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耳边不时传来一声声呵斥马匹的声音。?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身体不断地处于晃动之中,好难受啊。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体一起一伏的不断晃动,视线模糊不清。
“嗯。。。”
根本不由自主的嘴中出一丝低吟,仿佛十分痛苦的样子。
“儿,儿...”声音温柔,光是听声音就有着无尽的风韵。但是其中却是饱含担忧,这是一种自肺腑的担忧。没等有什么反应,自己的额头就感受到了一阵温润的触感。
这是女人的肌肤吧!如此柔嫩,配上这甜美的声音,应该是个美女吧。
“好像已经不热了,之儿,你感觉如何?”悉心的问候之中好像还带着一点点的害怕。听着声音,就让人有一种自肺腑的想要保护的**。
“呃。。。”想要说些什么,迷迷糊糊之间又咽了回去。还不知道情况的自己不能胡乱应答。伸出双手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让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突然间僵住了。手...好像不是自己的手了。
急忙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手...真不是我的手了。白嫩,细小,这是男是女?迅睁开了双眼,没等在仔细的观察四周的状况,一阵女人的香气将自己完全环绕。不是脂粉香,就是自然的女人身上的清香气息。
一女子牢牢地把自己抱入怀中。
“之儿,你终于醒了。”双臂紧紧地环绕着自己,差一点就勒的自己喘息不过来了。随即,脖颈处感受到了点点的湿润。
是谁?之儿是在喊自己吗?这仿佛从心底里传出来的血脉的亲近感,是自己的母亲吗?自己也有母亲了?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自己几乎都有些颤抖。自从有意识以来,都是看着别人拉着母亲的手,感受着母亲的怀抱。
第一次,自己也能感受到了。
温暖,舒适,好像是冬日的暖阳射透纱窗照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第一次,这么美妙。
几乎是下意识的环抱住眼前的这女子,不过,小小的胳膊刚刚能够环住多半个腰而已。
吻了吻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推开。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眼前的这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既未描眉打鬓,也未施装抹粉。刚刚哭泣过的眼圈还带着点点的泪珠。眼边的红肿和眼中的血丝证明了,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哭泣过。
美,无论是影视还是现实都加起来,自己也难得见到如此的美人。这是一种纯粹的古典美。微微上翘的眼角使得她显得是那样的魅惑。这不是少女的清纯,而是一种对男人最致命的,少妇的温柔与魅惑。她并不骨干,而是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丰腴。不是胖,只是丰腴。
看着自己呆愣愣的看着她,那美女不禁微微一笑。
“怎么病了一下,还不认识娘了。傻孩子。”用手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头,目光之中满是慈爱。
被她这么一摸,自己才算清醒过来。微微晃了晃脑袋,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自称母亲的女子。
上看,下看,左看,又看。。。这也不像是一个现代的女子啊。纯白色衣服套在身上,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叫做胡服。记得当年在历史书上曾经看到过,唐太宗有过这么一个样式的龙袍。尤其是头上的帽子,典型的就是唐朝胡服的特征。
难不成。。。自己穿越来唐朝了?
