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个椅子坐下,颜倾清故意板着脸不发一言。
沈侍妾只怕颜倾清再不开口,慕承闲便会把自己丢到豹笼去,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尊严,抱着颜倾清的腿哭的凄惨。
“夫人,妾身真的知错了!
求夫人开恩!”
颜倾清心下有了惩罚的打算,这才开口。
“沈氏,你说你知错了,错在何处了?”
沈侍妾气的银牙都要咬碎,但为了保命,只能抬头看向颜倾清,笑的比哭还难看。
“妾身不该寻死觅活,打扰相爷和夫人休息。”
颜倾清冷笑一声。
“还有呢?”
沈侍妾有些慌,她不知道颜倾清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看了颜倾清半晌,只能低下头去。
“妾身不知。”
冷嗤一声,颜倾清抽回被沈侍妾抱住的腿,一字一言犹如索命厉鬼。
“好,那今日,我便与你一桩一桩算算总账。”
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侍妾,颜倾清回忆起原主自嫁进相府便受到的各种刁难,一时间攥紧了拳头。
“我嫁入相府那天,指使下人拦在相府大门,不让我进门,最后迫使我偏门入府,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沈侍妾一抖,不由自主的看向慕承闲。
当天她们这些侍妾确实是拦在了门口,可那却是慕承闲授意的。
但她怎么敢说出事实!
这一条,便只能忍了。
颜倾清笑了笑继续开口。
“嫁入相府当晚,相爷不在西苑,是你沈侍妾带了一干侍妾来了我西苑,耀武扬威,贬了珠儿做粗使丫头,让我身边无人可用。”
“后来,也是你沈侍妾,指使厨房把剩菜剩饭送到西苑,因为你确信,相爷不会来西苑,而我为了留在相府,必然会忍气吞声。”
“每月的月银,也是你指使人克扣的吧?”
“你还指使自己的亲妹妹跳莲花池污蔑我。”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有些颜倾清没有经历过,但有些却是她实打实经历过的。
越是替原主悲哀,颜倾清约觉得沈侍妾可恶。
冷笑着看着沈侍妾,颜倾清语气阴森。
“沈氏,你可有异议?”
沈侍妾哪敢多言?
只能咬着牙认下来。
颜倾清轻笑一声看向慕承闲。
“相爷可是听见了,她自己承认,我可没有逼供。”
慕承闲目光浅淡的看着颜倾情,闻言只是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颜倾清的说法。
颜倾清又问道:“既然如此,作为相爷的正室夫人,我是不是应该讨回公道?”
慕承闲食指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半晌才缓缓开口。
“应该。”
“好,”颜倾清复又低头看向沈侍妾,语气冰冷森然。
“若我没记错,我进豹笼九死一生,也有你的功劳。
我本该要了你的命偿还我受的罪,不过念在你爹与相爷同朝为官的份上,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缓缓蹲下身直视沈侍妾双眼,颜倾清一双猫儿眼罕见的带上厉色。
“相爷喜欢你,我自然不会夺了你侍妾的身份,但我跟珠儿受的罪,你也不能不偿还,今日起,你便与府中粗使丫头一同干活,体验体验民间疾苦,也不枉你做一次相爷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