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那位朋友一听这话,表情瞬间满是嘲笑:
“我去,强子你这也太扯淡了吧!听个广播还听尿床了?”
“电台节目我又不是没听过,天天讲那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有什么好吓人的!”
“我看你之所以会尿床,应该就是手冲太多导致前列腺出毛病了吧哈哈哈!”
被好朋友取笑,张强当即就涨红了脸:“我没开玩笑,真的很吓人啊。”
“苏小飞那档节目,跟别的电台广播不一样!是你从没有体验过的全新版本!”
“本来我都打算再也不听这档节目了,可随着午夜零点的接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张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复杂。
正如他心里对苏小飞的感觉一样,又爱又恨。
明明每次听故事都会被吓的毛骨悚然,可是一想到从此再也不听了,就感觉有些可惜。
这不,连打游戏都不能专心了。
旁边的朋友看到张强这副纠结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啊。”
“又吓人又忍不住想听,我怎么觉得那么扯淡呢。”
张强感觉受到了质疑,于是反唇相喷:“我刚才说的话,你不信?”
“不信。”朋友果断摇头。
张强把心一横:“那有种你今天晚上别走,跟我一起听!”
朋友也被激起了斗志:“听就听!我才不会像你一样逊啦!”
张强:“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哦?”
朋友:“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苏小飞,听众+1。
张强重新取出了已经被装到箱子里密封起来的收音机。
调频到深夜故事会栏目的收听赫兹。
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
又在床边放了一个巨大的水桶。
恩,这么大的桶,应该足够两个人尿了。
……
……
终于,午夜零点到来。
苏小飞端坐在工作台面前,将播音设备一一打开。
玻璃间外面,张小艾也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又怂又坚强。
苏小飞对张小艾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按下了话筒的播音键: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
“欢迎准时收听深夜故事会栏目,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苏小飞。”
“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故事,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人的日常生活中。”
“故事的名字叫做——床底的哭声。”
停顿片刻,将禁曲嫁衣设置成背景音乐。
苏小飞心里很清楚,嫁衣这首歌虽然用来烘托气氛的能力很强,但也不能一直用。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用过这次之后,得在系统商城里重新兑换几首。
毕竟背景音乐总是一成不变的话,时间久了会导致听众出戏。
不过今晚还是可以再用一次的。
深吸口气,苏小飞压低喉位,带着几分厚重的胸腔共鸣,声音缓缓流出: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每每想起,依然感到坐立不安。”
“今天我就将事情讲出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我有过相似的经历。”
说到这里,苏小飞停顿片刻。
没错,今晚的节目,苏小飞用了第一人称的讲述方式。
背景音乐固然还是那首嫁衣禁曲没变,但故事的主人公已经从张强换成了我。
一方面,张强的故事做了三期已经够了,再做下去肯定会引来听众出戏。
另一方面……
苏小飞很清楚,对于恐怖故事而言,把主人公换成‘我’,那是要比任何其他人更有代入感的。
毕竟‘我’这个字,可以是我苏小飞本人,也可以是每一个听众他自己。
第一人称恐怖段子,不需要精妙的故事结构,只要气氛烘托到位,听众自然而然就会感受到。
苏小飞调整了一下心情,似乎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一件事情,声音淡淡响起:
“那是在我小时候,一个夏天的夜晚。”
“我和父亲在山上看守果园,这里是我家自己种植的一片果树。”
“每到夏天,经常会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人来摘果子,因此我们就在附近搭了个草棚。”
“草棚里面只有一张木床,用来临时休息。”
“那天晚上,我和父亲约定好了轮流站岗,我看前半夜,父亲看守后半夜。”
“夏天的夜晚,山上的夜空很晴朗,皓月当空,纤云也无。”
“四周格外的安静,只有几声零零散散的虫鸣鸟叫在远处响起。”
“父亲在草棚里睡觉,鼾声如雷;我家养的一条大黄狗,安安静静的跟在我后面巡山。”
“真是一份无聊的工作。”
“我心想,这么晚了估计也不会有小偷跑来摘果子吧?”
“绕着果园转了两圈,实在太安静了,我眯缝着眼睛直打瞌睡。”
“于是决定回去叫醒父亲,提前换班。”
“虽然父亲曾经警告过我,不到凌晨两点,绝对不允许叫醒他。”
“但我实在太困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父亲应该不会太较真换班时间吧。”
“所以我就拿着手电筒,向着草棚的方向走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成为了一个根本无法解释的谜团。”
讲到这里,苏小飞停顿了片刻。
玻璃间外面的张小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听入迷了。
就像是电影院里的观众,期盼的目光望过来,迫切好奇接下来的故事。
苏小飞笑了笑,对于张小艾来说,这种平平淡淡的故事铺垫是最容易接受的。
在背景音乐不变的同时,又叠加了一阵山谷风声,渲染出夏夜山林的气氛。
沉稳的嗓音再次响起:
“意外发生了!”
“就在我距离草棚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父亲打鼾的声音停住了!”
“是被我吵醒了吗?如果这样的话,倒是省的我去叫父亲起床了。”
“我心里这样想着,不禁轻松了一些,就准备挑开门帘进屋。”
“但紧接着,意外发生了。”
“草棚里面,父亲的鼾声停止之后没多久,突然传出一阵低声啜泣的哭声!”
“父亲哭了?”
“我很迷茫,父亲那样硬朗的汉子,为什么会哭呢?”
“仔细一听,我突然间感觉头皮发麻,一阵凉气从身后窜起!”
“这个哭声,不是父亲!”
“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