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很丰盛,一小瓦罐黄澄澄小米粥,一小碟圆滚滚咸蚕豆,一小碟绿莹莹凉拌芹菜丝,四个圆烧饼又是一碟子,两颗剥好了的白生生大鸡蛋放在一只小碗中,一大碟子白生生白煮羊肉边放着一捏子芝麻盐,两只白瓷碗,还有一壶滚烫的茶叶水在小泥炉子上坐着。
房间里暖如初夏,不似仲秋。因为房中央又加了一个大铜盆,铜盆里燃着木炭,木炭上架着一个铁架子,铁架上有一个很大的大铁壶,壶中水已经冒白气了,眼看要开。
金老汉见了雷慕书进去,放下手中又一个小了点的铁壶,看来他也是刚进来,“大官人,这壶里是凉水,小老儿告退了。”说完了,准备就走。
“别走啊,一起吃嘛!”雷慕书真心挽留到。
“不了,俺陪老婆子去吃,请大官人自用吧!”
金翠莲提着一个小包袱推门而进,眼睛快速巡视了一遍房中,马上发现了问题,“阿爹,怎么无酒?”
“大早上的,大官人饮酒吗?”金老汉看着雷慕书问。
“不饮,不饮,这就很好了,咱们都坐下先吃饭吧!”
金老汉也不作答,躬身行了一礼,开门走了。
金翠莲把包袱放在床上,走到桌前,把筷子摆好了,盛好了一碗小米粥,又倒了两杯浓茶,说道:“官人请用餐。”
雷慕书坐了,金翠莲却不坐,拿起一个烧饼,抓起筷子叨了一筷子芹菜丝放在了烧饼上,又拿起了一个烧饼放在了芹菜丝上,放下筷子,两手抱着烧饼夹芹菜就吃。
许是真饿了,一口下去,烧饼几乎去了三分之一。雷慕书问道:“干嘛这样,坐下吃嘛!”
金翠莲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好不容易咽下了烧饼,才开口道:“大官人您不用管奴家,俺赶紧吃完,还有活要干。”
雷慕书见她坚持,也就随她去了,自己慢慢吃了起来,喝了一口小米粥,说道:“嗨,还是家里那味,好喝。”
金翠莲正吃第二口,无法回答,跟着连连点头,咽完了口中烧饼,才又说道:“大官人,这粥奴家也会熬。”
雷慕书见金翠莲吃完了烧饼,去门口铜盆那里洗了手,擦干了,走到床前,打开了小包袱,取出了一条长红绸,脱鞋上了床,抓起红绸子往上一扔,绸条穿过了床栏横梁,打了一个活结,拽了拽,又爬下床,回头看见雷慕书正在看她,嫣然一笑,解释说:“待会按摩用,奴家可以省点力气,大官人您实在粗大,小女子吃力不住。”
雷慕书劝道:“你不喝粥,也喝杯水嘛!送送烧饼,干吃多难受!”
金翠莲又是嫣然一笑,“谢谢大官人,放在那里吧!凉了俺再喝。”说着话,自床边脸盆架上拿下了大铜盆,放在地上,跨走两步,就要去提木炭之上的大水壶,顺嘴问道:“大官人,待会您是先按摩呢?还是先沐浴?“
“啥?”雷慕书被吓了一跳,“在这里沐浴?”
金翠莲也被雷慕书竟然不知就要沐浴吓了一跳,然而她问的巧妙,”大官人以为呢?“八壹中文網
出于动物本能,雷慕书已经跃跃欲试了,但他毕竟是现代人,尊重妇女,口中说道:“俺的意思是那一大壶开水你哪里提得动,别烫着你,待会我来提好了,你坐下喝口茶吧!”
金翠莲几乎感动了,眼睛盯了雷慕书有那么一刹那,开口笑道:“都听大官人的,俺先加点凉水好了。”
金翠莲拿过他们进来之时金老儿手中的铁壶,往大铜盆里加了凉水,金翠莲又把门口洗手盆残水端出门外,凌空泼了下去,把那铜盆放在了床脚下,说道:“待会用它接废水。”又去端那大铜盆,因为倒了凉水,也不知真假,竟然没端动,转头对雷慕书笑道:“大官人,小女子真个端它不起,怕要麻烦您了。”
雷慕书咽下一颗鸡蛋,说道:“当然是俺端了,你坐下喝口水吧!俺吃完了。”
“都听大官人的。”金翠莲走过去,端起茶水吹了一口气,又放下了,“大官人,烫,待会再喝吧!您既然吃好了,咱们开始吧!”
