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架是一点没压低声音,外面守着的护卫可怜巴巴的看着景珩,都恨不得此时自己没长耳朵。
景珩木着一张脸,饶是他这八风不动饿护卫统领,此刻也受不了护卫们可怜巴巴的眼神了,此刻他无比想念远在京城的神棍,要是玄度那神棍在,自己也不用面对这么棘手的场面了。
想了半晌,景珩还是在众护卫眼巴巴的期盼眼神中,硬着头皮回身敲门。
屋里两个人正在气头上,此刻听到门响,都是怒气冲冲,异口同声的怒喝。
“干什么!”
景珩敲门的手一顿,心道主子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个人了。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在骂主子,而是因为主子从小身负血海深仇,被主子那神秘的师父从小教导,要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情绪,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前二十年主子一直做得很好,他脸上永远挂着三分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无论是面对喜事还是祸事,无论是面对什么人,哪怕是面对他和玄度,主子也都是那副模样,真真是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那样的主子,的确是让任何人抓不到破绽,没有能猜到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连一向以揣度人心为长处的玄度都不能完全猜透主子的心思。
那样的主子无懈可击,却也根本不像个人。
那样的主子,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尊贵,冷清,不食人间烟火。
而自从颜倾清豹笼脱险变得不一样之后,主子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永远同样一副带着三分笑意的高深莫测的表情,他会真心的笑了,也会生气,会发怒,甚至会吃醋。
这样的主子,仿若高高在上的云端神明,落在了人间,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垂了垂眸子,景珩这才开口。
“主子,夫人,该用早膳了。”
听到景珩的声音,慕承闲和颜倾清都不傻,平日里景珩从来不会管这些事,如今突然叫他们用早膳,一定是因为刚刚他们俩吵架的声音太大了,有可能吓到了院中的护卫。
慕承闲压了压一宿没处发泄的火气,对屋外的景珩开口。
“知道了。”
一听主子的语气,景珩知道主子是意识到自己的意思了,便也不再多说。
听到屋里没有再爆发争吵,院中的护卫也都松了口气,看向景珩的目光那是十分的感激。
另一边儿,因为慕承闲每天都要跟颜倾清睡在一起,珠儿便晚上不必留下伺候,只在其他房间睡下。
早上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也把珠儿吵醒了,此时珠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直奔颜倾清和慕承闲的屋子。
景珩见了,却没有马上让开房门。
珠儿一脸不解,呆萌的仰头看着景珩。
“我要伺候我家小姐。”
景珩低着头看着珠儿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一双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一瞬间愣神。
回过神之后干咳一声开口。
“你等下,我问问。”
屋里颜倾清早就听到门外对话,此时直接开口。
“珠儿,进来吧。”
珠儿闻声开门,床上的慕承闲在珠儿开门的瞬间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