看着自己呆呆愣愣的,眼前的女子眼圈又红了。担心的看着自己,又将脸蛋儿紧紧的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已经不热了,儿,你感觉如何?可别吓娘。”声音又有些许的哽咽。
“没事。。。不。。。无事,母亲,儿已无事。”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不断地思考着自己的用词。实在是不习惯古人说话。
“母亲?我儿为何如此正式,平日里不都是叫阿娘吗?”轻轻的贴了贴自己的脸蛋。
“没,没”言多必失,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一阵刺痛从脑袋之中传来,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吼叫出声音。就因为一句母亲,从心底里,自己不愿意让眼前这女子如此的担忧。但是瞬间冒出来的冷汗和煞白的脸庞已经完全不用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怎么了?又难受了吗?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车夫,附近可有医馆,可有郎中?我儿。。。”
“贺兰娘子,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汉也不哪有知道医馆。往前再走上几里地,有驿站。估摸着可能有,在让大郎撑一会儿。”驾车的车夫粗声粗气的应答。
“快一点,再快一点儿。”急促的催着。
“好嘞,你抱稳了小丫头。驾,驾,驾。”马鞭狠狠地朝着马屁股一抽。骤然受了如此疼痛的马匹疯狂的朝着前方飞驰。所幸是官道,道路并不崎岖。
“娘,月儿怕。”奶声奶气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女子身后传来。女子回身抱起小女孩,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娘在呢啊,月儿不怕,月儿不怕。”
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女子的泪珠又从眼中流出。从脸颊滴落,轻轻的粘在了女孩的脸上。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擦去了女子脸上的泪痕。
“娘不哭,月儿不怕了。月儿保护娘和哥哥。娘不哭。”
抱着幼小的女儿,看着痛苦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菩萨,只要您让我两个孩子好。我武顺愿献出一生,供奉您。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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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就像是脑袋之中被人硬生生的塞进了什么一样。疯狂的抑制住自己的嘶吼。一大段一大段的记忆从头脑深处涌现。
“哈哈哈,我的儿子生的就是这么标致,将来说媒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踏破我们家门槛。”一身穿着绿袍的男子抱着一个长得异常精致的小男孩而,得意的笑着。身后就是刚才那自称母亲的女子,眼角含笑的看着他们两个,显得异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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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顺儿,我怕是不行了。敏之,敏月就交给你了。”同样是那个男子,此时却已经油尽灯枯。数人匍匐于床前,放声痛哭。其中男孩仿佛呆滞,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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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用力...”
肆意的**从房中传出,年仅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房门外,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父亲过世刚刚一年之后,和自己的二叔在房中颠鸾倒凤。
眼中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没有一个仆人看见,小男孩直视默默的走到后厨,轻轻的拿起了菜刀。然后默默的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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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滚,带着你的儿子和女儿滚。就说你回乡探亲,记着比别宣扬出去,否则小心他们的命。”三五个家仆站在那个叫做贺兰越山的男人身后。而贺兰越山正在疯狂的咆哮,此时他的右手只剩下三根手指。鲜血流了一地,菜刀在地上静静的躺着。上边的鲜血宣誓着它的功绩。
小男孩仍然很冷静,眼神没有一丝起伏。死死的盯着那个在不久前还亲过自己,抱过自己的二叔。只是白色的袍子上,沾满了鞋底的污泥,一向整整齐齐的头,散乱于身后。脸上带着清清楚楚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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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之上,男孩儿坐在母亲的对面,冷冷的看着抱着妹妹的母亲。自从他进屋起就是这个表情,从来没有变过。马车颠簸,一路坎坷。终于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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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慢慢地散去了,记忆从新回来了,一切也都已经清晰明了了。
原来在冲出去推开马路中间的小女孩的时候,自己就不再是那个现代孤儿张简了。自己有一个新名字,叫做...贺兰敏之。
头不再痛了,意识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但是...贺兰敏之(以后就以贺兰敏之为名)却并没有睁开双眼。因为,他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在想想,在想想。
只是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挂起了一丝笑容。呼吸渐渐地变得平缓,做出一副自己痛苦已过,正在熟睡的样子。为的就是让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现在母亲,能够放下她紧紧揪着的心。
以前的贺兰敏之还小,他并不懂得父亲贺兰越石去世后,母亲武顺才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他也并不知道,他所看见的颠鸾倒凤的那一幕,并不是母亲不知廉耻,而是她用心良苦。
他不知道,这个倒现在才年仅二十七岁的女人,在经历了丧夫之痛后,仍然坚强的想要保护子女的那份心。
他同样不知道,在一个家族中想要顺利继承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卑微的爵位,到底要付出怎样的艰辛。
他不知道,但是武顺知道。
那一刀砍下,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面对着儿子的不解,柔弱的母亲不做一声辩解,不曾流下一滴泪水,默默地带着儿子女儿离开。
在面对世事所有艰难,她不曾流露一份柔弱。但是儿子生病,她却不知多少次流泪,多少次朝着漫天神佛祈祷。
以前的贺兰敏之不懂,但是今后的贺兰敏之,懂!
(已有起点完本作品,更新人品无需忧虑。上本书是我的神话,这本书是我的大唐。请各位看官,上眼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