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度回来的时间的确与景珩估算的不差,只是景珩没想到,往日油嘴滑舌的神棍,再见面却是满身血污,重伤濒死。
玄度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进府,一见景珩,他这才松了口气,却是直接昏死过去。
景珩一边抱住玄度,一边皱着眉吩咐。
“快找大夫!”
下人们手忙脚乱去请大夫,景珩不敢耽误,先将人背到房中。
等大夫匆忙赶来,一见榻上人面色灰败,一身洁白衣衫浸染血迹,心就凉了半截。
只是景珩依旧木着脸,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大夫。
大夫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诊脉。
越是诊脉,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却只能哆嗦着收回手,不敢看景珩的眼睛。
“他怎么样?”
景珩的语气依旧是没什么起伏,冷冷的带着疏离。
大夫额上冒着冷汗,斟酌片刻,抖着声音开口。
“这位公子他……伤势过重,又身中剧毒,准备后事吧。”
景珩剑眉一皱,周身气势更冷。
大夫被这气势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景珩倒是没有为难大夫,只冷静开口。
“我回来之前,不能让他死。”
说完,却是也不管人家大夫答没答应,转身便走。
这是景珩第一次没经慕承闲允许,便推开了书房门。
慕承闲本是低头看奏折,门突然响起让他眸光一冷。
抬头见是景珩,慕承闲没等景珩开口,便直接问道:“玄度出事了?”
景珩顾不上许多,单膝跪在地上开口。
“是,内伤深重,身中剧毒,大夫让准备后事。”
慕承闲放下手中奏折,而后淡淡开口。
“推我去看看。”
景珩将慕承闲推到玄度房中。
大夫刚给玄度喂完药,一见来人,立刻跪在地上。
“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慕承闲摆了摆手,径自滑动轮椅到了榻边。
似是有所感应,本是深度昏迷的玄度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他声音虚弱,却是强撑着开口。
“主子,我去晚了。”
一句话,慕承闲便知道事情结果。
只是眼见玄度说完话又要昏厥过去,慕承闲这才缓缓开口问大夫。
“能不能救?”
大夫哆哆嗦嗦不敢开口,却是将近昏迷的玄度轻笑一声,气若游丝的开口。
“主子,不必……为难他了……玄度怕是……不能……尽忠了……”慕承闲抬手按住玄度的手腕,而后却是转头向景珩开口。
“去请夫人。”
景珩一愣,本是欲言又止,只是看到慕承闲垂眸看着玄度的目光,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西苑。
慕承闲再次开口,却是对着大夫。
“你走吧,去管家那结算诊费。”
大夫如蒙大赦,慌忙背着药箱离开。
屋中只剩慕承闲和玄度主仆二人。
慕承闲缓缓开口。
“普通大夫救不了你,颜倾清虽说是颜云檀的女儿,但她服了子母蛊,或许可为我所用,你可愿让她给你看一看?”
玄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笑。
“赌一把……”赌一把,赢了长命百岁,输了,也可直接为主子试探出颜倾清可不可用。
怎么,也都算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