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不想争论什么,直接别开视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累了。”
傅临琛听到这样敷衍的语气,更加确信姜殊是帮着沈翊,生气的问:“累了?说到他就累,姜殊,你这是心虚了。”
“傅临琛,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不要总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姜殊瞪着他,傅临琛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他气的呼吸都乱了,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渐渐加重。“到底是谁不讲道理。”
他盯着她,“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许和沈翊走得太近。”
“为什么不听,还是说,你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不想顾及身份,哪怕还是我的妻子,也要和他私下密切来往?”
私下密切来往?他这些话说的可真难听。如果她和沈翊这样的正常来往都算是私下密切来往。那他和言姌,算怎么回事?不是更过分吗?姜殊挣脱手腕,冷眼看他:“傅临琛,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什么都是相互的,你要求我注意身份,离别的人远点,那你呢,有做到过一次吗?每次半夜去找言姌,这次为了办这么盛大的宴会,是什么意思?”
“做这些的时候,想到过我吗?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些话,她是不打算说的。总觉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可是傅临琛的步步紧逼,那些伤人的话,让她的心里好难受。她和生活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吗?她能够忍让,也能够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但是有些事情,是底线。没想过让他做出巨大的改变。至少不要怀疑,不要猜忌。偏偏,他就是这么霸道的下定结论。“可能,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这个妻子放在心上,不管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你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的位置,你爱她,尊重她,甚至愿意委屈自己娶我,从而来保全她,如果我不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都会被你的深情感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不想再跟你争辩什么,我真太累了,既然你爱她爱得要死,我成全你们,妈和姐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明,说是我的问题,不会牵扯到你。”
“傅临琛,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说完,姜殊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好像落地了。原来,也不是那么难开口。还只想到这里,傅临琛忽然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猛地抱进怀里。姜殊还没反应过来。傅临琛越抱越紧,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和骨血里,她甚至都喘不上来气。“傅临琛”姜殊用手打他的后背,艰难的道:“松开我。”
傅临琛跟听不见一样,自顾自的抱紧她,额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放开,我很难受。”
姜殊说。听到这里,傅临琛跟触电似的松开。随后,还不等她说什么,整个人就被压在床上,傅临琛的吻也落了下来,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是嘴唇。没有半点感情,明明心里没有她,却还是要亲她。姜殊拼命地挣扎。男女实力悬殊,好半天过去,她也累了,任由他暴风雨般的吻。察觉到她垂下去的手,眼神里的光也暗淡了,傅临琛终于停下动作,抱着她。他甚至不敢看她,只是轻声说:“殊殊,我不想再听见你说离婚。”
“可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
姜殊问。傅临琛把她抱得更紧,“不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跟奶奶保证过,不会和你离婚,也答应过你,会和你好好的过,所以姜殊,我没有这种念头了,你也不许有。”
姜殊闭上眼睛,声音没有波澜。“傅临琛,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呢?”
“每次都说的天花乱坠,把我哄得团团转,让我觉得,你是真的悔过了,可是等到我彻底相信,愿意再给你机会的时候,你却总是让我失望。”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次。”
那些事情,姜殊不想再回想。“到此为止,别说了。”
随后,姜殊转过身,留给傅临琛最后一句话:“就这样吧。”
傅临琛听完,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动都动不了。姜殊的心里也乱成一团,能感觉到傅临琛近在咫尺的呼吸,她紧闭眼睛无法入睡。很快,姜殊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傅临琛下意识的看过去:“怎么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没力气再吵,傅临琛,我们别在一个房间睡了。”
姜殊说完,掀开被子想下床,傅临琛按住她的手,眼神空洞的盯着她看了会儿。关上灯,他帮姜殊把被子盖好:“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处理工作。”
很快,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姜殊睁开眼睛,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原本的睡意早已经烟消云散,怎么都睡不着。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熟睡过去。因此,傅临琛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毫不知情。怕吵醒她,傅临琛走路的声音很轻,连带着呼吸都变轻了。他没去旁边睡下,而是坐在床边,沉默的看姜殊的脸,眼神里是罕见的温柔。姜殊,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眼里不在有我了。每次靠近,都是那么厌恶的挣扎。她再也没有好好的拥抱过他,甚至说会恨他。可能是想到,他是因为奶奶的遗言才不肯离婚。可事实上,不仅仅是这点,他是打心底的不想离婚,无法接受离婚之后,她会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会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宣誓一生一世不分离,甚至会有孩子。而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有半点交集。他揉着眉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好累,真的好累。”
这时候,姜殊微弱的声音响起。傅临琛以为是吵醒她了,赶忙站起身。很快,姜殊没再说话,他看过去,却发现她还在睡梦之中,只是眉头紧皱着,疲惫不堪的样子。姜殊挣扎了几下,大概是做了噩梦,嘴里始终喊着:“我好害怕。”
傅临琛用手抚摸她的发丝,声音温柔的安慰道:“知道你很累,好好休息,不用害怕。”
“殊殊,我们不吵了,你别再害怕。”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姜殊慢慢的没再动。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