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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山河故人[民国] > 第 50 章 各怀心思的洞房花烛

第 50 章 各怀心思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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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了一夜的风。

第二日清晨陆怀瑾从客房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一地凌乱的枝叶。

顾家似乎一片平和与昨日没什么不同,但他还是从来送他的顾鹤卿和管家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儿,但作为外人,他也不便多问。

看着陆家少爷上车,顾鹤卿转过身,脸色沉沉得往回走。走到天井的时候碰到了母亲的丫鬟,她拎着食盒步履匆匆。

顾鹤卿叫住了她:“这是?”

“大夫人吩咐了给允蘅小姐送去的吃食。”

顾鹤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吧。

丫鬟走到小姐的房门口,门上被上了铜锁,她将食盒放在脚边,用大夫人给的钥匙打开了锁,走进屋里,看到小姐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实,只露出一个乱蓬蓬的脑袋。

“小姐,吃点东西吧。”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没有应声,她只好无奈得退了出去。

听到木门合上的声音,夏知白睁开了眼睛,昨夜,就在她以为筹谋许久的计划就要成功时,顾家的管家会带着人赶来了码头,她和慕笙就这么被抓回了顾宅,功亏一篑。

她被管家带到大伯母面前。

大伯母几乎没有抬眼得冷冷吐出“跪下”两个字,看出来是真的生气了。

夏知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管家摁着跪了下去。

“今日你做出这般有辱门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丢的是整个顾家的脸。”

“我只是不想接受一门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婚姻。”

“自古以来的婚姻不都是这样的吗?我知道现在城里提倡自由婚姻,可自由婚姻到头来离婚的不多吗?”

“结婚是一个人可以自由选择的权力,离婚也是。”夏知白跪在地上,犟着反驳。

“既然你不听我劝,”大伯母放下茶杯,站起身,“那你跟我走。”

她跟着大伯母走到了后厢柴房,大伯母抬了抬下巴,示意下人打开窗子,屋里面黑洞洞的,夏知白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慕笙,他的手被反捆着,衣服上布满了血痕。

“老太太身体不好,这事我没有告诉她。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得待在房里,直到出嫁。听到了吗?”

夏知白眼前因为泪水变得模糊,她攥紧衣服下摆,点了点头。

自此,她就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三餐大伯母的丫鬟都会准时送来。她不再反抗,也晓得再做什么反抗也都是徒劳了。茵茵被换掉了,夏知白隐隐有些担心茵茵也会因为这件事被大伯母责罚。

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前,机械得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食物。窗口的细碎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她快速放下筷子走过去。

“是我。”

她听见是徐先生的声音。

“你没事吧。”

“我暂时没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抓回来锁在这里。”

“其实,你是怕我将昨天看见你的事情说出去才来的,对吗?”夏知白忽然说,“我知道你昨晚不是因为找茅房才去那里的。”

“你······猜出来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夏知白背靠着窗户,“所以,你是哪一派?信的是三民主义还是马克思?应该是后者吧,否则也不会出现在顾家了。”

窗外传来了一声轻笑,“你猜得不错,但……我也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顾允蘅对吧?”

夏知白惊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我和顾允蘅在法兰西的时候就认识,从我第一次踏进顾家就知道你不是她了,但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冒充她,所以一直没有说破。”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同学,所以,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朋友,来顾家只是为了代替她来看顾老太太。”

“只是这样?”徐先生的语气里带着怀疑。

“就只是这样而已,所以,事实上顾家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她顿了顿,“我不会问你昨晚去顾鹤卿书房是想做什么的。”

“谢谢。”窗外的徐先生压低了声音,“我看见宅子里都已经在布置了,想来你的婚期快到了,或许······我可以想办法救你。”

“不,我走不了的。”夏知白摇摇头,转身趴在窗上,“你能帮我去看看慕笙还有茵茵吗?慕笙被关在柴房,只有大伯母和几个小厮知道,他们对他用了私刑···茵茵···我一直没见到她,我担心······”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多谢先生了。”夏知白吸了吸鼻子。