“好。”雷慕书说,走过去提起大热水壶,往大铜盆凉水里加了热水,问金翠莲说:“这盆就放在这里吗?”
金翠莲已经在宽衣了,见了他问,答道:“大官人,还是放在床边好吧?奴家和你一起抬吧?“
雷慕书见她上身又只穿了一件中衣,只是加了一件肚兜,有点遗憾。双手却正在解裙子,血往上涌,说道:“不用,不用,你准备你的,这种活计还是我来。”
金翠莲走过去试了试水温,“大官人您果然行家,水温刚刚好。”
雷慕书傻笑,看那金翠莲上身肚兜裹中衣,山峰更高,下身撒裤,心中说了一声,”可惜宋朝人没有紧身短裤穿。“
金翠莲哪知他心中所思,见他呆望,见得多了,也不奇怪,开口说道:“大官人,您床上躺着吧!您身量又粗又高的,您站着,奴家实在够不着服侍您宽衣。“
此时此刻,任何男人也会听女人话的,雷慕书早把“性命攸关不要招惹金翠莲”抛到了九霄云外,急不可耐上床躺了。
金翠莲说:“大官人,先沐浴吧!刚才一身汗,您又......”
雷慕书明白她所说“您又......”是指什么,脸蛋一红,说道:“好,俺确实脏了,先洗澡。”翻身又下床。
金翠莲见他忽然脸红,心中奇怪,“这厮经过不知多少女人了,脸红什么?”然而她也不敢问,伸出手去,替雷慕书宽了上下衣服,浸湿了毛巾,略微拧了拧,擦了上身,换了毛巾,又擦下身,翻皮撩毛,仔细擦了,看见了红润润鸡蛋头,又感知了雷慕书下意识地闪躲,心下更是奇怪,“这厮怎么回事,如此会保养吗?奴家倒是第一次见识。”口中却赞叹道:“大官人果然粗大哦!”赞过之后,又装了忍不住喜欢,拿手敲了一下。
雷慕书嘿嘿而笑,把手攀上了山峰。
又换了干毛巾上下擦了身子,褥子早就被水溅湿了,撤了褥子,铺上了被子。金翠莲问道:“大官人,奴家也不知渭州女子会**不会,奴家替您吹上一曲可好,瞧着您也怪难受的。”
雷慕书虽然未经人事,东洋西洋艺术片还是观摩过很多的,自然懂**何意,只是想不到宋朝人也是这个说法,欣然道:“好,吹吧!”
一番吹弄,金翠莲更坚定了自己心中认知,在那里暗思,“怎么回事?让俺遇到这种奇货!还是他是高高手?会演会装?不管他了,待会俺一定骑上马去,细细感受,悄作分辨,想不到俺在这小地方竟遇着了童子宝。”
余下事一言难尽,笔者不敢详述。
总而言之,两个人是百战之将遇到了精深理论家,战成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一个是阅历深厚懂风知趣,一个是观影大家知识丰富;一个是曲意奉承,一个是勇于实践;一个是愈战愈勇,一个是花样翻新;一个是经验丰足久战不累,一个是初露锋芒不愿停战;一个是包袱里有宝贝来助兴,一个是年轻力壮精力强。
战至最后,一个打消了童子疑虑,一个暗叹古人也如此会玩。
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最后终于停了战,两个人也不去管那一地水泽,互相依偎了。金翠莲赞道:“大官人,你好厉害啊!奴家差一点就死于你手了。”
雷慕书精力已泄,脑子清醒了点,自语道:“俺算是明白赵员外为啥那么快就上钩了,也明白他为啥对鲁智深那么好了。”
“哈?”金翠莲又疑惑了,“什么赵员外?什么鲁智深?”
雷慕书也不敢回答,口中改了称呼,开始呼名而不称姓了,更非“你”“俺”相称了。问金翠莲道:“翠莲,三千贯是多少钱?”
金翠莲见他提钱,一提还是三千贯,顿时间把赵员外忘了,把鲁智深也忘了,小心说道:“三千贯就是三千贯,什么‘是多少钱’?大官人你说话好深奥,果然做大生意的人,果然大官人。“
雷慕书知她奉承,也不搭理,继续又问:“三千贯钱合多少银子?”
“这个奴家哪里确知,奴家又不是有钱人,再说东京和渭州也应该不一样。两千两总有吧!大官人干嘛问这个?“
“买一个小妾多少钱?”雷慕书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