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帝三年九月初。
一封草原天可汗,哈日查盖的文书送到翊政殿魏贤的案桌上。
文书内容还不可知,只是昌吉帝在翊政殿难得外露的发脾气。
让一旁伺候的王公公和绿珠都吓的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绿珠跪在地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王公公想要上前安抚皇帝,却被魏贤给制止了:"摆驾凤鸣宫。"
"奴才遵旨。"王公公连忙应道,给绿珠使了个眼色,绿珠会意的退出翊政殿,提前前往凤鸣宫知会皇后一声。
魏贤没管这俩人的眉眼官司,拿起丢在一旁的奏折看着,脸色铁青,轻揉两下眼窝,手上捏着奏折,直奔皇后的凤鸣宫而去。
这一去,一天都没从凤鸣宫出来。
……
入夜,凤鸣宫中异常安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声响起。
此时侧殿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下一秒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月光照在脸上,正是被皇后接到凤鸣宫暂住的骄阳公主。
接着一个包袱从窗户里面丢出来,砸落在地。
发出一声脆响,吓得骄阳公主赶紧缩回头。
好半晌,她拍着胸口,自言自语的说道:"还以为要被发现了!"
随后,她又搬来两张凳子,一张凳子先放到窗外。
然后她踩在屋内的凳子上,翻出窗,把地上的包袱捡起来挂在肩上,又把凳子抱在怀里,伸长脖子往外张望了一眼。
确定没人注意到她后,她才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墙边上。
踩着凳子,利索的爬上墙头,她跨坐上面,一低头,看着离地两米的距离,心里有些发颤,脑袋发晕。
“怎么这么高啊!”
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用力伸了伸腿,想要探探距离。
一张小脸皱的跟苦瓜一样,暗暗叹了一口气,距离地面还是好远,她只能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一遍遍的鼓励自己不要怕。
时间不等人,她多拖一会,就有可能被巡逻的人发现。
闭上双眼,咬紧牙,直接就跳了下去。
一声闷哼,她从墙头上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墙外面。
她痛苦的捂住胸口,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另一只手赶紧捂住嘴巴,怕自己痛呼出声。
好疼呀!!!
她忍着痛,扶着墙站起身,脚踝的疼痛使得她险些再次跌倒在地上。
她扶着墙站稳,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
她的右脚扭伤了,走路的时候很疼,她没法像平常那样快速行走,只能慢吞吞的走着。
一路缓慢又小心的挪动着。
从凤鸣宫到织室横跨了整个后宫。
走到织室门前,骄阳公主的脚踝已经肿的很高了,脸上和身上也都是疼痛带来的冷汗,黏滋滋的贴在身上。
她避开还没睡下的一些成衣匠,熟门熟路的来到最角落的一间屋门口。
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屋里很黑,但她能清楚的听到床榻上传出来的呼吸声。
她悄咪咪的走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向床榻上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身体修长而匀称,宽厚的脊背隐藏在薄被之下。
侧躺着,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寝衣有些宽松,露出一片白嫩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精致。
她一点一点的靠近床榻,在距离床榻三尺处停下来。
他闭着眼睛,睫毛如同扇子般纤长,浓密,鼻梁挺立,嘴唇性感而饱满。
这样完美的男人就该属于她骄阳公主。
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的皮肤滑腻如脂,触感极佳,她忍不住轻轻碰了碰。
"咦,怎么下巴上刺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