徐先生去柴房想看慕笙,却被管家拦住了,可即使在门外,他也能大致猜出里面的情形,他知道因为顾家小姐“私奔”的事情,顾家将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个小倌身上,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也很难将他救出来。徐先生只好转头打听小丫鬟茵茵的事情,可顾家的人对此事都三缄其口,直到他问到给顾家看门的瘸了一条腿的好心门房,才晓得大夫人因为怪罪茵茵没有看好允蘅,二来又怕她将顾小姐私奔的事情传出去。所以将茵茵卖去了外地。

“糟了。”听门房说完,徐先生匆匆奔出了顾宅。

婚期如约而至,整个顾宅都张灯结彩,贴满了喜字。沈念坐在冷清的房里,看着窗外院子满目的红色,不禁讽刺得笑了。那天,她看见顾允蘅和慕笙偷偷摸摸得从后门进来就起了疑心,尔后常常看见他们在阁楼私会,便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只是捉贼拿脏,她没有他们有私情的证据,便一直不动声色得观察着,直到寿宴那天,无意间她在顾允蘅的床里看到一个包袱。

她凭着直觉觉得这天必定有事要发生,直到半夜她看见顾允蘅偷偷摸摸出了房门。于是,她等顾允蘅和慕笙逃出顾家以后便立刻将他们私奔的事情告诉了大夫人。

可让沈念没想到的是,即使顾允蘅做出与伶人私奔这种事情,大夫人还是想要保全她。夫人下令让顾家所有人都闭嘴,再也不许谈论此事。

沈念不甘,为什么,就凭顾允蘅是顾家大小姐?做了如此丑事都有人为她善后,为她保全与陆家的婚事。沈念在桌前铺开纸笔,她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的。

婚礼前一晚上,按照旧俗,新娘要与亲近的姊妹一起睡,顾允蘅没有亲姐妹,只能和表妹沈念一起睡。

沈念吹灭了蜡烛,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她躺进被窝里,屋里很安静,听得见外面的虫叫。

“允蘅,你为什么不想嫁到陆家啊,那个慕笙真的有那么好吗?”她从来都无法理解顾允蘅在想什么。

“这是两码事,大家都说陆家是门好亲事,门当户对,可关键是我根本都不认识陆怀瑾,这样的婚姻又有什么可期待的呢?至于慕笙,我们之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因为我,让他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对不起他······”夏知白翻了个身,“好了,睡吧。”

次日天未破晓,夏知白就被从床上拖了起来,穿上那件他自己绣了许久的嫁衣,梳妆打扮,盘发绞面,老妇人在她脸上扑了粉,香粉落到她眼睛鼻子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收拾完,所有人都离开了屋子,只留她一个人在镜子前面,她打开手边的首饰盒,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子,是当初陆奚送给她的,她将耳坠子握在手里,不禁出了神。

来迎亲的是新郎的族兄。送亲队伍清早出发,直到傍晚才到苏州,一路吹吹打打进了陆家。夏知白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的喧嚣。拜堂的时候,她看到过一眼新郎的皮鞋。然后和这个陌生人行完了所有礼。

新郎在外面敬完酒回到新房已是半夜,夏知白坐在红帐子里,头上还盖着盖头,丫鬟别让他摘。这一整天,她只吃过一小口年糕,现在是又饿又累又困。等了许久,也不见新郎官来掀她的盖头,反倒听见“哗哗”的翻书声。

这声音实在催眠,没一会儿,夏知白便倒下了······

是夜,叶清漪坐在书桌前,桌上放了一封信,信里说了顾允蘅曾经与一个戏子私奔的事情。她越发疑惑,不知究竟是谁写的这封信,也不知这信的内容是真是假。

“怎么了?”陆维桢到她旁边,手放在她的肩上。

叶清漪不动声色得将信压在了书下,站起来:“没什么,维桢。”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快睡吧。”陆维桢道。

“嗯。”她点点头。

新房里,红烛燃了一夜。

夏知白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得一把扯掉了红盖头,呼吸瞬间变得通畅了。她坐起来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光亮了,红烛燃烬,屋里早已不见了新郎。

她打开门,蹲在门边的丫鬟站起来。

“少奶奶,我是春亭,老太太让我专门伺候您的,刚才您没起我不敢打扰。”说着她就要走,“我叫人打水给您梳洗。”

“哎,不急。”夏知白拉住她,“你家少爷呢?”

她有些支支吾吾的:“少爷……少爷天一亮就离开了。”

“好吧。”夏知白也算基本了解陆怀瑾对这桩婚事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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