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起来推开前面的人就慌不择路得逃跑,几个警察立刻追上去抓住了他。
“还想跑?”一个警察一脚踢过去,他半跪在了地上,“叫什么名字?”
“温,温以渐······”
夏知白兴趣缺缺得转身,原想离开的,但走了几步,脑海里又浮现出他被反擒着,脸色煞白,眼中透着绝望的样子。终是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去,拨开人群。
“你这个兔崽子怎么在这里?。”
温以渐满眼震惊又困惑得看向夏知白。
“你又是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
“诶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抽死你!”夏知白脱下鞋子往他背上抽了一掌,被警察拦住了,她气喘吁吁得,“这个小崽子犯什么事情了您说。”
“不是我说,你这个当姐的是怎么管教的?偷东西,偷书。”
“对不起,对不起啊。”夏知白一边点头哈腰得道歉还不忘往温以渐脑袋上拍两掌,温以渐抬头瞪她,又被她瞪了一记眼刀回去,“他年纪小,浑。您宽宏大量放了她吧”
“算了算了,”他摆摆手“带户籍卡来警察局交了罚款再说。”
她拽着温以渐往边上去,温以渐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眼神警惕得看着她,她伸着脖子和警察说:“我和他说两句哈。”
“你现在最好求求我,只有我能帮你了。”夏知白低声道。
“你凭什么愿意帮我?”
“你不信我?可你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她抬眼,嘴角弯弯。
温以渐低下头沉默了。
“擦掉你的眼泪,好歹是个男人,你家户籍卡在哪里?我帮你偷出来。”
他看着她,许久,开口道:“我父亲书房。”
“你们有完没完啊?快走!”警察不耐烦道。
夏知白匆匆在街上拦了辆黄包车赶到了温公馆。
张妈来开了门:“夏小姐?你不是明天才来的吗?”
“啊!我有一份新的谱子,觉得甚好,拿来给他看看。”
“好的,我这就叫小少爷过来。”张妈想着这个家庭教师真是富有教育热情。她张望着,“小少爷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那我在琴房等他。”夏知白道。她说着走上楼去,事急从权,她摸到书房用卡打开了门上的抽轴锁。书房里有好几个柜子,透明玻璃,里面一摞一摞的都是账本,她翻过去,忽然翻到一沓白条,什么利民缫丝厂,利民船运之类的。
“这么多白条。”夏知白小声嘀咕,作为一个学金融的,一闪而过的直觉觉得怕不是要做黑账。不过她也没再多想,现在主要是要找到户籍卡。
“夏老师?”她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夏知白身形一僵,转过头来,只见温以恪舔着一个波板糖站在她身后。
“小少爷!”楼下传来保姆张妈的声音。
温以恪看向门口刚要应声,被夏知白一把捂住嘴巴,她手上沾满了口水和糖,虽然嫌弃但也顾不得了:“嘘!你答应我别喊,我就放开你。”
温以恪睁着一双大眼睛点点头。
她缓缓把手放下,温以恪吸了口气,忽然拔高了音量大喊起来:“张妈!”
“你!”夏知白抢过他的波板糖指着他,“闭嘴!”
温以恪终于停止了声波攻击。
“现在和你说清楚,你哥出事了,你要想让你哥死就继续喊。”
“哥哥怎么了?”
“没时间和你说,现在我得找户籍卡去警察局捞他!这么说吧,你打不打算帮你哥?”
温以恪带着怀疑的情绪上下打量着夏知白。
“小少爷?”张妈往楼上走,脚步声噔噔噔越来越近。
夏知白看着门口的心越揪越紧。
“张妈!我要吃冰棍!你给我去买!”温以恪忽然跑出去,跑到门口还朝夏知白眨了眨眼睛。
“这种天吃棒冰,你肚皮还要伐啦?”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
夏知白手脚利落得快速翻找着很快终于找到了户籍卡。她锁上门跑回琴房,恰好张妈和温以恪软磨硬泡完,她将他带回了琴房。
“上完课我就给你买棒冰。”她叮嘱温以恪。
温以恪歪着脑袋点点头,得意得瞟向夏知白。
夏知白眨了眨眼睛,示意一切ok:“我给你带了新的曲谱······”
她从温公馆出来匆匆泡了几步,忽然又慢了下来,她想着,自己这么着急做什么,让那个家伙在牢里多受点教训也好。
她刚到警局门口,就遇到了倚在墙边的老宋。
“呦!常客啊!”
