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个粗糙的轿子图案,贺兰敏之心中既高兴又忐忑。?八一?中?文网??w?w?w?.毕竟自己前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如今到了大唐,千万不要以为古人就比现代人笨,或者是傻。这些人每一个都很聪明,能够在这个庞大的长安中,做贵族的生意。每个人不光有着聪明的头脑,而且背后都有着或大或小的背景,自己目前什么都没有。
将这张纸用手拿起来。呼呼的吹了两下,将纸上的墨迹完全吹干,折了三折揣在了怀里。
打开房门,招呼了阿大阿二阿三将他们交给了府中管事,自己独自向着杨氏的居所走去。
看着贺兰敏之走进来了,杨氏嘴角立刻露出了笑容:“之儿快来外祖母这儿坐,出去多半天饿了吧?待会儿一起用晚饭吧!”
“谢谢外祖母。”朝着杨氏武顺施了一礼后坐在杨氏的身边,轻轻的给杨氏捏着腿。
“外祖母啊,您年纪大了,这快入冬了,您这腿啊,腰啊都得注意保暖。”对于老人来说,晚辈的一句关心就能够让他们很高兴。
轻轻的摸着贺兰敏之的头:“之儿真是懂事,回头啊可得跟你舅姥爷他们啊,显摆显摆。杨家的那群混小子,一个个的就知道惹事,哪里会关心长辈啊。“
微微笑了笑,显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捏了会儿腿,又揉了揉肩。杨氏微闭着眼享受着,武顺含笑坐在一边看着。贺兰敏月出去玩了一阵已经累了,现在在床榻上睡得很熟。
过了一会儿,贺兰敏之悄悄地进入正题。
“外祖母,您对于商人是怎么看啊?”
在唐朝,虽然文化交融,开放。但是士农工商这四个等级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尤其是贵族对于商人这个职业很是看不起,虽然武士镬曾经是商人。但是杨氏夫人可是纯正的书香门第,豪门贵族。要想得到她的帮助,先要知道她对于子孙经商是怎样看的。
“哦,之儿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有,没有,只是之前去奴隶行时候,听到掌柜的说。外祖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富可敌国,想来生意做得很大吧?”匆匆掩盖住自己的想法。
“啊,原来是听外边人说了。商人啊,你外祖父当年就是商人。世人都说,商人鄙陋。但是望眼看看,这满京城的皇亲国戚,这传承至今的世家门阀,谁人不做生意?谁人不经商?”
“外祖母是没有瞧不起商人了?”贺兰敏之含着一丝开心的进一步问到。
“哈哈哈,傻孩子,你外祖母当然不会瞧不起商人啦。否则当年怎么会嫁给你外祖父呢?”武顺听到贺兰敏之傻傻的问,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杨氏也笑着说道:“是啊,傻孩子。”
“说起这经商啊,当年前朝末年的时候,我们武家可是响当当的大商人。当年那满朝权贵都要多少给你外祖父三分薄面。后来啊,你外祖父倾尽家产助本朝太祖夺取天下。这才为你两个舅舅赚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得了太祖,先帝两朝信任。得了这应国公的爵位。”
“哦?外祖母,难不成如今我们武家还在经商?”
听到贺兰敏之这么问到,武顺和杨氏又是哈哈一笑:“难不成,你以为这应国公府就全靠着你舅舅这每个月四品官员的俸禄?”
听到他们这么说,贺兰敏之才觉得自己还真是天真,果然这古人每一个都不可小觑。
“那,如今咱们家还做着什么生意?”略带急切的问到,倘若是武家能够给予自己助力的话,那打开贵族市场就容易的太多了。
杨氏微微的抚着他的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点点的不甘和无可奈何:“这外祖母可不知道,当年你外祖父在世的时候,外祖母还帮着操持着偌大的家业。你外祖父过世后啊,我就不管啦,图个清静。”
虽然说是图个清静,但是贺兰敏之还是清楚的听出了她的不甘和愤怒。估计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比较惨烈的争夺,无论是从大义上还是从人情上,杨氏都必须为武元庆让道。
昨天武元庆的态度清晰可见,非但不会为自己形成助力,恐怕还会被剥夺。舅舅拿走寄居在家的外甥的东西,显然是在正常不过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美梦告吹了。这一切都必须靠自己努力啦。
感受到贺兰敏之的不对,武顺笑着问道:“怎么啦?之儿之前可从来不对商人的事情如此感兴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思量再三,贺兰敏之还是决定说出来。虽然武家不能靠了,但是杨氏和武顺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她们不会骗自己,自己也必需得到他们的帮助。
从怀中掏出那张纸,轻轻递给身边的杨氏夫人。他知道只要有这张纸,自己什么都不用说,杨氏夫人就能够全都明白了。
果不其然,笑眯眯的拿起纸,本来以为贺兰敏之又写了什么诗词之类的东西,刚想夸夸他。突然看到了这么一张设计图纸,杨氏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郑重。
轿子实在是太过简单易懂根本就不会有人看不懂它的构造,只不过是唐人囿于认知的局限,所以它才一直没有被明出来,而是到了宋朝被明出来之后,立刻普及起来。
杨氏夫人一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浪,对于这个东西的价值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所以才如此的郑重。这个东西倘若要是做出来,能够完全影响到贵族的出行方式。
看到母亲脸色不对,武顺也有点着急,以为是贺兰敏之拿了什么惹杨氏不开心的东西出来。急忙说道:“娘,之儿还小,要是有什么。。。“
话没说完,杨氏挥手制止了她,将手中的图纸递了过去:“你先看看,看完了再说。”
武顺接过来,仔细的看着。趁着她看的这个时间,杨氏回过头来盯着贺兰敏之:“之儿,和祖母说说,这图是哪来的?”
“是之儿自己想出来的。”
“真的?”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异常的郑重,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凤目圆瞪盯着贺兰敏之。她只是担心有什么不轨之徒借着自己小外孙子的手利用自己,在京城做些事情。这么多年来,她见过的事情太多了,很多暴风雨的爆就是生自一件看似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事情。
感觉出来杨氏的语气和状态都不太对。而且明明是一个年已七十的老太太,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额头都冒汗了,仿佛在这眼光之下根本不敢说出一句谎话。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