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秘史?天涯花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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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暮祯还算守信,走之前送了我几坛花雕,送来的时候,已是晚饭后,近来我经常头疼,嗜睡,歪在椅子上就沉沉睡去。
二。
辰枰王十七年,我十七岁,在辰国已经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于是我爹决定给我物色一个媳妇儿。
我年纪不大,在戊城的名气却很大,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名声,说来惭愧,我虽算不上五毒俱全,却也是赌场、子夜楼、杜家酒馆和古玩店的常客,最大的梦想就是娶二十个小老婆,带着她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生活,姑洗山上就不错,每天喝喝茶,有红袖添香,美哉妙哉。
虽说我是个官二代(如果不是钱都借给何允晟了我还算是个富二代),我爷爷我爹都是丞相,我外公是当年辰国情报局阎王班子的统领,听说我娘生前又漂亮又知书达礼,但是我既没遗传我外公的武功,也没表现出我爹的神童特质,更没遗传到我娘的好教养。
但是就拿我说何允晟的话来说吧,我品行再差,身份摆在那儿,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也改变不了我是我爹嫡子的事实。在很多大臣眼里,把女儿嫁给我,等于是抱稳了我爹的大腿,听说我爹要给我找媳妇儿,惊动了大半个朝廷。
当时的九门提督还不是汪晚樱,是她爹。汪大人可能是没有养孩子的福分,生了好多个孩子都夭折了,只有晚樱一个人健健康康地成年了。九门提督管着央日宫的禁卫,和我爹经常打交道,加上小时候我爹也觉得老让孙雨霁跟着我和何允晟两个男孩子跑不好,也经常叫晚樱来家里做客。
小孩子的友情很容易就建立了,因着晚樱长得漂亮,而且是那种一眼惊艳,再看沦陷的漂亮,我和何允晟从小都对晚樱特别好。小时候玩过家家,我们俩都抢着当晚樱的夫君,每次都逗得晚樱咯咯笑(孙雨霁一般不参与我们的游戏,都呆在房间里看书)。直到有一天,晚樱告诉我们,她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夫君,在他们俩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约定日后结为夫妻了。这个消息着实把我和何允晟气得晕,在见过晚樱那指腹为婚的夫君赵烝然之后,何允晟一直偷偷和我说:“哼,晚樱怎么会喜欢那个小白脸呢。”
诚然,赵烝然长得眉眼如玉,弱不禁风,所以长大后他成了安澜城的将军,都让我和何允晟非常吃惊,没想到小时候何允晟口中的小白脸,披上战甲竟那么英姿飒爽。
一日,晚樱来我家借书,我留她在家吃饭,期间晚樱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彧蓝,听说你爹要给你找媳妇儿?”
“对的。”我哭丧着脸,“要不你为人民除害收了我?”
晚樱瞪眼,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紫龙糕,塞得我猝不及防。
“开玩笑,我开玩笑的!”我辛苦地咽下紫龙糕,忙解释,“而且我啊,很怕应付女人的。”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何允晟天天往子夜楼跑,子夜楼虽说姑娘大多卖艺不卖身,也是有那些开放的…”晚樱说着脸就红了,不再说下去。
“我只是陪他去,我真的不喜欢,那些女人太流氓了,上来就扯我衣服。”我别扭地转过脸,“还拉着我要我扯她们的衣服,太流氓了。”
晚樱看了我三秒之后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周彧蓝你怎么这么逗……”
笑够了,晚樱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姑娘,也许你会喜欢。”我还是兴致缺缺,老实说,我家里的姑娘,孙雨霁成天管着我;我八姐喜欢文学,每天不是在房间里写着什么东西,就是在花园里对月吟诗,我大半夜起来小解每次都被她吓得半死;六姐喜欢做女红,也很规矩,有些刻板;四姐常年不在家,满眼钱啊钱啊钱啊,搞得我对女人有莫名的恐惧。而晚樱自顾自说得兴起,“身家也算配得上你,是吏部尚书的女儿,而且啊,吏部尚书姚大人就她一个女儿,打小就培养的。”
我冷淡地应付了一句。我最讨厌那种所谓的大家闺秀,看《列女传》的那种,想要亲她的时候她还会一本正经告诉我:这样有违妇德,夫君请别这样。这种老婆能要吗?!
