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筝然顺着声音来源望去,身着一身绯色细布长衫的男人,他身高八尺,已过而立之年。
五官线条分明,右眼眼角处有颗泪痣。
笑起来时两颗小虎牙超级可爱,亮白的牙在阳光的直射下,闪耀到谭筝然心尖上了。
男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像是个不到弱冠之年的人,他就是花开富贵酒楼的掌柜慕言清。
谭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慕言清,长的也太好看了吧?说他是富家公子哥也有人信。
他和阮大炮二人的年龄差不了几岁,气场却各不相同。
她不加掩饰的盯着慕言清,饶是阅人无数,每天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炽烈的目光,耳朵泛起了一抹红。
“娘,慕掌柜和你说话。”孟大言剑眉轻蹙,提醒道。
娘以前也见过慕掌柜,也确实夸赞过慕掌柜生得一张好面目。
相比于先前的蓄意克制,到现在大大方方的欣赏,连人都不避讳了,该不会是想让慕掌柜给他们当后爹吧?
“哦。”谭筝然收回花痴的目光,一本正经道:“慕掌柜别来无恙啊?几日不见,愈发俊俏了。”
慕言清的笑容僵在嘴角,再也招架不住了。
耳朵上的热感比刚刚还要强烈,带着阵阵酥麻。
谭筝然何时变得这般大胆了?不光如此,他发觉谭筝然给人的感觉也变了。
看他时神情自若,眼底带着欣赏之意,并不会让有厌恶之感。
慕言清调整好心态,笑道:“谭姐说笑了。”
“慕掌柜,我们是来卖野猪肉的。”孟大言插了一句,打断了二人。
“小头,出来搬货。”慕言清喊道。
从后厨出来,端着菜盘子给客人上菜的孟小头从大堂出来。
“掌柜的叫我。”孟小头看到谭筝然母子二人叫了声三奶奶和大言叔。
他是孟天河的已过而立之年一年有余的儿子孟大海的大儿子,孟小虎是他弟弟。
孟小头和花开富贵的另一个小二小东子两人年龄相仿,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三岁,孟小头属于前者。
他与孟大言一起抬猪肉的到后院,小东子手里拿着野猪皮跟在后面。
孟小头量过称后,对慕言清说:“掌柜的,野猪一共是一百八十斤。”
慕言清手里拿着算盘,“野猪肉三十文一斤,一百八十斤是五千四百文,合成两是五两四钱银子。”
他话音落下,小东子接过他手中的的算盘,把野猪皮递到他手上。
慕言清手里拿着野猪皮,认真检查后没有发现有破损的的地方。
“野猪皮三两银子一张,算上野猪肉一共是八两四钱银子。”慕言清说着吩咐孟小头去取银子。
“慕掌柜且慢,我们还有东西要卖给你。”谭筝然从怀里掏出包着人参的白布。
打开白布,让慕言清看。
慕言清看到人参时,黑眸闪烁着激动之光。
他拿起一根人参端详,品相算不上好,总比没有强。
“谭姐,这两根人参品相都不好,给不了高价。
大的人参三十两银子,小的二十五两银子。
谭姐没有意见,我让小头和小东子去拿银子。”
“没有。”谭筝然在心里算着帐,算上野猪肉她们这一次一共卖了六十三两四钱银子,算下来也不少了。
慕言清见她没有意见,把人参重新包好,交给小东子收起来,随后吩咐小头去取银子。
谭筝然等银子的空档,身高六尺,身材圆润的男人从后厨跑到后院,焦急道:“慕掌柜,李大厨突然晕倒了,马老爷子每天晌午都点的那道剁椒鱼头只有他一个人会做。”
“吴大厨,烦请你和几位大厨先把李大厨抬去医馆医治,菜的事我来想办法。”慕言清冷静的指挥着脑瓜子冒汗的吴大厨。
吴大厨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边跑边说道:“好。”
慕言清等孟小头把用荷包装好的银子递给他,他颠了颠荷包的重量,确认里面银两数目准确,转交给谭筝然。
谭筝然笑着接过银子,“慕掌柜你忙,我们不打扰了。”
她摸着荷包的料子手感柔软,是二十两银子一匹的细布,花开富贵酒楼专门用来装银子的。
“掌柜的,马老爷子眼看着快要来了,他吃不到剁椒鱼头会大发雷霆的,我们该怎么办?”孟小头问道。
慕言清无奈的笑了笑,“凉拌,等马老爷子来了好好和他说说,他会理解的。”
“掌柜的,马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孟小头担心马老爷子会掀桌子。
慕言清嘴角上的笑容多了一丝苦涩与担忧,“闹也认了,咱们酒楼的大厨一人一道拿手菜。
剁椒鱼头是李大厨专属的拿手菜,其他大厨都不会,只能祈祷今日马老爷子犟病别犯。”
拿了银子还没有离开的谭筝然说:“慕掌柜,也许我可以试上一试。”
“谭姐会做剁椒鱼头?”慕言清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说实话我没做过,慕掌柜信得过我,我便尝试着做一次。”谭筝然把选择权交给了慕言清。
“自然信得过谭姐,谭姐随我来后厨。”慕言清得知谭筝然之前没有做过,并没有拒绝谭筝然。
死马当活马医,没准做出来好吃也说不准。
谭筝然跟随慕言清从后院来到厨房,余下的两个大厨看到慕言清喊了声慕掌柜。
慕言清指着李大厨平日里做饭的位置,“谭姐,这是李大厨平日里做菜的锅,你在这里做菜就好,需要啥和小头说,我去医馆看看李大厨。”
“好,慕掌柜你去吧。”谭筝然清楚慕言清是想去医馆看看李大厨有没有醒过来,毕竟谁都想把风险降到最低。
慕言清嘱咐了小头和两位大厨两句,转身出了厨房。
谭筝然让孟小头把她需要的芤、生姜、葫、食茱萸等所需要食材都准备好,洗干净放到一旁备用。
孟小头从李大厨种植食茱萸的花盆里揪下食茱萸,“三奶奶,李大厨平日里把它当成个宝贝。”
“哼,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丢人现眼,也不怕家里男人脸面无光,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