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实力越来越强,纵意诀增幅的强度越来越大,对于身体的负荷已经变得不可承受。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入墨一品的双倍增幅,与入墨四品的双倍增幅,简直不能同一而论。
墨良的脚步有些踉跄,可他却不敢停下,拼命咬牙坚持着。“这些该死的家伙!”
追杀者,还剩下六人。可他的状况却已经残破不堪。
“若是完整的纵意诀,会不会就没有这般痛苦?”他喃喃自语道,越是气血浮动、脚步虚浮,就对那纵意诀的全篇越是渴望。
渐渐地,漫山的参天巨木,在他的眼睛里模糊起来。纵意诀残余的无力感和晕眩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墨良能够坚持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疾跑过几座山,他只感觉浑身的经脉骨肉都要炸裂一般,再也用不出一丝的力气。
而严谨六人,还紧追在身后。
“我不甘心啊!”
他无力地低吼道,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无比地前进着。他苦熬了四年,才终于如愿以偿觉醒刺魂,怎么能够折损在这些贪婪的小人手中?
“我还要晋入气海境,去看那更广阔的世界!我还要闯入圣域,在封印之地见到我的父亲!我还有那么多的遗憾和渴望,怎么能这样死在这里?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该死的严锦,该死的卫役,该死的是你们!”
墨良魔怔一般地念叨着。荒凉无比的背影中,一晃一晃的韵律,好似写着一不朽的固执的歌。
渐渐升起的太阳,照在山林洒下斑驳的光。
墨良走入了一片背阴的陡坡山涧,有一条细小的山泉流下。他无力地坐在流水边,捧起水喝,清凉的温度让他脑子微微一清。
回头去看,却不见严锦六人的影子。
人呢?
他立刻向着四面望去,也寻不到一丝敌人的踪迹。
难道跟丢了?如此想着,但他的心中却一丝庆幸和轻松的感觉都没有。
……
在这山背不远,严锦六人并排而立,望着墨良走入的山涧,气息冷。
“哼~果真是盲人骑瞎马,乱闯乱碰!进了老龙背,里面入墨五品的熊精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我们五个联手,也不见得能占便宜。这小子,自己闯进去……”
“这倒好,说不定还能一箭双雕,捞个大便宜!”
“话说回来,这墨良的实力真是让人吃惊!说不定,真的能和熊精拼个两败俱伤!”
卫役战士俯瞰山涧,一个个说着风凉话。
严锦眯了眯眼睛,说道:“他要去送死,也省的我们冒险。我们就远远吊在他的身后,待到他跟熊精火拼结束,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那熊精,脾气可火爆得很!”
……
墨良坐着休息一会儿,本来要鱼死网破的决心也渐渐消失,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山涧深处走去。
随着山背水涧又窄又深,渐渐有了雾气。雾气并不浓,丝丝凉凉得让人舒服。朦朦胧胧中,墨良有了些许的安全感。扶着山壁前进,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他的意志在渐渐复苏,目光也渐渐坚定起来,“必须要找个地方尽快恢复!”
严锦没有紧紧追过来,对他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机会。
匆匆向着山涧深处钻,忽的他脚下一个踉跄,跌进了山壁之中。是的,正是山壁之中,咚的一声闷响,似乎还有些回响。
“山洞!”
墨良扶住惊了一跳的心脏,眼睛一亮地看向四面的岩壁。“好像很深的样子!”
稍一犹豫,他便向着山洞深处摸去。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哪怕山洞里面是妖神鬼怪,他也只能借贵宝地恢复力气了。
走出约有十丈,山洞里面的光线已经十分晦暗。可这里的空气,却让墨良闻到都精神一抖擞。在目光所及的地方,出现一汪散着惊人元气的活泉,正是它,让山洞中充满活力。对墨良而言,这里简直就是恢复力气、镇静经脉的宝地!
可在那活泉一旁,却有一只黑熊酣酣而卧,气息吐纳中,汇聚成乳白色的雾气在鼻翼翻滚。
他的身体,庞然地堆成一堆,正向着泉水小潭的方向。而小潭并不大,墨良丝毫不怀疑,他只要一睁眼,就能一口把自己的脑袋咬碎了吞下。
“这熊,怕是已经成妖的可怖的生物!”墨良轻轻咽了口唾沫。他已经没有退路。若这里没有这汪活泉也就罢了,可现在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尽快地恢复!
再退,便是懦夫的末路。
深深地吸入一口元力充沛的空气,他立刻挪步到小潭一边,盘膝坐了下来。另一边,就是那让人望而生畏的凶猛的家伙。一个眉目间尚还有几分稚嫩的少年,一个连呼吸都如轰轰雷鸣的妖物,却在一个狭隘的洞穴内,毗邻而卧!
墨良竟全然无视了一旁随时都可能一口吞掉他的巨兽!这份心性与胆量,让人惊叹!
他很快进入了放空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似乎能够更好的放松身体经脉。浓厚的元力,化作氤氲的雾气,笼罩在身边透入肌体,缓缓浸润经脉。纵意诀损害的经脉,渐渐地恢复柔韧。
消失的气力,一点点回到他的身上。
……
“哼哧~”
熊精狠狠地打个鼾,让洞中的雾气都翻搅起来。
墨良的眼皮立刻抖了抖,可见他此刻的内心并非十分平静。
但熊精并非真的清醒,脑袋扭了扭,鼻头更凑近活泉的元力,便又陷入了沉沉的酣睡。
墨良耳朵一动,心神立刻又沉入到了元力的雾气之中。
沉寂中,时间飞逝。一转眼,已经过去半日。
说来稀奇,熊精竟到这个时候还酣睡不起!让墨良有了恢复的机会。现在,有着元力的滋润,他的经脉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随着在洞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渐渐有些沉不住气。这熊精,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他的经脉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足够他甩脱没有神箭手苏迁的追杀者了。
心念至此,他如股下生针一般,一刻也坐不住了。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撑地,立刻准备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