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望着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哭。他有什么好哭的?傅临琛的心里其实很沉重,很愧疚,本来答应奶奶会好好照顾她,却把她吓成这样。“不哭了,是我的错。”
他温柔的用指腹擦掉姜殊眼角的泪花,眉眼温和的盯着她看,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道歉。姜殊没说话,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要划清界限。再回到车里,都没有再说话,傅临琛面无表情的开车。车速不快。回到家洗完澡,姜殊已经是精疲力尽,什么都不想再管。包括他和言姌之间的事情。她很累,心也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是该让自己好好放松下来了。不然,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不管发生什么,都没有肚子里的宝宝重要。姜殊闭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一点,有人在身后躺下,那双温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瞬间清醒过来。傅临琛稍稍用力,她被带着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她的额头正好抵在他嘴唇的位置,感受到一片温热,也感受到了同样频率的心跳。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姜殊能闻到,他刚洗完澡后沐浴乳的味道,手臂上的温度,烫的吓人。很快,姜殊往后退开。她睁开眼睛,静静地看了会儿。傅临琛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最后,傅临琛闭上眼睛,漫不经心的说:“今天在医院,我看见你了,那个人就是你,对吗姜殊?”
“你说在外面,其实是在医院,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殊唇线抿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能说出口。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包括看见他们甜蜜恩爱的画面,她也不想提起。房间里依旧安静。傅临琛等了很久,始终没得到回应。既然不想回答,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瞒着。难道?忽然,他想起来挂断电话号之前,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那个男人还送姜殊去了苏芊芊的楼下。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他说的两次要送她吗?想起这些,他心里的无名火又起来了。既然姜殊不回答,傅临琛也不着急,自顾自的说:“拒绝我这么多次,为的就是让他送你吧,这么快就看不上我了?”
姜殊猛地睁开眼睛,听见傅临琛这句话,还有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得她血液倒流。姜殊瞪着他,眼神里全是怒意:“傅临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拒绝你这么多次,为的是让他送我?”
“我说错了吗?难道不是?”
姜殊握紧拳头,很想直接掀开被子走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胡乱的说这些。还说什么这么快就看不上他了。把她当什么人了!上次给他打电话没接,后来幸好是有沈翊的帮忙,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她是想还个人情,请人家吃顿饭,而且,又不是单独吃的,他的朋友不也在吗?在这段婚姻里,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他凭什么站在制高点对着她来说这些。姜殊直接开灯坐起来,情绪崩溃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傅临琛,麻烦你以后弄清楚了再说这些话,我和他只不过是正常的吃顿饭,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场,送我去芊芊那里也是事出有因,当时很晚了,而且马上要下雨。”
“讲点道理行不行?你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和言姌在大庭广众下那么恩爱,还三更半夜的去陪她,有想过我吗?”
“家里停电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生病没人照顾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傅临琛,我姜殊这么多年,作为你傅临琛的太太可以说是尽职尽责,就算你执意要去找言姌,都帮你作掩护,明明最应该生气的人是我,你在闹什么脾气?”
姜殊气得胸口起伏,二话不说的转过身背对。根本不想再跟他费口舌。傅临琛,没想到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在你心里我永远的都是那样不不堪的女人。因为你和言姌,我受的委屈还不够吗?现在倒好,仅仅只看见一点片段,就推断这些。真是心寒。姜殊承认,她是爱他,爱到可以忍受很多事情。唯独在他和言姌这件事情上,已经忍无可忍。想到这里,姜殊甚至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房间,掀开被子就要走。“去干什么?”
发现姜殊要走,傅临琛一把抓住。“放手!”
姜殊用力掰开他的手。傅临琛怎么可能让她走,抓的更紧,眼神直视,一字一句的道:“不放。”
“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现在我很生气,不想和你呆在一起,松手!”
“生气?”
傅临琛冷着脸看她,“不想和我一起,那就是想和那个人一起,你觉得,我可能放你去找他吗?”
听见他说这些咄咄逼人的话,姜殊无奈的摇头。沈翊说到底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只不过她从来没想过要怎么样。“傅临琛,我们都冷静一下再说话吧。”
看见姜殊这种态度,还没反驳,傅临琛气的不行,眼里像是有雄心烈火燃烧。实际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气成这样。不应该,可是看见她不愿意反驳,甚至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就气的失去理智。恨不得把人按住,好好的问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是发自内心的想知道,这会儿也是真的很生气。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发展到现在。“傅临琛,请你把怒火收一收,不要这么不讲道理。”
姜殊气的浑身发抖,眼眶都湿润了:“你就可以和言姌你侬我侬,还没离婚就说她是你的未婚妻,那个时候你把我放在哪个位置了呢?”
“今天,我只不过是和一个普通朋友吃顿饭,你就说的了这么多,傅临琛,什么都是相互的,既然你选择和言姌藕断丝连,我也可以选择去找别人,遇到更好的,凭什么不能是我甩了你。”
姜殊是真的不管不顾,这些话都没经过大脑,直接就说了。傅临琛没比她好多少,握着拳头气的额间青筋暴起,黑眸紧盯,咬牙切齿的说:“姜殊,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