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颜倾清弄的一点胃口都没了,慕承闲自己滑着轮椅便要离开。
景珩忙跟上推着轮椅,主仆两个在颜倾清不解的目光下彻底离开这间屋子。
推着慕承闲到了船上专门备着的书房,景珩将人推进去后便退了出来,关上门守在外面。
屋里,慕承闲面色不虞,滚动轮椅到了早就在屋里盘膝而坐的人面前。
这人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根本看不清长相。
慕承闲缓缓开口。
“师父。”
黑衣人缓缓收势,吐了一口浊气开口。
“这次的抉择做的不错,走一步看三步,只怕祁元缜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一步算计他。”
若是颜倾清在这,一定能听出这人正是当初在假山后与慕承闲深夜密谈的人,可惜她不在。
慕承闲却是一改往日万事不过心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开口。
“只是如此,不知多死伤了多少百姓。”
黑衣人叹了口气,却还是安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先前是祁元缜自己不会用人,才派了那么两个废物前去赈灾,若是他不对你有这么多猜忌,最开始就派你去,南方水患只怕早就解决,这场鼠疫,也未必能扩大开来。”
慕承闲垂眸,眼底还是有不忍之色,可更多的却是无奈。
“当年祁元缜杀兄夺位,逼死皇嫂,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多疑呢?”
黑衣人久久未语,半晌才开口。
“或许,他已经发现了些什么。”
慕承闲猛地抬头,疑惑的开口。
“怎么会?
我从未露出马脚,就是他放在我府里的那些女人和护卫里的眼线,我也都已经查明,绝对没有半点破绽。”
黑衣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人算不如天算,殿下,您身姿轮廓像极了先皇,眉眼之间又带着先皇后的风韵,虽然当年微臣带您逃出宫时您尚在襁褓,祁元缜不可能认出您来,可他毕竟是先皇的弟弟,对先皇和先皇后的模样,太过熟悉。”
慕承闲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可这张脸,他却改变不了。
难不成祁元缜真的已经猜疑自己的身份了?
见慕承闲暗自犹疑,黑衣人却突然开口。
“想必他三个月前,或者更早就怀疑你了,不然也不可能把颜云檀的女儿嫁给你。”
提到颜倾清,慕承闲皱了皱眉。
京城盛传这女人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夫克子。
更有甚者,说颜云檀夫妇正是怕颜倾清命格太硬,才不敢生其他孩子,就是怕被颜倾清克死。
而当年颜夫人生颜倾清时难产险些丧命,颜云檀又在颜倾清一岁那年出征时遭遇埋伏险些马革裹尸。
更是让京中传言甚嚣尘上。
虽说他当初不愿意娶颜倾清并非因为这些传言,但若当真祁元缜早就怀疑他身份,又把颜倾清嫁给他,那其中暗藏的杀机,简直昭然若揭!
他这个叔叔,二十年了,还是这么狠。
见慕承闲没开口,黑衣人又道。
“不过这丫头确实邪性得很,前些日子我为她卜算命格,竟然与先前截然相反。”
这话让慕承闲想到了阮轻白当日说的话,故而便开口询问黑衣人。
“师父,您可相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