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轿子成品出世的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在这两天之内孙老三又赶制出了一件成品。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轿子远远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地,一件木制的初品,还要经历上漆,装布,外饰,内饰等等一系列的步骤才能巩固真正完成。
这两顶轿子,一顶是送给杨氏夫人,一顶是送给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杨氏夫人的族弟,贺兰敏之的舅姥爷。
杨氏夫人喜欢装饰的艳丽一些,所以选用的是上好的浅红色的绢布罩在轿子上边。因为如今毕竟还只是秋天,还用不上棉花,所以显得很是轻薄便利。缀饰着一点点的金银珠放在浅红色的轿子上,一看就是贵族人家。
另一顶送给杨祭酒的轿子,贺兰敏之最后还是决定选用淡青色。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这位爷已经岁数不小了,读了一辈子诗书礼乐,又是儒家弟子,绝对不可能喜欢艳丽之色。
孔子曾经将青色定为君子色,如今选用青色,也是显示了这位祭酒大人的高尚品德。在轿子左右两边坠饰了两块不大不小的美玉,看起来既不显得艳丽华美,又充分体现了那高人一等的气质。
清晨,天刚亮不久,太阳的光芒不是很刺眼。贺兰敏之已经穿戴好了从屋子中走了出来。
同样还是一身白衣,粉雕玉琢的小脸儿,干干净净的气质。抬头看了一眼东方初升的朝阳,被阳光照在脸上仿佛是仙童下凡一般。缓步朝着门外走去,福伯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少爷早”点头,弯腰朝着贺兰敏之施礼。
“福伯早”脸上带着微笑,朝着管家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府门。
十一个家丁抬着两顶轿子在大门外等候着,贺兰敏之没说什么直接走上了杨氏夫人的轿子上,看到他上去了之后,阿大阿二阿三迅围到了轿子旁边。
阿三喊了一声:“起轿!”
八个抬轿子的家丁丝毫都没有犹豫,合力使劲儿,用力一抬。轿子平缓的离开地面,坐在轿子里边的贺兰敏之没有感觉到晃动,已经开始行走了。
坐在里边的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仅仅两天的时间,就能够让他们如此娴熟的掌握抬轿子的技术,可见这门技术很是简单。对于轿子在各个世家之中普及,贺兰敏之更是信心满满、
轿子抬着贺兰敏之缓缓的朝着武家走去,今天就是要接上杨氏夫人然后奔向杨家。
没用很长时间,就来到武家门前。
此时坐在轿子中的贺兰敏之已经有些许的睡意了,微闭着双眼,轻轻的打着哈切。在这种轻微的晃动下,人是最容易产生睡意的。
等到轿子停稳,阿三高声一喝:“落轿!”
众人肩膀微微耸动,双手紧紧的握着横木,目光很是凝重。这是轿子的最后一步,同时也是最难掌握的一步,放下的力道稍有不慎,就会有先着地后着地的差异,最终产生不稳。而贺兰敏之给的标准就是不能有一丝的不稳,否则扣钱。
轿夫的心里也很是紧张,前后能够看到对方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缓缓的将轿子放到地上。
“很好,阿三记下来,涨月钱。”贺兰敏之的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让轿夫瞬间欣喜异常。
他缓步走下轿子,让阿大进去请杨氏夫人出来,自己则在门外站着等候。
估计也是早有准备,没一会儿的功夫,杨氏夫人就带着惠姨和兰姨走了出来。轻装从简,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普普通通的唐朝老妇人。
“之儿,快来,让外祖母看看。”刚一见到贺兰敏之,杨氏夫人就很高兴的伸手喊道。
他也顺从的走到杨氏夫人的身前,替代了兰姨的地位,伸手扶着她老人家。
“外祖母安好!”
“之儿乖!”两人朝着那轿子走去,之前只是看到了图纸没有看到实物,杨氏夫人第一次看到还是感到很新奇。
“这就是轿子?”
“正是,请外祖母试用。”脸上带着笑意替杨氏夫人掀开了门帘。
看着自己的外孙子,杨氏夫人很高兴,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她在晚年最好的礼物。顺着贺兰敏之给撩起来的帘子,杨氏夫人坐进了轿子里边。
等到两人坐好,阿三同样是运足了气力,在坊街之中大喊一声:“起轿!”
这一声喊出,整个坊街恨不得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所有人都能听到阿三的这一声喊,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了轿子身上。众人不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街边三三两两的就开始议论开来。
“诶,老王?”
“嘛呢!”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没见到过。还让好几个人抬着,够派头儿啊。”
“你跟着瞎操什么心呐,你那肉炖出来了吗,就操心这个。你看那好几个人抬着,你这辈子享得起这个福吗?”
“嘿,说得也是,孩儿他妈,那肉炖出来了吗?”
坐在轿子中的贺兰敏之嘴角微微上扬,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杨氏夫人同样也听到了街边巷尾的议论之声,人老成精,她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别说是普通的贵族人家了,就是她也不免得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之儿,这轿子是真不错啊。坐在里边不感觉晃,也不感觉颠,很是舒服啊。”说着还打了个哈切:“这人老了啊,是想睡觉的时候睡不着,大白天的净犯困。”
“外祖母说笑了,您才不老呢,孙儿还等着您过一百岁大寿呢!你还年轻着那!”
“瞅你着小嘴儿甜的。今儿个去你舅姥爷家,你可得注意啊。”
“注意?不知孙儿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您都跟我说说吧!”
听着贺兰敏之问这儿事,杨氏夫人收起了笑容,看着他:“这轿子虽好,毕竟是奇淫技巧。这金钱虽妙,但这商人终究不是正途。我是没什么,我那个弟弟岁数不大,可实实在在的是个老古板,你捣鼓这些事可不能说。”
“知道”
“还有啊,这诗书你这两天可有温习?”
“这几日,孙儿不断温习。尤其是字,孙儿也认认真真的书写,不敢有丝毫疏忽。”
“这就对啦!商人那些事儿,可以捣鼓捣鼓,但是你要知道什么是正途,诗书才是正途啊!”杨氏夫人不断地唠叨着这点事儿,生怕贺兰敏之沉浸在这经商一道,忘了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