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用担心,等你们到了之后可以抽卡,抽到了相同数字的就可以结伴,但最多只能有两个人一起哦。”
老板娘友情提示完,转身就往厨房去了:“哎呀一个没注意天都黑了,我去让亨利准备晚饭……”
她走后,大厅里一下陷入了寂静。
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明天所谓的“庆典活动”感到恐惧,平时还好,大家在一起怎么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明天要分开行动……
在缺乏经验且身边没有人一起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成为那个有幸可以和同伴一起同行的幸运儿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但老板娘透露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他们即使想摸清规则想作弊,都没有办法实现。
这边的玩家们还没从死亡恐惧中回过神来就又陷入新一轮惊慌,但抛给他们难题的老板娘其实也不表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
她回到厨房后就自觉地跪下俯下身体低下头颅,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态来向她效忠的神明表示绝对的忠诚与卑微。
“您想做的我已经都告诉他们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老板娘将额头贴在地板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前撑着身体,她周围明明空无一物,但她还是恭敬地连腰都不敢直起来。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甚至也没有任何响动,但老板娘却好似听到了回复,恭敬地应了一声,等了好久确定对方不在之后,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所效忠的神明有通天手眼无尽的能力,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生性淡泊的神明竟然也有一己私欲。
甚至能做出捏造出什么庆典还煞费苦心把所有人都分开……
虽然她不想随意揣测神明的用意,但他这么做确定不是想趁虚而入提前登场在小姑娘面前刷脸吗?
她所敬仰崇拜的神明,不会是这几天见小姑娘一直和别人形影不离所以着急了吧?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神明是没有七情六欲没有情感欲望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不管怎么说,海神大人这么做总有他自己的深意,作为信徒和下属,好好为海神大人铺好路才是正道。
玩家们完全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试炼庆典不过就是性格恶劣的神明所开的一个玩笑,或者说只是一个讨他欢心的游戏。
没人敢掉以轻心,吃过晚饭后,大家都回了房间,几乎大多数人都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地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即使他们自我安慰明天还需要好状态来提高生存率,可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独自一人面对那样的恐惧,甚至更加恐怖的存在,玩家们就怎么也睡不好觉了。
但与他们相反,泠鸢的睡眠质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虽然睡梦中被注视着的感觉依然没有消散,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回房倒头就睡,半点不带犹豫的。
系统都被她整笑了,合着不管到了哪个世界,这家伙永远都不会改掉爱睡觉的毛病是吧?
甚至依照以前她的泡澡频率,系统有理由怀疑要不是旅馆条件不好没有浴缸她甚至也能天天泡澡。
唉,真是心大的小人鱼啊。
然而就在她睡得香甜的同时,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像昨日那少女一般无二的惨案正在上演。
身着精致又整齐西装的男人靠座在沙发上翘着腿看都没有看一眼躺在他脚边匍匐挣扎着的两人,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只染色不均匀的红白玫瑰。
“今天的话……送我的小人鱼什么好呢?”他把玩着手中玫瑰的茎叶思考着,“再染一次红色未免太过乏味了,而且那东西血腥恶心又下贱,可别脏了她的眼睛。”
这样说着,他低眸看了眼脚边已经被腐蚀啃食的差不多的两具白骨,戴着皮质手套的手轻轻一抬,那白骨就自动被触手恭敬地递到他的手上。
男人将玫瑰暂时别回了胸前,随后微抬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单边金丝眼镜,这才把那白骨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品质太差了,简直没有再加工的意义。”说着男人就随手把那白骨扔到了一边,他站起身,正苦恼该上哪去找品质合格适合雕刻的骨头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啊,怎么能忘了他呢?
他最最忠实的信徒。
男人来的快走的也快,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就像亨利也没发现他怎么出现的一样,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亨利面前。
此时的亨利正坐在地板上毫无形象地啃食着生鱼肉,看他周围流的血和背后又空掉一个的水族箱,不难猜到他又在吃什么。
亨利正吃的高兴,猛然间察觉到有什么极具威慑力与血腥气的东西正在靠近,当下反应过来是什么一下就扑倒在地上,也不管脸上身上被血糊了一声,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海,海神大人。”
该死,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还抓到了他的现行?
“亨利,我似乎告诉过你,不要再碰这些东西。”男人脸上的表情是微微笑着的,可带来的恐惧威慑却吓得亨利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没有。”男人说着,向他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温和惋惜:“我给过你改过的机会,对吗亨利?”
“神是慈悲而又宽容的,但你似乎并不把我的宽容怜悯当一回事。”男人伸出的手突然五指弯曲起来变成抓握的姿势,亨利一下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他艰难地呼唤恳求着:“海神大人……再……”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笑眯眯的,他从不亲手触碰这些恶心又晦气的东西,而且这种需要处理垃圾的事用不着他出手。
那浑身长满眼珠的触手将亨利勒的好像一块被五花大绑的猪肉一般,亨利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见男人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赶紧拼命点头,眼角流下的泪水不知道是真心悔过还是生理泪水。
但男人并不在乎这些。
他只是笑眯眯的,将抓握的手势一下收紧捏成拳,随着他的动作,触手也将亨利生生勒爆了,没等他的眼珠血肉飞出来,触手便自发将他吸收,也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
“真不好意思……你没有下一次了。”
神明从不宽恕胆敢欺骗他愚弄他,甚至不自量力觊觎他的猎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