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没事……”
有修士不自觉低喃了。
只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众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他们深深的看了一眼旅馆所在的位置。
玄武禁地里,旅馆依旧看着极其温暖舒服,昏黄的灯光让人忍不住的放松。
可惜他们根本无法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探索旅馆的‘秘密’,便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的要提前离开了。
救世这个词听着太过于伟大,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伟大愿望,但是只要是世间还存在他们在意的人,事,物,就足够了。
黑暗本就能吞噬一切,而黑暗中他们无法动用任何的灵力,顶多只有神识能帮助他们分辨有无危险。修士们点着极为普通的灯,步履蹒跚。
在这种时候,他们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
传送符更像是微微亮起的星光,照耀着他们前进的路途。
修士们虽然在小事上相互谋划,你可能明天要杀死我,我可能晚上要击毙你——
但当遇到天外之险,他们却不管种族的似乎是团结了起来。
邱织织一只目送着他们离开,略微恍然。
系统倒是有几分惊讶:【这些不知礼数的,一会喊着替天行道一会喊着我错了的修士,居然还会有这样坚定的信念?】
系统惊讶,邱织织也同样惊讶。
所以她才给了这些修士一个机会,一个点燃文明曙光的机会。
邱织织有些能明白,毕竟无限流副本里经常就会有boss有执念这种事,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系统,你知道无限流副本的概念吗?”邱织织突然地道。
【副本不是就是副本吗】系统不以为然,【我听说无限流世界里的都有个主神,是他创造的副本】
邱织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继续看着远处,直到星火完全消失才道:“主神的话,或许是存在的吧。”
那更应该说一种意识,一种类似于系统/天道/邪神一样存在的意识。
邱织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想得确实理所当然。
“只是副本却不是主神创造的。”邱织织微微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了自己院子的喷泉上,喷泉的水依旧稀里哗啦,上头立着的丘比特雕塑小人似乎和其他的普通雕塑没有任何的区别。
它只是一个喷泉。
但却不是那一个喷泉。
系统听了震惊不已,像是听见了什么秘密:【副本不是虚构的空间吗!?它就是让你们闯关打野的啊,不然他造出这么多副本干什么】
【而你们重活一次的代价就是消磨副本的恶意,直到最终通关】
邱织织似笑非笑:“看来你和主神的关系也一般般啊,他连这种都没有告诉你。”
副本当然不仅仅是副本。
邱织织也是在最后大关卡通关的时候才知道的。
“副本……不完全都是幻境,你不是位面经营系统吗,时空碎片你懂的吧?”
【???】正因为懂,系统更是懵逼了。
若是无限流主神连完全的时空都能操控,那还需要他们系统什么事啊。
它们都不是一个体系的产物啊。
“大部分的无限流副本都是某个毁灭时空里的某段记忆碎片,而则这些记忆碎片也不是说都是什么宏观的大事件,更多的都是小人物的悲惨传记?”邱织织笑了笑道,只是眼眸里怎么看都没有笑意。
“以本来就有的世界观作为主线,再开展一部分的上帝视角去开展副本,维持副本的运营,才是无限流主神干的事情,其实主神也就是一个打工人。”邱织织犀利的评判。
系统居然一时间目瞪口呆,还哑口无言了。
被宿主这么一说,它差点就动摇了。
还有没说的是,邱织织在发现这些副本都是真实的时候内心是震撼的……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升华。
就像是我以为你是反派,你最后给我说你其实也是个全剧大好人?!
更甚者,她盘点了大大小小的副本,人们所害怕的,而副本里所存在的boss竟然有很多的女性。
比如某乐园副本里被重男轻女遗弃的女婴,古代副本替嫁的红衣女鬼,某游戏副本里被歧视的女竞技手,某精神病院里被强制送入院的父母双亡的集团千金……太多太多的女性是副本的boss了。
这是一件好事吗?
不,这恰恰说明他们都死的很惨,惨到记忆碎片的执念被无限流捕捉到,然后重新构造地活了下来。
邱织织离开副本的时候能许一个愿望的。
而她许下的愿望便是退休。
她无法改变一个时代一个泡影的背景,她所能做到的只能是尽量地避免自己的沉默。
玩家可怜吗?玩家自杀后主神给了重新活下来的机会,可怜,也不可怜。
副本里的人可怜吗?可怜,但处于那个时代他们不觉得自己可怜,只是剩下恨。
由是如此,邱织织倦了。
但眼下退休生活继承了一家旅馆,邱织织遇到如此的情况,也想在洪流中推动一把力气。
或许这个力气在洪流里极其微弱微弱。八壹中文網
但或许也有蝴蝶效应呢?
……
月逢初冷眼看着这些修士离开。
对于他来说似乎天塌下来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波涅尔斯没有离开他的房间,只是见对方眼里划过冷意,他有几分兴致盎然。
“怎么,他们走了你似乎依旧很不愉悦呢?你对他们有同情心?”
他喜欢恶意。
所以月逢初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蛊惑他。
他想要将眼前人的灵魂吃掉。
只是很可惜,若是他吃了,神主肯定是会发现然后责怪自己的,他也只能遗憾放弃自己的食欲了。
还是等以后神主厌弃这个臭鱼了,他再吃吧。
月逢初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恶心自己的,但是眼里还是忍不住的流露出几分嫌恶,冷冷的道:“这同你何干?”
他脸不红气也不喘了,回到房间后所有的虚弱看着都像是消失了一般,眉眼透着厌烦。
他不知道陆嘉清那家伙都走了,这波涅尔斯为何还盯着自己不放,像是盯猎物又像是极其诡异的兴趣。
“呀?这生气啦?”
波涅尔斯挑了挑眉,指尖有意无意地绕着自己身上的铁链子,嘴角透着点点的邪气,用极其漫不经心的语调勾了勾。
“还是你担心大人发现你是罪恶的根源呢——”
“”月、逢、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