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宏衍揉着发昏胀痛的脑袋,看着上头的黄绸纱帐,许久没回过神。直到摸到身上粘腻感,楚宏衍把沾着粘液的手放在眼前,意识回笼。只记得昨夜因为美人与皇后都对自己好声好气,温柔贴心,一高兴陪宫女喝了一夜酒。看差不多到赏梅宴开始的时候,拿着酒杯去那边瞧瞧两位爱妃。路上遇见一个宫里从未见过的妃子,一时兴起,就把她拉到附近宫里,想恩爱一番。然后朦朦中,见美人慢慢走到跟前。接着就……楚宏衍手指揉搓半晌后,突然直起身。狂喜异常。接着,他与美人恩爱缠绵!鸾凤交颈!楚宏衍跨步下床,脚沾地的瞬间,腿软得差点跪倒在地。这就是虚离幻药的厉害之处,男人若用此药,无论梦中发泄几次,现实皆与梦中对照。就连恩爱后的劳累疲倦,也能对上个十足十。楚宏衍正要扶着床跟站起,见苏颜三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脚,撑着身体走过去。三人皆未穿鞋袜,露出白皙的双脚,踩在冰凉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对照鲜明。三人都是演戏高手,见楚宏衍靠近,皆颤抖着身体。一脸木然,看似已经哭过的眼睛水光盈盈,不等眨动,已经饱和的眼泪便从里面滴落。楚宏衍久经人事,自然明白发生的一切。只是没想到皇后也参与其中。自强占她之后,再没得逞近过她身。时隔几年,再尝到皇后的滋味,喜不自胜。谷焓琳是他除皇后外最想得到的女人,没想到今日酒醉,竟然心想事成。还捎带个月灵儿。楚宏衍被月太傅教导,对他这位一直讨好楚宏徇的孙女也印象深刻。一直没有动她,不过是没腾开手。今日还不是当了他楚宏衍的女人!太傅一向看不起他,觉得他不如楚宏徇。今日他孙女被他要了,还不得气死他。楚宏衍身心通畅。既然她们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也不用顾忌什么,一个一个把她们抱到床上。看到床上两抹血迹时,楚宏衍尽显男人豪气。装作心疼地样子朝三人的脸一个个摸去:“朕定会好好待你们。”
把她们用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后,叫来杨万里:“传旨,云临谷焓琳,月太傅孙女月灵儿,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婉约可人,着,晋谷焓琳为皇贵妃,月灵儿为月贵妃。各赏皇后、皇贵妃、月贵妃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珠翠头饰十顶,珍珠吊坠十套,黄金耳饰、翡翠玉镯各十副。”
杨万里封口回来,容曦云已经把新计划跟他说了,不至于让他在楚宏衍跟前露馅。杨万里拟好圣旨,去太傅府传旨。苏颜虽然在宫里以没侍寝为由,不愿接受楚宏衍封号。但在民间,已经昭告天下,封为后妃。于是干脆提了苏颜的位分,晋为皇贵妃。不得不说,楚宏衍这回下了血本。国库空虚,就算抄了吴子敖和兵部尚书的家,一时半会也缓不过来。今天竟然给这么多赏赐,可见是高兴坏了。有人欢喜有人忧。杨万里刚在太傅府读完圣旨,月太傅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杨万里赶紧撑住他的身体,借口送他回房歇息。四下无人时,杨万里压低声音,对月太傅道:“月姑娘有话要奴才转告太傅大人。月姑娘说,请大人放心,她在宫里会保护好自己和皇后娘娘,也请您好好想想昨日书房谈话。”
月灵儿知道,替楚宏衍传旨的事经常是杨万里亲力亲为。苏颜方才使唤杨万里的事落在月灵儿和慕离歌眼里,二人明白杨万里已经归顺苏颜。所以楚宏衍未醒前,特意告诉容曦云,如果楚宏衍醒了,让自己进后宫。就请她把话转告杨万里,再让他转告祖父。虽然被楚宏衍封为贵妃,但杨万里知道内情,贵妃两字在外人面前叫叫算了,在月灵儿家人跟前,可叫不出来。而且月太傅光听见封妃圣旨就要晕倒,要是再当着他的面叫贵妃,杨万里真怕太傅一口气提不上来。四处打量一会,杨万里附在月太傅耳边:“万事不像太傅大人想得那样,请大人放宽心。”
月太傅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宴会,竟让孙女被封妃。楚宏衍不是没有见过灵儿,可从未见他流露此意,今日怎会突然册封,此事必有蹊跷。月太傅想得心慌,杨万里的声音传入耳中。月太傅立马抓紧他的胳膊,他一定知道内情。但杨万里不欲多说,对月太傅摇摇头,让他安心:“宫里有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照应,不会出乱子。太傅大人还是保重自己才是首要。”
