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去见了萧衡,见他坐在院子里坐着,不说话也不理人,心知他是被打击到了,便开始劝说他。
“二表兄何必这般失落,我相信以二表兄的本事,若没有什么意外,这状元之位定然是二表兄的,怎么会被别人夺走。”
“只是那贼人狡猾歹毒,以奸计害了二表兄。”
“二表兄若是从此一蹶不振,那岂不是中了贼人的奸计?”
萧衡听了这些,终于是用正眼看了看这个表妹,问她:“你当真是这么想,觉得我会成为状元?”
“自然。”程姝使劲点头。
前世萧衡就是状元,若是没有这些人捣乱,自然也是。
“二表兄,既然事情已经不能改变,你便要向前看啊!”程姝是个很现实的人,既然知晓萧衡不能成为状元了,便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结。
“向前看?”
“是啊,你看在朝的诸位官员,有几个是状元出身的,我相信二表兄就算是没有状元也能站到高处,成为宰相的!”
成为宰相,是多少读书人的追求啊?
萧衡心中一热,忽然又有了斗志,是啊,他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
“真的?”
“真的!二表兄是我最看好的郎君,肯定是可以的!”
程姝终于劝得萧衡振作起来,努力上进,满心欢喜地回了临安侯府。
程老夫人早知她去了萧家,又见她这般高兴地回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又实在是说不通道理的样子,最终是放弃了与她讲道理。
罢了罢了,既然她这么在意萧衡,趁早将她嫁了就是了。
嫁了出去,她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程老夫人便没有提此事,只是让她留在家中。
“这几日你也不要再出门了,好好跟傅姆学一学礼节,别等到了生辰宴上丢人,祖母倒是无所谓了,可萧家定然是不愿有一个不懂礼数的娘子的。”
这话,那是抓住了程姝的命门了。
程姝立刻点头应下:“祖母请放心,三娘定然会好好学的,绝不给家中丢人。”
“去吧。”
后来的那些日子,程姝果然是认真学习礼节,没有再出过门。
一直到程老夫人生辰前两日,程老夫人考校过她的礼节,心中满意,又让侍女取来了一箱子的首饰,让她们三姐妹一人选一个。
程姝不知还有这等好事,心里高兴,相中了一只花丝金牡丹小冠,那牡丹工艺精湛,栩栩如生,又大又重又好看,是她喜欢的。
程娇看程姝喜欢的样子,心头想笑,若是让程姝知道,曾经有一套价值不菲工艺精湛的首饰本该属于她的,却因为她做错了事失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上回程娇回来临安侯府,也依照程老夫人说的,来她这里的收藏挑了六件首饰,如今的这些,那都是她挑剩下的。
祖母,可真是好人啊!
程娇美滋滋地挑了玉蝉金竹步摇钗与配套的金蝉竹节耳铛,程妩则是挑了一只小巧的金凤宝钿。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既然都挑好了,那到时候就好好打扮起来,咱们家的女郎,便应该是光彩亮丽的。”
三人应了一声是,各自回院子。八壹中文網
程妩跟上程娇,对她道:“我记得母亲说过,祖母曾给三妹准备了一套花丝镶宝孔雀头面,足足一整套二十六件之多,后来祖母为了三妹给你赔罪,便将其给了你。”
母亲?
又是萧氏!
程娇咬牙,她这一对父母,就没有一个靠谱些吗?
程娇自己得了好处,虽然没有再与程姝计较,却也没有吭声自己得了这么些东西,祖母也没说,只是没想到萧氏会告诉程妩。
若是程姝知道了,指不定要记恨上她,她真的好似没心思和这几个姐妹玩宅斗了,有点累。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程妩笑了笑,“六妹误会了,你我至亲姐妹,将来又要互相扶持,我哪里会做什么,只是三妹这样算计你,你真的就这样放过她了?”
程娇目光微凝:“二姐,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当是过去了,我既得了赔礼,自然是不计较了,就不劳二姐为我费心了。”
“三姐到底是我们的姐妹,不出几年,我们皆要各自嫁出去,有什么仇的怨的,就随风散去吧。”
程妩嗯了一声,然后转头离开。
程娇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心。
程妩这个人,就是个虚伪小人,总是端着温婉和善的面目欺负人,而且私底下手段也不大光彩,若不是程娇自己闹得起来,还养了一条狗,估计还治不住她。
如今瞧着,她似乎是对付程姝?
这真假千金的恩恩怨怨,真千金容不下假千金,觉得是假千金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假千金则是觉得真千金回来,是来抢她东西的,两人都视对方为不死不休的仇人。
幸好程姝知晓太子殿下也是个冒牌货,将来必死,没有和程妩抢太子,若不然早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程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心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娘子,怎么了?”
“我总觉得二姐像是在憋什么大招,我这心里有些不安。”
“二娘子能做什么?”铃镜想不明白,“最多就是让三娘子在生辰宴上丢脸,可若是三娘子在生辰宴上丢脸,那也是临安侯府丢脸,她自己也面上无光啊!”
“二娘子还要嫁太子呢,定然不想自己的名声有损。”
这话也有些道理,程老夫人要退亲的事情程妩应该是还不知道的,她还想着顺顺利利嫁给太子,便不会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儿。
程娇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程妩要干什么,最终只能叹息:“可能是我想多的。”
大概是最近这些日子这一出出的事情太多了,令她有些草木皆兵。
转眼,便到了程老夫人生辰那日。
这一日一大早,程娇便被铃铛从床榻上挖了起来,程娇睡得正舒服,有些不愿意起来,就趴在被子里赖着。
铃铛见她不起来,便拿了一个铜盆使劲地敲。
“娘子!娘子!快起来了!再不起来!”
“谢三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