“唉。”夏知白无奈摊手,忽然她将老宋拉近了,神秘兮兮得说道,“我来捞我朋友,也是一时想不开,其实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所以好面儿,这样,你能不能帮帮我,把他捞出来,这件事情不要声张。”
说着她往老宋手里塞了一包帕子包裹的银元,老宋叼着烟,挑了挑眉毛。
夏知白带着温以渐从警局走出来。夏知白把户籍卡还给他:“我和那个警察相熟,他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你把户籍卡放回去,要是被你父母晓得了,我和你之后都不好过,最后,尽快把钱还我。”
“你为什么帮我?”温以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因为我不屑于和你这样的失败者计较。你就当我可怜你吧。”
“失败者?”他愣了一下,自嘲得一笑。
“我说你是不是贱啊,你家的前是不够你下下下辈子花了怎么的还去偷东西?”
“我只是想发泄一下。”他缓缓说道:“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没有抬头,只能看到侧面的轮廓。
“可笑吧。”温以渐嗤得笑了一声:“如果被家里的人知道了,他们大概会丢脸到不想认我吧。”
温以渐和夏知白并排走着。
他们身后却有一双探究的眼睛,隐在暗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校里开始传起风言风语。
“有人看到夏知白和温以渐从警局走出来!”
“真的假的?”
小声的议论不绝于耳,温以渐坐在座位上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可他握笔的手却越捏越紧。
“我有警局认识的亲戚,据说···是偷东西。”
“不,不是!”温以渐忽然站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大家都望着他。
“你别这么激动,”边上另一个同学拉住他,对众人说,“谁不知道温家有钱,他怎么可能会偷东西?”
“可警局是怎么回事情?”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温以渐身上,他顿了顿,道“我···我是看见夏知白被抓了,念在同学一场去帮她。”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这种事不可信,也就夏知白那种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其他人跟着附和起来。
“温以渐怎么可能偷东西?”
或许是心虚,温以渐扔下笔,逃似的离开了教室。
夏知白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吃饭时,又出现了她只要一靠近,桌上的人就会立刻端着饭走开的情况。可她最近明明也没干什么还做了不少好事啊。她有些奇怪,但下午有足球队训练,她也来不及多想,换了衣服到足球场上去。
女足的运动员围在一起。忽然,有人问:“你们听说了吗?夏知白偷东西被抓了。”
“啊?”另外几个女生完全在状况外面。
“是真的,全校都在说。”
夏知白到球场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在讨论这些。
一个女生看到了夏知白,立刻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立刻噤了声,面面相觑。八壹中文網
洛吟抬眼看了她一眼,赶紧揪起身边的女生,让她快训练。试图打破尴尬的气氛。
“现在全校都在传你偷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戏剧社,谢雨眠着急得揪着夏知白。
“这······”夏知白欲言又止,拖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上去,托着腮帮子也不知如何开口,“唉!说来话长。”
“再长你都得给我说清楚了,就快最后的投票了,出这样子的事情我们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谢雨眠有些着急。
“我相信知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虞书峣开口道。
“我当然也相信啊,但是流言满天飞,其他人不相信啊。”
“你们不要吵啊。”商子岭倒了茶,“消消气,消消气。”
“知白,我觉得你必须马上澄清这件事情!”虞书峣推开面前的茶杯。
夏知白心下没有决断,于是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
走到门口,却看见温以渐站在门口。
“你都听见了?”她小心翼翼得问。
“所以,你打算这么做?”
“我······”夏知白刚想开口,却被他抓住了双肩。
“你可以不要说出去吗?求你了,我,我不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原本其实她也没打算说出去,她从来不屑于做揭短的事情,于是便应承了他。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情绪有些激动。
她拍开他的手,斜了他一眼往上课的教室走去,答应了温以渐这边,她开始思考着该如何用其他方法挽回自己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