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然老娘不走了!”
花意浓冷眼看着,眼底一片幽冷。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报官。”
黑婆子开始撒泼,“报啊,你去报啊,赶紧报,反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黑婆子就像是滚刀肉。
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坐着不动。
一副要犟到底的模样。
花意浓太阳穴突突地跳,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六七岁大的小男孩跑了进来,噗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
双眼通红地磕了几个响头。
额头的血丝刺目。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哥哥被娘打了,还被锁在房间里,过几天……过几天就要被卖到花街去……”
花意浓赶紧把小男孩扶起来。
“你哥哥是许真?”
“嗯。”
小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姐姐,可以吗?”
躺在院子里装死的黑婆子立马一个死尸复活。
跳起来,瘸着腿跑过去,伸手狠狠地拧着小男孩的耳朵。
“杀千刀的,你居然敢跟着我跑到这里来了?!”
小男孩不敢躲,瑟缩了一下肩膀,任由她又打又骂。
花意浓心里那口气憋不住了,一抬脚,直接把她踹出一米远。
“哎哟……”
黑婆子眼冒金星,差点站不起来。
花意浓气定神闲地收回腿。
“你哥哥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小男孩的眼里迸发出希冀的光。
“我带你去!”
花意浓点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抄起了一把大菜刀,准备防身。
顾舟拉住她的衣袖,“我也去。”
花意浓点头,都随他。
她走到黑婆子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提起来。
语气冷入骨,“你也给我去!”
……
花意浓在路上,从小男孩的口里得知,这个女人是他和许真的母亲。
因为常年在外面赌钱,全家欠了一屁股的债。
让许真去勾引……她,顺便嫁入花家。
这样一来,两家就是亲家了。
往后大把的银子都不用愁。
“你母亲欠债后,还让你哥哥问我要钱?”
花意浓问道。
小男孩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可是哥哥没去,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就回去了,后来被母亲发现了,就……”
他隐隐带上了哭腔,“就被母亲打了……”
小男孩省去很多细节,但花意浓不难想象打得到底有多疼。
“老娘打了怎么了?父母打孩子,天经地义!你问问天底下哪个父母不打孩子的!”黑婆子骂骂咧咧,“就你这个狗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先把你给卖了……”
花意浓捏了捏耳朵,“聒噪。”
她捡起路边一块肮脏的烂布,狠狠地噻到她嘴里。
“唔!”
黑婆子被臭布熏的猛翻白眼。
……
小男孩把她们带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再往前面一点,就是一座破庙了。
花意浓看着这荒无人烟的地界,冷笑一声,“你挑的地方还挺好啊!”
黑婆子睁着眼睛,阴狠地瞪着小男孩。
花意浓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瞪什么瞪,进去!”
小男孩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僧人房间。
房间里面弥漫着酸臭的味道,呛鼻的很。
许真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床边。
披头散发,神情恍惚,被折磨的不似人形。
身上的衣服被抽打的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血迹,没一块好肉。
顾舟一看,立马上前给他松绑。
旋即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小男孩眼泪汪汪,扶着许真,“哥哥,哥哥。”
许真听到声音,红肿的眼睛艰难地挣开,虚弱道,“哥哥没事儿。”
“顾舟,你先把他带走。”
花意浓发话了。
顾舟把许真和小男孩带走之后,花意浓在黑婆子惊恐的眼神中,把她给五花大绑。
“你不是很喜欢折磨人吗,那你也尝尝这滋味吧。”
花意浓面容冷如寒冰,“这样一来,你还能对比一下追债的人,你说是不。”
黑婆子疯狂地摇头,“唔唔唔”地叫着。
花意浓利落地打了一个蝴蝶结,拿起床上沾满血的鞭子。
狠狠地抽了几下。
黑婆子直接疼晕了过去。
花意浓嫌弃丢开鞭子,扭头离去。
她只是想以牙还牙的。。
但这是许真的家事,就算是想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也得是许真自己来。
她若是做的太过……
这恐怕不好。
只能小小惩戒一下了,抽几下就好了。
在这里,孝道就是天。
恐怕许真还真不敢。
“妻主,他受伤的很重,恐怕走不了。”
顾舟蹙眉说道。
花意浓二话不说地蹲下身,“我背着。”
等把许真背回花家的时候,里面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这么就相处下来,大家对许真的印象是真的好。看到他这副样子,很是心疼。
“夭寿啊,这怎么浑身是血啊,谁这么狠心啊!”
“是啊,许真这么好的孩子……”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打的吧?”
“花意浓还是赶紧叫大夫吧。”
……
房内。
女大夫查看了一下许真的伤势。
沉重道,“他内伤大出血,怎么伤的这么重?”
她又查看了一些伤口,很多都已经开始化脓了。
不禁如此,他手脚都骨折了。
女大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惨的。
把骨折的骨头掰回原位,又仔细地处理完之后,开了药方子交给顾舟。
“这是外伤的,这是内伤的,外伤的药每天都要换,还有,最好半个月不要下地。”
顾舟点头接过,表示已经知道了。
此时此刻。
大厅内,花意浓把许真的遭遇说了,花母很是气愤。
“这还是人吗?怎么说许真也是他的孩子,那老虔婆!虎毒不食子啊!”
众人听闻,也摇头叹息。
“许真这么好的孩子,我都想拐回去给我女儿当夫郎,怎么就偏偏有这样的母亲……”
“是啊……”
“可惜许真那孩子了。”
女大夫走了出来,众人围上去询问。
“大夫,他怎么样了?”
“伤的重不重啊?”
“那孩子一身伤的,大夫你可要救救他啊。”
女大夫说道,“放心吧,我已经给他开药了,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醒过来。”
众人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
……
半晚,许真缓缓地睁开眼了。
原本肿胀的眼睛,已经消肿了一半。
小男孩乖乖地在他床边守着他。
“童童。”
许真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