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烂烂的泥土房内。
花意浓坐在稻草床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面前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乌发如瀑散落在鬓边,映衬着略有些苍白的肌肤。
五官如雕刻般精致,薄唇紧抿着,即便眉间带着愁容,却清隽俊秀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而他的怀里的男童面色蜡黄,却依旧眉眼精致。
两人如出一辙的桃花眼警惕地看着她。
花意浓不禁叹气扶额。
她不就在评论区吐槽作者写得辣鸡吗?
还好死不死,穿成女尊文里的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
这女配从小被抱错了,堂堂京中的侯府嫡女,如今却成了穷乡僻壤的一介村姑!
及笄那年,亲生父母终于把她接回京城去,她凭借一系列的恶毒女配操作,被亲生父母断绝关系,又回到了乡下。
她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养母倒也心善,拿着棺材本儿,又变卖了家里的田地,去集市给她买了一个夫郎回来。
奈何这个夫郎自带一个四五岁的拖油瓶,长相还不是当下的审美!
女尊文里,讨喜的男人都是软绵绵,娇娇柔柔,小鸟依人,会甜腻腻软绵绵地喊“妻主。”
可她家夫郎确是清冷的俊秀公子哥,不娇不软,身上自带一股清隽出尘的味道。
若松柏,宁折不弯。
女配不喜,一直没圆房!
“咕咕咕……”
这时,肚子传来叫声。
花意浓摸了摸肚子,瘪的一批,一点油水都没有。
她下意识地朝顾舟看去,还没说话,对方反射条件似的把男童护在身后。
“你别怕,我不打你。”
看着男人的举动,早就知道原主是什么德性的花意浓放轻声音,“那啥,家里还有没有吃的啊,我有点饿了。”
女人的声音柔和,一点也不凶,倒让顾舟有些错愕。
半晌才回过神来,抿着唇慌忙道,“我去给你拿。”
许是防备花意浓,走时还不忘拉着那男童。
等到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条半截红薯。
“这是家里最后的口粮。”
花意浓:???
花意浓拿着红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尤其是瘦小的孩子睁着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期待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手上的红薯。
花意浓:……
算了!
大人饿点没事儿!
她想着把红薯塞到孩子手里,可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旋即,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原本就快散架的木门,砰地一声砸向地面,扬起一片黄土。
光荣报废。
“花意浓,你个狗娘养的!这税都拖多久了,真当咱几个吃干饭的?”
几个女官兵骂骂咧咧地走进来。
身材魁梧,长相凶狠。
后面还跟着颤颤巍巍的老媪,撑着拐杖,一边拦人一边哀求道:
“官爷,官爷,您再宽限我们几天,我们一定……啊!”
随着一声惨叫,花母被那女官兵一脚踹开。
花母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一边,就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被赶来的花意浓一把搂住腰扶住。八壹中文網
“不就三吊钱的税收么,用得着出手打人?”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就方才那官兵动手的凶狠劲儿,摔那一下,花母不死也残!
花意浓眉头拧起,寒意十足的目光射向官兵头儿。
“哈哈哈……”
官兵头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你这个狗东西连税都交不出来,有资格跟我叫嚣?”
“老娘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交税,我就抓你们一家进牢房,大刑伺候!到时候……呵,老娘让你试试,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花母一个激灵,抓住了花意浓的手,“闺女,待会我这把老骨头拖住他们,你带着你夫郎和孩子,赶紧跑!”
跑?
能跑到哪里去?
跑了,就是黑户!
连城都没出就被抓了。
花意浓头疼。
税收税收,收税只收两样。
一是银子。
二是粮食。
养母为了让她娶夫郎,田啊地啊都卖了。
这几年的税收,都是问村里人借银子交上去的。
“妻主。”
那清清冷冷的嗓音刚落地,花意浓手里多了个破旧的荷包。
顾舟垂眸,冷漠道,“这是我刺绣的工钱。”
花意浓愣了一下。
“哟,花意浓,这是你夫郎啊?啧,这身段倒是不错。”
“比春红楼头牌怕也不差,只可惜这长相一副哭相,不讨喜……哎?你之前不是打算把你家夫郎拉出去接客吗,这样,先让我爽几天!这税就免了!如何?”
她说着,手一伸,就要去抓顾舟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