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浅垂眸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
“妾身在相府向来安分守己,不曾与人有过矛盾,猜不出是谁想要至妾身于死地。”
语气不卑不亢,却句句意有所指。
她在相府未曾得罪任何人,那这过结便是相府之外的了。
相府之外,谁都知道与林安浅有血海深仇的,只有颜云檀。
颜倾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半点不担心那杯上的毒沾到自己身上。
“那这么说,就得从谁接触过这杯子开始查了。”
顿了顿,颜倾清又笑眯眯的开口。
“不过这杯子是林氏你自己摆放的,中途也只有我不小心碰掉了杯子,还不小心接住了,那看来,下毒的人不是你,就是我了。”
颜倾清说的轻松,仿若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人命,而是一桩游戏。
如烟忍不住开口。
“我家小姐不争不抢,活的安然,怎么会给自己下毒?”
颜倾清玩味一笑。
“那照你这意思,就是我给你家小姐下毒了?”
如烟没有接话,但那表情却是十分明显,不是你还有谁?
颜倾清将杯子抛给景珩,而后把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一字排开。
“这是断肠散,这是鹤顶红,这是三步绝命,这是千鸩夺命,这是见血封喉……”将这些瓶瓶罐罐里的药名挨个说了,颜倾清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安浅。
“我若想要你的命,这些毒药足矣瞬间夺命,毫无救治可能,你觉得,你能苟活到现在?”
又把瓶瓶罐罐装回药箱,颜倾清冷笑。
“你很大胆,有勇有谋,但很抱歉,你遇上了我。”八壹中文網
猛然伸手抓住林安浅的右手,颜倾清回头冲着慕承闲笑道:“不如相爷去请个大夫,验验林氏这右手上,可还有尚未清洗的砒霜。”
林安浅面色一变,本就惨白的面色,如今更是面无人色。
但她却硬生生忍住失态,惨淡一笑。
“妾身用过那杯子,手上沾了砒霜也不算奇怪。”
颜倾清笑道:“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刚刚把玩那杯子许久,手上却没有沾上砒霜呢?”
见林安浅哑口无言,颜倾清继续开口。
“不如我告诉你原因,这砒霜本是粉末状,想要不着痕迹涂抹在杯沿,必然要用水将砒霜化开,粘在手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涂抹到杯沿。
而我自到了你这屋里,根本没有机会去做,但你却可以在我们来之前做好这一切,等手指上的砒霜风干,表面看不出来任何问题,但你给我们倒茶的时候却可以再次沾湿手指。”
说完,颜倾清毫不留情的继续加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你忘了一点,即便是砒霜被风干,可遇到较强的外力也会被沾下去少许,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架古琴的琴弦上,一定是可以验出砒霜的。”
一句话,却是把林安浅栽赃陷害的罪名锤的死死的。
慕承闲轻笑一声,然后看向林安浅。
他脸上笑容未变,但林安浅就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林氏,需要验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