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日。
学生放假,温芙今天又登门拜访,顾琰虽身居高职可却一点也不清闲,事多繁琐,毫无假期可言,堪比现代世界过996的悲催打工人。
她来的时候男人不在,整个顾公馆能谈得上话的便只有季修文。
温芙本意是不愿的,报纸她看了,花边消息也曾听闻,外头传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都说顾家和季家分别出了个喜欢男人的败类,整天粘在一起还不知私底下都在做些什么。
但是顾琰身份和名声摆在那,无人敢过分妄言。
毕竟连自己老子都想杀的人,别指望他能做出些什么正常事。
本就不太够的风评所剩无几。
温母明明也得知顾琰和季修文的端倪,却依然安排温芙来造访,培养感情。
用她姆妈的原话来说,顾琰没有个三妻四妾才不正常。
更何况两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怕什么。
温芙当时听得只皱眉头,就连她的爷爷也破天荒没谈论关于她和顾少帅的事,毕竟最初想撮合的念头就是滥觞于他。
温芙大致能猜到她家爷爷的用意,不愿让其孙女受委屈,却又想找一个后半生有能力护她平安周全的人。
顾琰这个“罗刹”不在,她和季修文随意很多。
后来男生瞧见除了画画就是看书实在无聊,提议去马场骑马。
别说骑了,温芙连马都没见过几回。
但季师傅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包教包会。”
半信半疑中,抱着探索新事物的兴奋态度,温小姐还真没一会就能独自上路了。
作为回报,后来温芙又请季修文去看了电影。
宁城的硬件设施当然比不及现代,影院各种各样混杂的气味,烟灰和咳痰到处飞,整场下来光是听见瞎起哄噼啪的掌声,耳朵遭罪。
不过两人运气挺好,赶上了做活动的时候,离开时人手分到了一张明星的签名照。
他们在岔路口分手。
再次回到顾公馆天已经要黑透了,确认关系后季修文也一直都住在顾琰这边,反正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两人没想瞒着谁,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只要不触及霉头底线,记者随便他怎么写。
前脚刚刚进门。
“季少爷您……”
下人躬身还未说完话。
再次抬头时。
“人呢?”才发现季修文早不见了。
而此刻,突然不见踪影的人已经被拉进了房间。
门被人用力一推,合上,发出“砰”的声响。
季修文根本就来不及看清他的脸色,一路上踉踉跄跄,瞬息之间,男人就埋首在他颈肩,张嘴露出齿尖,细细碾磨皮肤上的嫩肉。
他惊呼一声,习惯性就要避开,可细瘦的腰肢却也落在他人手中,顾琰温热的掌心贴着。
稍一用力,少年就被掣肘住。
痛感逐渐由肩膀转移到耳朵,男人含住他的耳垂,湿漉漉在灯下泛着水光。
对方一言不发,季修文有些呼吸难耐:“顾琰。”
男人顿了下,才回道:“嗯。”
应是应了,可手中的动作却没停。
衣物被手指挑开,腰处骤然没了遮挡,空荡荡,嗖嗖发凉。
关键是顾琰还往那敏感的地方摁了下,力道不重,软肉陷出凹痕,季修文身子却瞬间麻了大半,小腿有短暂几秒的发抖哆嗦。
抬起手欲推开,对方却复而将手压至门板上,紧紧扣着,动弹不得。
“听说你们玩了一下午?”
“呵,乐不思蜀,不仅骑马还有说有笑去看了电影?”顾琰声音沉闷,哪里都亲就是不愿去亲他的唇。
忍得要疯。
听到这,季修文哪里还不明白。
有的人心比针眼还小。
“是有这回事,怎么,你有意见啊。”
男人默然无语,季修文见状,也不顾自己此刻不太妙的处境。
幸灾乐祸笑道:“二爷你丢不丢人,连女生的醋都要吃,早说了我喜欢男的,我们俩根本不会有结果。再者说换位思考一下,她还是温家派来给你的相亲对象,整天到晚一堆小姐的往你府上塞,我还没提介意,爷你到先怒起来了,这合理吗?”
“不能仗着官大就欺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吧。”
说完就要扭头去亲他。
可男人不让,脖子上耀眼的红痕逐渐加深。
少年咂咂嘴:“小气。”
顾琰:“说不过你。”
于是赖得同他废话,身上的衣服越脱越利索。
季修文低头拉扯裤子都来不及,终于有些慌了,着急:“哎哎,你干嘛!”
他被男人面对面拦腰抱起。
“吃错药了今天,怎么恶霸一样,放我下来。”季修文轻微挣扎,“你讲点道理……”
“啪——!”
空气中传来清脆的声响。
他霎时间腿也不蹬了,脸迅速红了一片像煮熟的虾,脑袋热得要冒烟。
季修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打我?!”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般教训过。
然而羞耻感很快消遁在顾琰给的吻里。
对方托住他的后脑,吻渐渐加深,上颚被舌根碾过发麻。
季修文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喘息声逐渐粗重,没过多久,顾琰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
“你要的也给你了,现在,可以听话了吗?”
“季少爷,可以吗?”
顾琰舔去他唇边的水渍,又哑声说:“宝宝……”
滚烫的呼吸像浸在酒里醉人。
都是成年人,此刻也不必装傻或含糊其辞。
明白最后一句问意味着什么。
只要他点头,只要他点头答应……
从头至尾表现不太强烈的季修文也很难受。
他抿唇搂着人的脖颈,闷声,要强说了句:“不许叫,我不是小孩。”
顾琰轻笑声,知道他是变相同意了。
方才动作太快,有些细节没来得及注意,少年被人抱着,衣物褪了大半,脚边仅挂了只松松垮垮的裤管,在脚踝处半点掉不掉。
最后沾到床板时,才彻底剥落下。
顾琰覆身而上,温柔亲着说:“手好了吗?”
季修文视线落在他亲吻的左手处,继而抬眼:“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
刚才把他压在门后时可不是这样。
“怕吗?”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