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倾清昏昏沉沉听到门响,只以为是珠儿回来了,当即慵懒的猫儿一般开口。
“怎么才回来,等你好久。”
“……”慕承闲一推门就看到颜倾清趴在浴桶里昏昏欲睡,此时听到人来也没睁眼。
似乎是没得到回应,颜倾清这才懒懒的睁开眼睛,而后便是一声冲破云霄的尖叫。
慕承闲是知道府里的护卫是有多训练有素的,颜倾清这一声尖叫只怕会惊动不少人。
当即回转轮椅猛地关上房门。
果然,房门刚关上,外面已经有护卫询问。
“出什么事了?”
慕承闲回头看了一眼颜倾清,这才对外面缓缓开口。
“没事,夫人不小心摔了一下。”
一听到是自家相爷的声音,屋外护卫不疑有他,迅速消失在院中。
慕承闲这才沉着脸看向颜倾清。
“你叫什么?”
颜倾清都被这话气乐了。
“我在洗澡你闯进来还不许我叫了?”
慕承闲顿了顿,缓缓开口。
“我洗澡时候你闯进来我也没说什么。”
“……”尼玛,那能一样吗?
你个大男人还怕人看?
颜倾清不想跟他掰扯,捂着胸口怒道:“你赶紧出去。”
慕承闲却没动地方,只是目光落在颜倾清满是伤痕的手臂和肩膀,不自知的蹙了蹙眉。
见他没动,颜倾清气道:“看什么看,这一身伤还不是拜你所赐,赶紧出去,我要穿衣服。”
这一身伤的确是拜慕承闲所赐,双肩两个最重的伤口,是洞穿琵琶骨后留下的伤痕,手臂以及肩膀各处长长的抓痕是豹子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
如今虽然都已经结痂,可暗红的血痂分布在羊脂玉般的皮肤上,却显得狰狞又刺眼。
也不知当时那种痛,这女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说来,那时候她竟然没有半句求饶。
直到凭自己的力气,硬生生徒手掐死了那只猎豹。
慕承闲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然滚动轮椅到了浴桶边上。
颜倾清把自己缩进水里,有些恼怒的瞪着慕承闲。
两人就这样目光相接,半晌没人说话。
珠儿从库里拿了小姐要的药材,抱着几个盒子便往回跑。
到了门口,也没多想便推门而入。
而后,她看见的便是相爷和自家小姐隔着浴桶对视。
听到门响,颜倾清和慕承闲同时看向门口。
珠儿打了个哆嗦,抱着药材不知所措。
颜倾清收回目光,咬牙切齿的低声对慕承闲开口。
“你别太过分,不然死给你看,我死了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慕承闲这才滑动轮椅,却没有滑向门口,反倒是进了里间。
颜倾清也顾不上撵人,赶紧趁机起身穿衣服。
珠儿抱着药材哒哒哒跑过来,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
“小姐,相爷真要常住在这啊?”
别说珠儿,便是颜倾清也只以为慕承闲说以后都住这儿是随口说说,哪知道这人玩儿真的?
“随他吧,我就不信他那些侍妾耐得住寂寞。”
里间,慕承闲听了颜倾清和珠儿的对话,却是唇角笑意加深。
他若不常住西苑,后院的女人又怎会有危机感?
若是没有危机感,这些女人又怎么能制造足够的麻烦牵制住颜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