏衍发泄,边面无表情地品茶,看起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等楚宏衍说完,苏颜还是面无表情,摸摸衣袖,整整发饰,就是没有楚宏衍以为的同仇敌忾。楚宏衍有些撑不下去,问苏颜:“朕被人轻视,美人就不生气?不给朕想个法子?”
他选择长乐宫,除了想见苏颜外,还有就是想让她给自己出个主意。放眼整个后宫,皇后整日烧香拜佛,看见自己视如不见。贵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父女俩跟吴子敖一个鼻子出气,跟她说了只会给他们求情。其他美人空有长相没脑子,只会求欢。思来想去只有长乐宫最合适,美人参与过此时,以前还是云临贵女,学识不差。再者父亲还是云临元帅,自有耳濡目染,也该懂得军营那套。苏颜挑眉,直戳楚宏衍的心:“今日因明日果,你以前给吴子敖和兵部尚书那么大权利,让军中只知将军尚书,不知帝王。今日后悔也无济于事。”
“这的确是朕的不是。”
楚宏衍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