然后再不说其他,告退离开。月太傅站在原处,皇后……和皇贵妃?宫里何时多了位皇贵妃?月太傅努力回想,突然,苏颜的身影出现在他脑海。两次相见,都是匆匆一瞥,但他确信,皇贵妃除她以外,楚宏衍绝不会封给他人。只是,杨万里为什么把她和皇后放在一起?还暗示自己灵儿有皇后和她的保护?灵儿突然封妃,灵儿和皇后,皇后和谷焓琳,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联。月太傅想来想去,只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楚宏衍。择明主,杀君王,昨日月灵儿的话在他脑中不停回旋。结合灵儿让杨万里传的话,莫非,一切都是灵儿有意为之?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但还是叫来夏止虞,让他把手里能用的人整合出来。月太傅抬头望天,灵儿这是逼他尽快做选择啊!御花园,早已过了开宴时辰,却迟迟不见慕离歌和苏颜过来。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都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杨万里从太傅府出来,就匆忙赶到御花园。粗粗说了句两位主子身体不适,宴会取消,就派人一一把她们送出宫。结果刚一到家,就被父亲兄长拉着好一通询问。这才知道,陛下下圣旨封月灵儿为贵妃之事。可她们一直在御花园,无论是月灵儿还是陛下,又或是皇后和刚被封为皇贵妃的苏颜,都没见到。只能实话实说。不明真相才能大胆猜测,一时众说纷纭,但总逃不过帝王的风流韵事。此刻的楚宏衍也确实享尽齐人之福。左拥右抱,摩挲着苏颜光滑圆润的肩头,一脸餍足。苏颜盯着楚宏衍的猪蹄,恶心透顶。趁他不备,干脆又给他吹了迷药。还专门加大药量,不到晚上,是绝对醒不来的。楚宏衍重新陷入新一轮的战斗,像只软体虫不停蠕动。苏颜三人用脚把楚宏衍踢到地上,穿好衣裳,正要商量下一步行动,房门突然被打开。苏颜吓得一惊,赶忙转头望向门口,就见白冥背光而立,快步朝自己跑来,一把拥入怀中。苏颜呆愣着倒在白冥怀中,身体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从白冥身上传来的颤抖。白冥白色眼球被红色血丝覆盖,眼底泪水在里面暗潮涌动,翻滚不休。拼命咬牙压抑几乎抑制不住的暴虐和后悔,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紧绷,却没有让怀中的苏颜感到丝毫不适。守在长乐宫的他听到封颜颜为皇贵妃的圣旨,心觉不对,赶紧跑到御花园。却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只能一路边跑边找。听见这边太监宫女说楚宏衍宠幸三人的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就看到颜颜整理衣裳的一幕。白冥腿脚发软,悔恨自责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为什么当时不陪着颜颜?为什么明知楚宏衍好色,一心想强占颜颜,自己还若无其事地在长乐宫等着?为什么要让颜颜一个人面对这些?白冥甚至想打死这个把颜颜放在危险中,独自承受痛苦的自己。苏颜手掌轻颤,终究没有勇气回抱住他,只是安抚一句:“我没事。”
可就这一句话,让白冥紧绷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将头埋在苏颜肩上,身体微微颤抖,苏颜甚至能感受到肩上传来的湿润感。“对不起……”三个字,用尽白冥全部力气,压抑的哭声随着这三个字传进苏颜耳朵。苏颜从没见过情绪这般翻涌外漏的白冥。即使向她表达情谊时,白冥也不似现在激动。终是不忍,苏颜轻拍着白冥绷着的身体,让他放松。无奈轻叹道:“你先看眼楚宏衍再哭不迟啊~”可白冥抱着苏颜一动不动,他已经因为疏忽害了颜颜,从今以后,无论她去哪,无论干什么,他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再不让她出自己的视线之外。苏颜无法,只能带着白冥一起转个方向,让白冥正对楚宏衍,让他抬头睁眼。白冥无法,只睁开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楚宏衍。一看,愣住。维持着抱着苏颜的动作,脑袋放空,不知说什么好。此刻的楚宏衍,正抱着殿内的一根柱子翻云覆雨。说是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其实动的只有他一人。无论他怎么折腾,柱子都俨然不动。但楚宏衍显然在兴头上,玩得酣畅淋漓,汗水一路向下,打湿衣襟。嘴里极尽虎狼之词。白冥诡异地陷入沉默。低头一看,苏颜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