我的抗议自然效果甚微,阻止不了我爹为我娶媳妇儿的决心。这年我生辰那天,父亲为我大摆宴席,而且今年宴请的都是各位官员的千金,我爹还让我改日进宫去见见公主。我这才觉得,我爹一定是有意撮合我和公主,才让我当公主的伴读的…
只有何允晟乐得开心,在我的生日宴会上物色中意的女子,我也不管他,又怕他祸害人家姑娘,就让晚樱看着他点儿。而我意兴阑珊,寻了个由头回卧房。
“喂,问一下出口在哪里?”走过花园,一个素衣女子把我拦下,“丞相府太大了,这么大的房子是给人住的吗?是养象的吧…”
“你是谁?”我皱眉。
“噢噢噢,我我是跟着爸爸来送肉的,听说今天丞相儿子生日,丞相大摆宴席,家里人手不够,我来帮忙。”姑娘转转眼珠子,道,“你又是哪个公子哥?”
“放肆。”我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是相府,由得你撒野?你父亲是哪一个?”
“这个这个…”她眼珠子转得飞快,“有猫!有猫啊!”她瞪着眼睛指向我身后,叫得非常夸张。
我心里狂笑,小丫头,跟我玩儿这套,我毫不动摇:“你父亲是哪一个?”
“看,有只黑猫跑过来了!!”她尖叫,“快让开!”
“你父亲是哪一个?”
我正逼问她,一只黑猫从我脸边蹿过,猫爪划过我的脸,估计留了一个够何允晟和晚樱嘲笑我三年的痕迹。跳到姑娘脚下,好像在冲我冷笑。
“你看,我说了有黑猫。”姑娘扁扁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门在哪儿?”
“你…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我气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抱起猫拔腿就跑,东钻西钻不知道哪儿去了。
恰好何允晟和晚樱跑出来找我,听到我喊立刻赶了过来。晚樱一见我就问:“彧蓝?你脸上怎么了?”
晚樱眼神太好,吓得我立刻捂住脸:“噢,有点上火牙龈肿了。”
“牙龈肿了你捂着颧骨干嘛,你牙龈长眼睛下?”晚樱抱着格物致知的精神对我表疑问。
“转移了,上火转移了!”
没等晚樱质疑我“上了火气能不能转移”,何允晟一下子扒开我的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彧蓝你好丑!!哈哈哈哈哈跟个傻子似的!”
晚樱故作生气道:“你怎么还说风凉话!”然后笑着看着我,温柔地摸摸我,“被谁挠的,好红啊,还是哪个小姑娘用胭脂画上去的?”
我气急,丢下他们走了,就听见他们在后面笑了好久,估计牙齿都笑掉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爹知道我被猫抓了,赶紧找来太医给我诊治,无奈那黑猫实在太厉害,这个疤一直消不掉,我已经到了会注意自己外表的年纪,心想我这张长得还算好看的脸算是毁了,要是再碰见这个姑娘,我抽死她丫的。
三。
多亏了那个姑娘,我的生日宴草草收场,我也没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搞了半天,我的大事还没着落,何允晟倒是又看上了两个在宴会上的姑娘,经常找她们出来喝茶。
每次我照镜子看见脸上的痕迹,就又想起那个姑娘,想起她转眼珠子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总是不知不觉浮现出她得意的脸。
因为脸上有伤,晚樱安排的我和吏部尚书女儿的见面也就搁浅了,不过我对父亲的说辞是,晚樱为我介绍了吏部尚书的女儿,我们见过面了,我瞧着还不错,想相处看看。我爹大为欣喜,也很满意吏部尚书的家世,还给我支招讨女孩子欢心。
没有了爹的催促,我也算过了段清闲日子,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后来和何允晟外出骑马,居然又碰见了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